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简直如同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又浇了一桶油,让坤明帝十分愤怒,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太子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其生死尚未有定论,他还在派人苦苦寻找他的下落,就在他万分揪心的时刻,居然就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想要另立太子!
“陛下息怒!”
皇帝龙颜大怒,文武百官都惊跪下来。
“息怒息怒!”坤明帝手指着那几个大臣,全是穆王党的人,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太子尚且生死不明,你们便已开始谋划着改换储君之事?让朕如何息怒?”
御林军统领带人进来,就要拿下那几个出列的大臣,其中就有长孙皇后的二兄,长孙琪。
“父皇,万万不可,舅舅只是提议,罪不该死啊!”北堂弘跪下来为长孙琪求情:
“父皇,儿臣知道您的心情,但太子皇兄前日就进去猎场森林,就再没出来过,这么多人寻找他都没有找到,已经凶多吉少了!您节哀吧!”
“混账东西,朕看你就是巴不得太子永远回不来……”坤明帝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直直地栽倒下来。
“父皇……”
“陛下!”
众大臣大惊,纷纷站了起来。
王公公就站在坤明帝的旁边,先扶住了他,“陛下……”
景王也冲上去,接住了皇帝,让他坐到龙椅子上。
北堂弘暗暗看了长孙琪一眼,也跑了上来,见坤明帝已经昏死过去。
“来人!快传御医!”北堂桓大喊道。
御林军统领见状,连忙让人去叫御医。
长孙琪站起来,看着满殿的大臣,缓声道:“诸位大人,如今太子生死未卜,陛下又悲痛过度昏厥过去,朝中得需要有一位能担得起主持大局之重任人呐!”
他的话音刚落,立即有大臣附议,“长孙大人所言极是,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如今突然病倒了,朝廷得有人监国啊!”
“你们这是何意?”卢丞相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陛下只是暂时晕过去,你们就这么巴不得陛下起不来?”
“丞相大人慎言,如今这个局面,难道不需要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吗?”长孙琪反问他。
“哦?那按长孙大人的意思,该让谁来监这个国?”卢丞相冷冷问道。
“太子如今下落不明,在众皇子中,穆王最为出类拔萃,自然是非他莫属。”长孙琪一副理所当然的道。
另一位大臣也道:“本官对此深表赞同,穆王爷不仅文采斐然,出口成章,而且文韬武略,堪称当世之翘楚,如此德才兼备之人,乃储君之人选。”
一些穆王党听后纷纷点头称是,对穆王的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你们大胆。”景王怒视这些居心不良的大臣,“父皇不过是昏了过去,你们就想要造反吗?”
一听造反二字,许多大臣心里都怕了,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
他们是喜欢高官厚禄,但更加怕死,
长孙琪却面色不变,“景王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朝廷没有人来主持大局,你想让整个国家陷入慌乱吗?”
北堂渊和谢婧兰都死了,太子党自然就分崩离析了;黎国公除了一个谢婉英,朝中并没有什么势力,对他们长孙家构不成威胁;宗政家这些年来一直明哲保身,很少参与庙堂之事。
现在的盛京,可以说是他们长孙家独大。
等穆王坐上太子之位,这个天下就是他们长孙家的了,至于这个皇帝,他们想让他什么时候死,就得什么时候死。
卢丞相看着这大殿,也不说话了。
太子失踪,皇帝突然昏迷,是得要一个人来坐镇朝堂,不然的话,玉雍国危矣!
如今成年的皇子只有穆王和景王,而穆王占优势。
“微臣恳请穆王监国。”长孙琪大喊道。
“恳请穆王监国。”几个穆王党也跟着道。
“长孙家和穆王,果然是居心叵测!”
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进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众人都以为是耳朵听错了,纷纷看向大殿门口。
见一男一女并肩正跨过门槛走进大殿,女的正是他们找了一个昼夜的谢婧兰,男人脸上戴着森寒的银色面具,不是太子还能是谁?
“太子殿下……”
看到这两个人突然出现,众人都震惊了?心思各异。
太子居然没有死!居然活着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
长孙琪心里慌了,与北堂弘对视一眼,都感到不可思。
北堂渊和谢婧兰走到御殿前,冷眼扫过这些大臣。
他们进城后本来是已经分开了的,但谢婧兰走在街上时,听到有几个摆地摊的人在议论皇宫昨夜里失火了,就想起来昨晚她火烧妖蜥的事情,就调转马头直奔皇宫。
至于北堂渊为何要去皇家狩猎场的事情,他们是坐飞机回来,噪音大,也赶时间,她还没有问他。
“怎么?见到本太子,你们觉得很意外?觉得本太子会死在那个阵法里?”北堂渊目光停在长孙琪身上,眼是浓浓的杀意。
“太子殿下,真的是你吗?”卢丞相拱手,不确定地问道。
“如假包换。“谢婧兰一一看过这些大臣的神色,心里冷笑,”昨日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回来晚了,让某些人觉得我们是死了?”
“你一定是假的?”长孙琪不相信,他们的计划万无一失,谢婧兰是后面下去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来的,但他可以保证,北堂渊绝对是活不了。
听言,众大臣都看向太子的面具,眼神疑惑。
“谢婧兰,你一向诡计多端,一定是你找了一个人来假冒太子皇兄的,对不对?”北堂弘手指谢婧兰质问。
“你的手不想要了不是?”北堂渊忽然一个甩袖,一股强劲力量砸过去。
北堂弘见势不妙,连忙飞身避开,但还是被余波掀飞。
“砰!”北堂弘重重砸到一个物件上,那物件顿时被击得粉碎。
“啊……”北堂弘只觉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移了位一样,疼得他一张脸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