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锦尘身姿优雅地微微欠身,面容沉静如水,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大殿下谬赞了,此乃举手之劳,恰逢这等危急之事,身为有能之士,自当挺身而出,怎能袖手旁观?”
白皓影那犹如寒星般的双眸紧紧锁定沙锦尘,目光似能穿透他的灵魂,语气中满是犀利的质疑:“哼,你倒是出现得极为凑巧,这集市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为何恰恰是你救下了熹儿?再者,你竟能一眼便认出我是大殿下,莫不是早有预谋,事先已对我们狐族暗中窥探,做了诸多详尽调查?”
沙锦尘神色依旧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娓娓道来:“大殿下有所不知,我不过是一介云游四方的过客,偶然游历至此。恰逢看到征集能人异士的告示,深知这庆典于狐族而言乃是意义非凡的盛事,心中便涌起一股想要为其贡献一份绵薄之力的热忱,于是才慕名来到集市。至于认出殿下身份,实乃机缘巧合,方才我在一旁,亲耳听到少主称呼您为大哥,这才得以知晓。我沙锦尘向来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绝无任何不良居心与企图。”
白凌熹在一旁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黛眉微微蹙起,心中也泛起一丝疑惑。
她暗自思忖:这沙锦尘的出现确实太过巧合,宛如命运刻意安排的一般。可他言辞间又是那般滴水不漏,条理清晰,难道真的只是纯粹的偶然?
白沐晨本就生性直爽且对妹妹呵护备至,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沙锦尘的片面之词。
他猛地向前迈出一步,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试探之意,直言不讳地说道:“沙锦尘,你莫要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将此事轻巧带过。你这般刻意接近熹儿,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你该不会是……心中暗生情愫,喜欢上了熹儿,妄图从大哥和我这两位兄长手中,抢走我们视作掌上明珠、最为宝贵的妹妹吧?”
此话一出,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现场的气氛刹那间变得尴尬无比,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玄宇霄盘在白凌熹的肩头,内心早已如汹涌的波涛般叫嚣起来:“这白沐晨简直是胡言乱语!熹儿岂是能被人随意觊觎、抢走的?且看这沙锦尘如何应答,若他真敢存有半分非分之想,我定不会轻饶他,哪怕拼尽我这条蛇命,也要护熹儿周全!”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悄然落在白皓影身上,心中不禁对白皓影充满了深深的警惕。
他暗自思忖:“这狐族大殿下,周身气息深不可测,我竟全然看不透他的实力究竟几何,难道他的修为已然高深莫测至此?罢了,如今我被困于这区区普通蛇妖的身份之中,许是因灵力和神识皆受到极大限制的缘故。不过,他对熹儿的关心,似乎隐隐有些超出了寻常兄长的范畴,和白沐晨那种直白而纯粹的爱护相比,总感觉有些异样,可到底是哪里奇怪呢?这其中定有蹊跷,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思绪流转间,玄宇霄全然未曾察觉,自己对白凌熹的称呼不知何时起已变得愈发亲昵。
往昔那仅存于心底的敬重与疏离之感,仿若被一缕轻柔的微风悄然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亲近与珍视。
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将白凌熹悄然纳入了与自己家人同等重要的位置,在心底深处为她留出了一片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柔软角落,而这一切的悄然转变,他却仍懵懂不知,宛如置身于一场幽梦之中,沉醉而不自醒。
沙锦尘听闻白沐晨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身形微微一怔,不过他反应亦是极为迅速,刹那间便掩饰住了内心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随即,他苦笑着轻轻摇头,无奈地说道:“二殿下怕是误会了。我对少主满怀敬重与钦佩之情,此乃纯粹的敬仰之意,绝无男女之间的爱慕情愫。我一心只想在庆典之事上略尽所能,为狐族的这场盛会增添一抹绚烂的光彩,别无他念。”
白皓影却丝毫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依旧步步紧逼:“仅凭你这一面之词,实在难以让人彻底信服。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前来应征能人异士,那你究竟有何过人的本事?不妨在此展露一二。”
沙锦尘不慌不忙,轻轻抬起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掌心之处缓缓泛起一抹幽淡的蓝光,蓝光之中似有无数闪烁的星辰在悄然舞动,如梦如幻。“我于幻术与灵力操控之法略有钻研,方才便是凭借自身所学的幻术,及时挡下了那失控的烟花。若大殿下仍有疑虑,我可当场演示一番,以证所言非虚。”
白沐晨见状,鼻子里轻轻冷哼一声:“哼,谁知道你这幻术是不是暗藏玄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你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外来者,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和熹儿走得如此之近,实在是疑点重重,怎能不让人起疑?”
白凌熹见气氛愈发紧张,忍不住开口劝解道:“二哥,沙公子确实在危急时刻救了我,而且自相识以来,他一直都恪守本分,并未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举止。我们不妨暂且信他几分,待庆典圆满结束之后,再细细探究其中详情也不迟。”
白皓影微微侧首,看了白凌熹一眼,眼中那如刀般锐利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许:“熹儿,你心地太过善良,为人处世总是怀着一颗赤诚之心。但我们身为狐族的守护者,在这等关乎狐族安危的大事上,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防患于未然。沙锦尘,若你果真如自己所言毫无恶意,那在这庆典筹备期间,你便需接受我们的严格监管,不得随意行动,一切皆需听从安排。”
沙锦尘神色恭敬,再次微微欠身:“大殿下但凭吩咐,我定会谨遵教诲,严格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