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对上似笑非笑的眼，林黛玉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想找补一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垂头丧气的耷拉下来，“四阿哥，你别逼我了，我……我说的都是真话。”
“真话是心有所属，还是我比不上一个死人？”
林黛玉过不去了。
“或者你告诉我是谁，从今以后我便不再……见你。”
四目相对，林黛玉心里闪过一堆人，没有一个合适的。
但好坏得拎出来一个。
“富察少爷！”对，这个合适，最重要的是比较有说服力。
要是说贾宝玉这类的，说了她自己都不信。
胤禛笑里带着一丝杀意，又一闪即过，“富察府上的富察正宇？”
“对，就是他。”林黛玉偷看他一眼，垂着头，不敢再开口，怕多说多错。
好半天，胤禛才恢复过来，依旧温和的邀请道，“可想踏梅？叫人折两支好的，回去做摆设也好。”
林黛玉弱弱的点了点头，心虚，啥也不敢拒绝。
四下无人，两人走在梅林间，一步一个脚印，还咯吱咯吱的响。
林黛玉不明白，她话都说这份儿上了，小四爷咋还不撵她走？
再不走，她再后悔了怎么办？
“四阿哥……”
“冷了？”
林黛玉不冷，但这是个好借口。
“有一点，出来半天，想回家了。”
胤禛缓慢停下脚步，视线看向前不远处，他亲手堆的雪人，她还没瞧见呢。
只可惜，再走十几步就能看见了。
“要不……”林黛玉深吸一口气，率先抬起脚，“我再陪四阿哥走走吧。”
“好。”
只这一次，林黛玉在前，胤禛在后。
直到一个人形模样的雪人出现在眼前。
即便没有走近，即便没看到正面，林黛玉直觉那就是她。
回头看了胤禛一眼，林黛玉继续上前，绕着雪人走了一圈儿，然后一本正经的道，“美则美矣，终有消融的一日，随风，随流水，散了。”
如果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躲开胤禛的视线，连她自己都信了。
胤禛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怎么也想不明白，先是拒绝他，又要再三戳他的心。
好一会儿，胤禛轻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多谢四阿哥。”
回去的路上，胤禛没有再和林黛玉同乘马车。
念诗掩好了帘子，“姑娘，外头正冷，奴婢叫四阿哥上来？”
“随你。”林黛玉闷闷不乐，她也知道外头冷，“如果四阿哥愿意。”
念诗不再提了，一旁的叶嬷嬷瞧着林黛玉的模样，询问，“姑娘和四阿哥聊了什么？梅林那样美，姑娘似不太高兴。”
林黛玉干脆拉过斗篷，“我困了，到家了再叫我。”
反正，就是不想和她们说话。
胤禛将人送到林府，依旧是后门，等人进去了才打马离开。
一路进了宫门，就去了毓庆宫。
见过礼后，胤禛往一旁瞧了一眼，“太子二哥，弟弟想揍个人，请太子二哥成全。”
“无妨。”太子挑眉，他知道今儿小四的动向，却不想回来后竟直接来他这儿，浑身上下还透着浓浓的怨气。
胤禛道了一声多谢，就盯上了富察正宇。
他也在正好，省的再去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