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坤明帝很是无奈,把弟弟的未婚妻转嫁给兄长,这事传出去,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但他知道,母后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无人能阻拦。
只好看向北堂渊和谢婧兰,“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朕就为你们赐婚。”
“陛下,臣女不……”
北堂渊的头忽然凑过来,在她耳边悄声道:“先答应跟我订婚,才能让北堂弘和林元胜忌惮。
我们以一年为期,你为我解除咒术,我东宫保护黎国公府,一年过后,我们再解除婚约,如何?”
谢婧兰想了想,觉得他这个条件不错,毕竟她现在需要帮手,有太子做靠山,北堂弘和林元胜再也不敢像早上一样,对他们喊打喊杀的,至少明面上不敢。
做一番考量之后,她开口道:“臣女愿意,但臣女有一个要求,还望陛下应允。”
“你说。”坤明帝点头。
“黎国公府的情况您也是知道了,祖母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弟弟还年幼,家业无人打理,臣女不想这么早就出嫁,至少要一年以后,求陛下答应。”谢靖兰道。
她今年才十六岁,就算有喜欢的人,也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这……”坤明帝皱眉,渊儿已经十九岁了,若不是因为那个预言,他早该娶妻生子,母后做梦都想让太子早点大婚,好生个孩子留个后的。
“父皇,一年时间而已,儿臣等得起。”北堂渊目光淡扫过长孙皇后母子俩,道:“放心吧,儿臣没这么容易死的。”
“既然如此,那朕就准了。”坤明帝见儿子这么说了,只好答应。
至少太子愿意娶妻了,或许能改变他的命运。
婚事已成定局,谢婉英站起来,和两个孙儿一起跪下谢恩,“谢太后娘娘、陛下恩典。”
北堂渊也随后跪下,“谢皇祖母、父皇成全。”
“都起来吧!”坤明帝深深看着谢婧兰,感觉也没传说中的那不堪。
能让这个冷情的儿子看上,闹出今日这么大的动静,让穆王和林元胜都吃了大亏,可见她绝非普通女子。
北堂弘见谢婧兰就这样又被许配给了北堂渊,心里十分不甘,就好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
哼!他不要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许别人捡去。
北堂渊就是一个短命鬼,已经没有几日活头了,等这个人一死,他就成了太子,这个女人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到时候,一定要让这个贱人知道,敢背叛他是什么样的下场!
“林元胜,你今早上的气焰嚣张得很啊!现在怂了?”北堂渊走到林元胜面前,盯着他的头顶。
林元胜只觉一股威压笼罩下来,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殿下…恕罪,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殿下您,多有…冒犯,求太子饶过草民。”
这两日倒霉到姥姥家了,几个库房里的东西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杀个人也能遇到太子。
都怪这个该死的谢婧兰挡他的路,要不然!黎国公府的一切,现在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想他经营谋划了这么多年,终于把控了整个谢家,就差临脚这一步了,没想到却栽在这个小贱人手里。
“有眼不识泰山?你不认得本太子,就可以随便杀人?若不是我们有点本事,现在已经被你杀死了。”北堂渊突然飞起一脚,狠狠踢在林元胜的胸口上。
“啊!”林元胜被踹翻,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嘴里直接喷出一口浓血。
林如嫣就跪在旁边,但她不敢出声,也不敢去扶人,怕皇帝和太子迁怒到她的身上。
“狗东西,这一脚,是替本太子的未来太子妃讨点利息。”北堂渊收回脚,转身对坤明帝道:
“父皇,林元胜今日意图杀害儿臣三人,如此心思歹毒、枉顾律法之人,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处以极刑。”
“陛下饶命!草民冒犯太子殿下真不是故意的。”林元胜连连磕头求饶。
“父皇,林元胜虽然有错,但事出有因,若不是谢婉英休夫在先,罔顾他在黎国公府几十年的付出,他也不会气得要杀人,望父皇明察。”北堂弘心里已经把北堂渊恨上了,他绝对不会让这两个人好过。
“几十年的付出?他付出什么了?他的付出是图谋我谢家的爵位和产业!”谢婧兰手指向林元胜,揭露他的野心。
“我父母的死尚有疑点;祖母突然中毒瘫痪在床;林如嫣装病割我心头血,想害我性命,我不答应,他们就恼羞成怒想杀我全家。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可见林元胜的野心,昭然若揭!”
父母的死和祖母的中毒,虽然没有证据,那她也要把林元胜的阴谋说出来。
就算被他们反告她污蔑,有太子和太后站在他们这一边,也不怕皇后和北堂弘用皇权压人,反咬一口。
“若是今日我们都被林元胜杀了,对外声称是意外身亡,纵然有疑点,那又有谁来为我们祖孙仨伸冤?我们都死了,林元胜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把谢家的一切占为己有。”
前世,谢家的下场就是这个样子的。
果然,林元胜立即反咬一口,“谢婧兰…你咳咳…血口喷人,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臣女好没有装病。”林如嫣看向北堂弘,委屈得眼泪都要快掉下来了,“殿下,您是知道的,臣女根本什么都没有做,你要为臣女做主啊!”
北堂弘就是见不得林如嫣这副楚楚可怜样子,立即替她抱不平:“谢婧兰,你简直就是无中生有,取你心头血的人是本王,与嫣儿没有关系,你把这件事情赖到她的身上做甚?”
太子立即接他的话道:“很好,北堂弘,既然承认是你取的血,那这件事情就由你来承担。本太子未来太子妃的血珍贵得很,看在同是兄弟的面子上,一碗心头血就收你五万两好了。”
“五万两?北堂渊,你怎么不去抢啊?”北堂弘气得跳脚,手指着两人,“好你个谢婧兰,原来你们早就预谋好的想讹我的钱!”
“敢直呼本太子和未来太子妃的名讳,加到六万两。”北堂渊幽幽开口。
“你……”北堂弘面色阴沉,知道耍嘴皮子说不过北堂渊,看向坤明帝求助,“父皇,他们明摆着就是想讹儿臣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