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晓玉说到这里,忍不住抽泣起来。
谢婧兰没有说话,毕竟是人家内宅之事,她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
过一会,华晓玉情绪稳定了一些,继续道:“世子很生气,说我善妒,自己生不了孩子,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胡乱污蔑人,还打了我一个巴掌,并下令禁足我一个月……
我心里好难受,知道他因为取精液的事情,越来越厌恶我了,再也没有以往的情义,我只觉心灰意冷,不想再过这种没有盼头的日子了,反正也没有孩子,就起了和离的念头,哪怕下半生孤灯古佛,也好过在这里受人折辱磋磨。”
谢婧兰有些诧异,这个女人终于醒悟过来了。
“就在昨日,我给娘家人捎去了一封信,跟他们说了我想跟世子和离的事情,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我真会死掉的。可还没有等到娘家人的回信,那个女人居然对我起了杀心。
今儿早上,我身边的人去大厨房拿来了一碗肉粥,吃了几口就觉得胃不舒服,就给猫儿吃了,当时就觉得肚子有点疼,但没有多在意,可猫儿刚把粥吃完,就倒在地上抽搐,我才发现不对劲,肚子也开始疼得难受起来,再到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谢婧兰看着她,“你就这么肯定,是那个姨娘给你下的砒霜?”
“除了她还能有谁?那个女人仗着得到世子的宠爱,多次挑衅我,这次她与人偷情被我发现,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还有她生的那个孩子,极有可能不是世子的,长得跟世子一点都不像。”
“不管下毒之人是不是柴姨娘,但你被人下毒药是真的,太子殿下正好也在这里,就让他为你做主,找出真凶,帮你洗清冤屈,允你和离。”谢婧兰说完站起来,去打开房门。
房门刚打开,华家的人先跑过来。
“谢小姐,我的女儿怎么样了?”华母声音颤抖,就怕她说不好的话来。
“人已经没事了!不必担心。”谢婧兰神色淡淡:“你们进去看看她吧!”
闻言,华家人惊喜不已,连连谢恩,进房间里。
北堂霖面色很不好看,但也上前拱了拱手,“多谢谢小姐相救之恩。”
“不敢受嘉郡王府的礼,本小姐来救人,只是受了皇命。”谢婧兰的言外之意,她来救华晓玉,只是遵皇帝之命,如果是嘉郡王府的人来请,她未必给他们这个面子。
听言,跟在后面的嘉郡王夫妇面色尴尬起来。
“说那些虚的没用,既然兰儿已经把人救回来了,那就把诊金算一下吧!别跟上次一样,赖到现在还没有付。”北堂渊不虞的目光扫了这一家人一眼。
“是,本王一定备上厚礼,感谢谢小姐救命之恩。”
被太子当面催要诊金,让嘉郡王夫妇脸色更是难堪,就好像吃了大便一样难看。
“如果累了,我们就回去吧!”北堂渊牵过谢婧兰的手,就要离开。
“等一等。”谢婧兰拉住他的手,“殿下,华晓玉并不是自尽,而是被人下毒的,有人想要害她……”
“这不可能。”北堂霖断然地道:“是她自己想不开,如今还想把这件事情栽赃到别人身上……”
“霖儿住口!”嘉郡王连忙喝住他,太子在这里,儿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既然世子不相信,敢让人查清下毒之事吗?”谢婧兰冷冷问他。
嘉王妃连忙道:“不必了,这是我王府内宅之事,就不劳谢小姐费心了。”
北堂渊看着这一家人的反应,心里冷笑,“华尚书方才也说了,华晓玉中毒之事另有蹊跷,现在华晓玉也醒过来了,那就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不必劳烦太子殿下了,如果玉儿真是被人下毒,微臣一定找出此人,严惩不贷。”嘉郡王道。
“嘉郡王!下毒害人之事,已经触动了律法,不是简单的内宅之事,你们在这里再推三阻四不想让人去查,是想要包庇罪犯吗?”北堂渊声音陡然凌厉。
“微臣不敢……”嘉郡王连忙摇摇头,“既然如此,那就按殿下的意思,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很好。”北堂渊旋身,坐回刚才坐的位置上,“来人,去请京兆府尹。”
“是!”一个东宫侍卫应了一声,匆匆走了。
这时,华晓玉在华家人的搀扶下走出房间,到太子面前跪下,“求殿下为臣妇作主。”
“嗯。”北堂渊微点了点头,“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本太子为你作主。”
“殿下,臣妇是被人下毒的……”华晓玉把跟谢婧兰说过的话,重新又讲了一遍。
“臣妇冤枉……”一个打扮浓艳的女子也跪倒下来,“太子殿下明鉴,臣妇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王府里与人偷情,更不敢给世子妃下毒啊!”
“臣妇?不过一个低贱的妾室,都敢在本太子面前自称臣妇了?嘉郡王府就是这样的教养?难怪连一个妾室都欺到主母头上来。”北堂渊森冷一笑,“宠妾灭妻是吧?”
嘉郡王一家三口闻言,面色变了再变。
“不是这样的……”女人身子瑟缩了一下,“是奴婢……”
“嗯?”北堂渊摩挲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面色越发的阴沉。
“柴氏,你放肆。”北堂霖上前踢了那女人一脚。
听到北堂霖的话,谢婧兰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与人偷情的柴氏。
“是…贱婢,再也不敢了,求殿下饶命……”柴氏真怕了,额头砰砰地磕到地面上。
华尚书也跪到华晓玉旁边,老泪纵横,“太子殿下,玉儿嫁到嘉郡王府六年,对公婆恭顺,从无半点疏忽懈怠之处。
而如今世子不仅打骂她,还被人下毒,差点命丧黄泉,可嘉郡王府的人却一口咬定她是服毒自尽的,明摆着就是想袒护下毒之人。
若不是谢小姐医术高明,救了小女一命。不然的话,小女今日死了,微臣也百口莫辩,求殿下为玉儿作主,查出凶手。”
“与人偷情?被撞见了还反口污蔑别人?”北堂渊饶有兴味地看着北堂霖和柴氏,“本太子听说,这个柴氏本是一名歌姬,进府八个月不到就生下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