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川以为自己听错了。
“沃特？你一个学哲学的，要当兵？”
“怎么？我这个西点军校访问学者就不入你的眼？”
夏人进入西点军校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在他之前，就有温鹤荪在1909年毕业于西点军校了。
这个人很有意思，他一个军校毕业的，但是在这之前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还去铁路实习过。
但是军校毕业以后，他并不是一直当兵，而是啥都干。
比如大夏历二年给铁拳大炮当英文秘书，大夏历三年春起任川汉铁路督办处工程师，大冶铁矿工程师，浦口商务局工程师。
好家伙，铁路，矿场，商务局，秘书，没有他不干的。
甚至在大夏历十六年，担任清夏大学第五任校长。
顾少川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不过此人和自己是老乡。
顾少川是十里洋滩人，而杨寿孙是仪征人。
两家距离不过二百公里，在古代是正儿八经的老乡。
“恩，以你的家世背景，我看当个少校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吧，你先到陆军部给老段当个副官如何？”
陆军部总长就是北方新军龙虎狗三杰之一的老段，段小头。
以顾少川此时在袁蛤蟆面前的得宠，再加上留学生背景，段小头怎么也得给他这个面子。
区区少校副官，在陆军部那就是多如牛毛啊。
“少校副官？”
“行吧。”
杨寿孙知道，自己这会资历太浅了。
特别是他在国内的资历也太浅了。
虽然卞家是宦官世家，可是卞家在前朝吃香，在夏朝还没有人呢。
因此，杨寿孙现在可以说是孤军奋战。
好在他也不是没有背景，比如他老婆的堂叔，著名的嵩山四友李仲仙。
李仲仙在前朝时就担任云贵总督了，袁蛤蟆时期更是政坛不倒翁。
毕竟是李家的人，谁敢不给面子？小心我拿几千万两白银砸死你。
在顾少川的推荐下，杨寿孙成功的的当了陆军总长段小头的副官。
不过杨寿孙保持自己低调的形象，不显山，不透水。
但是在领导身边有个好处，那就是级别升得快。
转眼间就是大夏历二年了，杨寿孙刚回来一年，就被授予中校军衔。
杨寿孙知道，自己必须得下去了，要不然不好抓军权。
一个团长还好说，下边三个营长，十三个连长。
至于说参谋长？北方新军团一级还没有，最起码也得旅一级。
大夏历二年，杨寿孙突然和段小头提出。“老总，我想下基层。”
“哦？也是该下基层了，中校副官，再不下的话，那就是上校，甚至少将。
没有当过团长的上校，就是提拔起来，也只能是少将参议。”
“这样吧，你想去哪个部队？”
段小头对他还算可以，毕竟是身边人。
杨寿孙表现也不错，会外语，有全世界的军事眼光。
虽然没有基层经验，但是加以训练，假以时日必然是个蒋方震一样的人物。
袁蛤蟆推出蒋方震和他打擂台，段小头却笑他没有见识到杨寿孙的厉害。
杨寿孙想了想，说道。
“陆郎斋的部队如何？”
陆郎斋未来外号陆屠伯，陆屠夫，此人可是杀人不眨眼。
话说哪个将军杀人眨眼了？
眼下，陆郎斋的左路备补军其实还没有扩编呢。
但是作为陆军部总长的副官，杨寿孙自然提前知道了左路备补军扩编为警卫军，正旅级。
下一步就是扩编为正师级。
因为二次起义的发生，让袁蛤蟆感觉兵力不够。
再加上他麾下又多了一些控制的省份，比如每年财政6000万两的江东省。
因此，二次起义以后，北方新军开始了大规模的扩张。
在这之前，北军只有禁卫军，及北方六师、二十师、直隶第一混成旅、中央第二混成旅之外，尚有拱卫军五路，及新成立之第七师。
打仗的时候，部队兵力不足，哪怕再能打也不行。
这不拿下江东以后，北方新军开始了扩编。
增募补充旅，驻齐鲁省，补第五师步兵第十旅之缺。
另募第一路备补营驻北苑，第二路备补营驻保府。
旋即以补充旅为第十旅，改原第十旅为中央第一混成旅，以施从滨为旅长，驻镇江。
另成第三混成旅，以张敬尧为旅长，驻中原。
第九混成旅，以丁效兰为旅长，驻赣西。
“郎斋的警卫军？也好，他也是咱们东南的人。”
段小头是江淮人，杨寿孙是江东人。
在后世，他们也叫江东杰瑞。
而陆郎斋也是江淮人。
俗话输得好，美不美家乡人。
都是东南那嘎达的，怎么也得优先提拔。
杨寿孙表示满意。“多谢段总长提拔，卑职没齿难忘。”
“罢了罢了，咱们是新朝了，不讲究这个。”
段小头其实还是很在意这个的，因为他也想和袁蛤蟆抗衡。
北方新军是袁蛤蟆一手创建的，可是不代表其他人就没有野心。
不管是冯巨头，还是段小头都有自己的野心。
冯巨头以前和满人高层勾勾搭搭，段小头控制北方新军团一级军官的提拔，抢夺军权。
很多时候，很多事就是这么魔幻。
得到陆军部的任命，杨寿孙第一时间来到京卫军上任。
1913年9月，陆郎斋的备补军正式改编为京卫军。
他的左路备补军有五个营，按照一个旅有两个团，三个营为一个团，最少六个营才能当做两个团。
杨寿孙和陆郎斋不算熟悉，毕竟他才刚回来一年而已。
“白眉见过陆老总。”
“杨上校你好，你可是总部来的，段小头的身边人，不必客气。”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京卫军的参谋长陆绍武中校。
这是第一团团长冯九姓。”
“按照咱们北方新军的体制，我警卫军是旅级番号，一共下辖两个步兵团。
九姓家奴是第一团，你就是第二团了。”
“以后大家都是一个马勺里吃饭的，希望大家能够和谐相处。。。”
陆郎斋心里也很恼火，可是他知道这是正常操作。
不可能所有军官提拔都听你的。
领导也得给你掺沙子，怕你真的把部队全部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