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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十七 章 琅嬅

    这边其乐融融,长春宫的气氛却颇有些微妙了,第二日是十五,依照祖制皇帝该去皇后处,可是今日琅嬅左等右等,却不曾等到,养心殿也未曾派人来传话。

    “这是怎么回事,就算皇上不来长春宫,也必然是要和本宫知会一声的,这都这个点了。”琅嬅在宫里徘徊着。

    “许是昨日九阿哥新丧,皇上心里不高兴。”素练说道,不知为什么,她今日总是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安。

    “那也该来传个话才是。”琅嬅坐回了床上,“本宫心口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既然如此,您可要派人去养心殿问一声。”素练小声道,“咱们在御前到底没有得力的人,传不来有用的消息。”

    “不成,若是皇上还在处理政事,本宫身为皇后,如何能去打扰呢?”琅嬅思索了片刻,“也罢,且再等等吧。”

    “是。”素练见劝不得,也只是在一旁陪着。

    而进保,带着内务府的人将八阿哥和九阿哥身边的人都换了一遍,人还没进慎刑司就都招了,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素练吩咐过,要他们好好照顾二位阿哥,只是二位阿哥既然没有额娘,身为乳母自然要多多费心,至于如何费心,自然是死活都不肯吐露,用了酷刑,才有人承认九阿哥的衣裳问题,是因为动了贪心,又无人细看,便换了内里的棉布,只是看顾一事,无人敢说自己不尽心。

    等进保回了养心殿复命,皇帝只是微微抬了抬头,吩咐贴身伺候九阿哥的乳母和宫女太监陪葬,其余人等打发去辛者库。

    等琅嬅不安的睡去,到第二日早晨请安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只是一次性处死这么多人,宫里到底是有点风声。

    “皇上下旨叫九阿哥身边伺候的人陪葬?”琅嬅抓了抓椅子的扶手,“为什么?就算九阿哥是因为风寒夭折了,也不应该如此啊。”

    “娘娘,”素练急急地进来,“皇上命您去养心殿一趟。”

    “知道了。”琅嬅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便坐着软轿往养心殿去。

    “这就是昨儿晚上的事,八阿哥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换了。”素练小声道。

    “身为嫡母,本宫问心无愧,皇上就算要怪罪本宫失察,也不要紧。”琅嬅紧皱着眉头,八阿哥和九阿哥身边的人都是她吩咐的,若是这些人出了什么事,皇上要连着怪罪她,也是应该的,只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这般快?不,不,富察琅嬅,冷静,要冷静,你做了这么多年皇后,皇上的性子你是明白的,若真的只是皇上因为九阿哥夭折迁怒他身边伺候的人,不该如此大张旗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娘娘,到了。”

    琅嬅深吸一口气,迈出了软轿,今日她穿着一身正黄色的牡丹常服,举手投足都是皇后的气度。

    等进了养心殿,琅嬅只看到皇帝一遍又一遍地写着字,她请安,他却只当做没看见,晾了她半柱香。

    “是皇后啊,起来吧。”皇帝终于抬起了头,依旧冷淡地坐着,风暴前的宁静几乎充斥着整间屋子。

    “皇上今日传了臣妾前来,不知所为何事。”琅嬅站起身,缓缓开口。

    皇帝直视着琅嬅的双眼,说道:“这么些年,你一直是个好皇后,孝顺,贤德,前朝后宫无不称赞,朕心里也高兴,得了如此贤妻。只是,朕不曾想到,皇后你的心中,竟然容不得一个孩子。”

    “皇上,臣妾不明白。”琅嬅心里慌了一拍,什么叫容不下一个孩子,难道皇上心里以为,九阿哥夭折是自己做的吗?

    “你不明白?也是,皇后身居高位久了,日理万机,又如何能在意那么多呢,”皇帝一步步走到琅嬅的跟前,“你为九阿哥设灵堂做法事,朕心中对你一直都是满意的,只是,你为何又要吩咐了九阿哥的乳母,没有额娘的孩子该叫乳母费心?这费心便是朕的孩子,连衣服都不合身!”

    “皇上!这宫里皇子公主的衣裳都是内务府统一做的,是,有些嫔妃也会亲手给孩子做衣裳,可是若说没有合身的衣裳却是万万不可能的!”琅嬅急急地分辩,“皇上,臣妾也是母亲,如何做得下这苛待幼子的事情来。”

    “那你自己看看!”皇帝也不多言,九阿哥的那件衣裳,他一直留在了身边,说来也奇怪,九阿哥他只看过几面,现如今九阿哥夭折,他的衣裳倒是日日在养心殿,供皇帝缓解思念幼子的伤情,“宫里的皇子,穿的衣裳内里都成了民间幼儿都不穿的老粗布,九阿哥的皮肤总是被磨得不舒服而哭闹,他出生的时候本就体弱,如此行径何尝不是叫他愈发难受?”

    “竟有此事?”琅嬅愣住了,“那定要好好查查那乳母……”

    “不必查,朕早叫他们给九阿哥陪葬,到地下谢罪,”皇帝冷眼看着她,“他们招供,是你的侍女素练特意提点了没有额娘的孩子在这宫里是无依靠的,皇后,朕信你不会蓄意谋害皇子,可是若非你的纵容,她们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臣妾有错,可是,可是,”琅嬅心里乱成了一团,素练这是在做什么,她吩咐了些什么?

    “皇上!”因着皇帝早早吩咐了要和皇后单独说话,所有人都待在外面,皇帝到底是要给皇后留颜面的,只是里边久久没有动静,素练心中实在是焦急,便想着要冲进去,被拦了几回,到底是拼死进去了,谁知在门口,便听到这么一句,忙进去跪倒在皇后身旁。

    “皇上,奴才无用。”门口的太监不敢进去,只隔着屏风请罪,恨不得自己别生了一双耳朵。

    “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滚下去,再有人进来,脑袋也别要了。”皇帝忍着怒火,吩咐道。

    “谢皇上。”几人如释重负,自然是转身退下,李玉去端皇帝的安神汤了不在,进保进忠二人一个在慎刑司一个在永寿宫,正巧错过了这一场。

    “皇上,是奴婢,奴婢多嘴,不干皇后娘娘的事。”素练连连磕头,直到额头渗出来的血丝。

    “什么?”琅嬅不可思议,“你!”

    皇帝只是看着二人的反应,素练又对着琅嬅磕头道,“奴婢糊涂,奴婢只想着淑嘉贵妃险些害了您,对八阿哥九阿哥也怀恨在心,都是奴婢的错。”

    “你糊涂!”琅嬅痛心疾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看着皇帝,说道,“皇上,臣妾,臣妾身为皇后,御下不力,自请禁足抄经为九阿哥祈福,臣妾知错。”

    “素练,你跟着皇后许久了。”皇帝只是看着皇后和素练,“既然如此,有些事情朕原不愿意再提起的,如今朕也一并问了你们,正巧现下你们主仆都在,素练,若是皇后不记得的事情,你应该都记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