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种族。
特别的规则。
特别的生死。
希衡和玉昭霁咀嚼这几句话,玉昭霁抬眸:“你知道的很多。”
先天造化神树慈祥道:“我是树,和你们自然不一样,树木永远安静地待在一个地方,但是根系扎根进泥土里,就能探听所有信息。而你们的种族,更好动,更有超凡的能力,你们能够毁灭我们,但是知道的却不如我们多。”
玉昭霁道:“我虽然能够毁灭,但我没有毁灭的爱好。”
他又不是难以自控,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毁灭一些东西?
先天造化神树很高兴:“如果所有种族都和你们一样想就好了。”
它又说:“我知道的很多,但是,我不能全然告知你们,只能尽一些提点的义务。而我今天,除了让你们记住特殊的种族,特殊的规则,特殊的生死之外,我还要告诉你们一点。”
玉昭霁:“洗耳恭听。”
先天造化神树的声音低沉得仿若某种吟唱,混合着树林里的风声叶声,有种莫测之感。
它说:“古往今来,发现宇宙力量的神明至少有一百位,可他们都失败了。”
“你们可以选择,是明知风险还要更进一步,还是止步于此,你们已经很强很强了。”
这个问题,对于希衡和玉昭霁来说,几乎算不上是问题。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不进则退。
道就在那里,而且随着世界的发展,道也在发展。
今日,他们止步不前,今日,他们怯懦不进,明日,他们就会永远困于今日退缩的心魔之中。
希衡和玉昭霁不必询问彼此,同时道:“我们要更进一步。”
先天造化神树悠悠地叹息一声:“好,那就让我送你们一个大礼,也许,是最后一个大礼了。”
因为希衡和玉昭霁要做的事情凶险万分,很有可能,他们将会身死道消。
三年后。
天外之天。
先天造化神树为希衡和玉昭霁打开了一条路,这条路,通往那些前往宇宙的神明。
这些神明们无一例外失败了,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也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先天造化神树送希衡和玉昭霁的大礼就是,让他们看清这些神明的失败,从而,看他们能不能从失败的例子中领悟到成功的方向。
天外之天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
希衡和玉昭霁来到这里后,发现这里的天地外,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色光辉。
紫光之内,则是雕梁画栋,殿宇成群。
值得一提的是,希衡和玉昭霁好像没有在这里看见劳作的痕迹。
这里明明有劳动的成果,但是,却没有劳动的过程。
没有人在伐木,没有人在耕种,没有农田,也没有实用的树木。
这里种满了好看的观赏作物。
堪称奇怪。
希衡和玉昭霁走入紫光之中,落入这个世界。
他们进入这方世界后,周身的隐匿神术失效了,但是身上的神力还在。
希衡和玉昭霁本来都做好准备,要如何保存自己的神力,结果没想到,这方天地完全没有压制他们的神力。
他们就这样缓缓落下地面。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至极,那些行人都看见了从天而降的希衡和玉昭霁,却并没有露出什么瞻仰神迹的表情,反而,充满着算计、不屑,以及微不可察的痴迷。
痴迷倒是好说。
希衡和玉昭霁的容貌都很好,无论是什么种族,都喜欢好看的。
可是,算计和不屑又是为什么?
希衡和玉昭霁都能看出来,这些人体内没有任何力量,甚至于说得上身体孱弱,连健壮都说不上。
那么,谁给他们的勇气,堂而皇之对着两个神明露出算计和不屑?
哪怕是他们不知道这是神明,可是从天而降、身若惊鸿的,一看也该知道有超凡的能力。
希衡和玉昭霁落到地面,周围的行人们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的脸,眼里的贪婪和算计越来越重。
希衡和玉昭霁抬步,行人也跟着他们抬步,把他们堵在中间。
他们干脆也就静观其变,看这堆人到底要折腾一些什么,又是谁给他们的自信。
希衡和玉昭霁就在街道中央,任由这些放肆的目光落到自己脸上。
终于,一个男人忍不住了。
他指着玉昭霁:“你,今天晚上伺候我睡。”
希衡:!!!
玉昭霁:!!!
玉昭霁周身暴虐的气质猛然透出,张狂而肆意,如寒刀般盯着那个男人。
男人嘴欠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你是哪个世界的神明?难道你们那个世界没有兔儿爷吗?我告诉你,爷就喜欢男人,爷看上你了!”
“你找死!”
焚寂魔刀往前斩出,男人没有一丝一毫反击之力,在刀压下化为齑粉。
鲜血染红半边街道。
玉昭霁刻意留下这些鲜血,作为震慑,他可不想一直有男人女人朝自己发出请求一睡的话。
这些话,落到他的身上,玉昭霁还勉强能忍。
可若是落在希衡身上,玉昭霁可完全不会有现在这么平静。
街上死一般的寂静,鲜血流到别人的鞋底,终于,惊起一阵呼喊声。
“他杀人了!”
“他犯罪了!”
“怎么没有神出来阻止他?”
真奇怪,在这里,人可以随意挑衅神。
神明却不能惩罚人。
随着这些行人们惊恐的声音,街上荡漾起一阵神力波动。
一名白发老者衣衫褴褛走过来。
他周身神光大作,实力不菲。
这位白发神明出现后,其余行人像是有了底气。
“老梁头,刚才这个神杀人了,你是在你娘怀里吃奶吗,为什么没有及时阻止他?”
“我就说了老梁头是个废物。”
“什么老梁头,我看,这种废物别叫他的名字好了,就叫猪叫狗,猪狗还能被杀来吃呢,他是一点用没有,简直猪狗不如!”
这一群行人躲在白发神明的后面,却肆无忌惮侮辱着他。
而白发神明则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甚至微微弯腰,做出十分谦卑的姿态。
他一边连声向行人们道歉,一边麻木走到玉昭霁和希衡面前:“你们犯了罪,跟我走一趟,接受审判庭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