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微微颤抖,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少主,少主,您……您……能喜欢,是,是我的荣幸!我愿意将其献于少主!”
白凌熹微微摇头,那轻柔的动作似春风拂柳,眼中满是感激与真诚,声音越发温和:“不是献于我,而是赠与我的。你将你的名字刻于泥人背后吧,你的手艺这般精湛,值得被铭记,应当被好好珍藏起来,让更多人知晓。”
少年听着白凌熹如此诚挚地称赞自己的手艺,眼眶不禁微微泛红,眼中泛起了微微的泪光,那是被认可后的感动与喜悦。
他赶忙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立即开始操作起来。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刻刀,手法虽略显青涩,但却极为认真专注,一笔一划地在泥人背后刻下自己的名字。
白凌熹耐心等待,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笑。待少年将字刻好,她轻声吩咐月竹:“月竹,你将泥人拿到我面前来。”
月竹依言而行,小心翼翼地捧起泥人,放置在白凌熹身旁的桌子上。
白凌熹这才满意地对少年说道:“你且下去登记吧。我瞧你心思细腻,手艺超凡,庆典中各界来宾们的回礼就交给你啦!我相信你定能不负所托。”
此语一出,台下众人皆是惊诧的表情,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他们皆是未曾想到白凌熹居然如此重用一个来自民间、籍籍无名的手艺人。然而,也正因白凌熹此举,让后面的应征之人都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个个摩拳擦掌,心中燃起了无限希望,报名愈发踊跃起来。
而后,一位自称为狐族乐师的男子抱着琴前来,他自信满满地说:“少主,我精通各种音律,能弹奏出动人心弦的乐曲,定能为庆典营造美妙氛围。”
白凌熹让他弹奏一曲,可那乐师弹奏的曲调却杂乱无章,毫无美感。白凌熹微微皱眉,礼貌地说道:“你的琴艺尚有不足,恐难担此重任,你且回去勤加练习吧。”
乐师灰溜溜地走下台去。
这时,一位狐族老者带着他的孙子前来,老者说道:“少主,我这小孙儿对草药颇有研究,知晓许多草药的特性与功效,或许能在庆典的医疗保障方面出份力。”
白凌熹蹲下身子,温和地问那小男孩:“你都认识哪些草药呀?”
小男孩怯生生地回答了几种常见草药,白凌熹轻轻摇头:“你还需更多学习与积累,目前尚不能胜任,待日后有所成再来不迟。”
之后,一个狐族青年迈着大步走上台来,他身姿挺拔,一袭华丽的服饰彰显着不凡的出身,然而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和目中无人的眼神,却让他显得神情略显傲慢。
他站定后,清了清嗓子,高声宣称:“少主,我乃紫炎狐族炽府的小公子,炽耀。我自幼便习得我族火焰高阶法术,对其精髓领悟颇深,那些寻常火焰法术在我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而我最擅长的却是机关术,我耗费无数心血制作的机关陷阱,精妙绝伦,无人能破。有我在,可用于庆典的防护,定能保庆典举办期间天界诸人不敢来犯!”
白凌熹听到此人来自世家贵族,言语间又这般傲慢无礼,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悦。
她黛眉轻蹙,一双美目之中瞬间寒意凛凛,犹如冰封的深潭。
但她依旧强行克制着内心的情绪起伏,莲步轻移,缓缓开口,声音虽不高亢,却字字如重锤:“炽耀公子,你所言虽彰显出你对自身技艺的自信,然这自信过了头,便是目中无人的狂妄,更何况还以出身世家便得逞骄纵。在我狐族,谦逊与实力向来是并驾齐驱的两架马车,缺一不可。莫要天真地以为,仅凭一个世家贵族的出身,就能够肆意践踏他人的尊严,将这盛大的庆典舞台当作你个人的秀场。如你这般狂妄自大,不知收敛这傲慢的脾性,即便你身负绝世之才,我皇族的大门也决然不会对你敞开分毫,这小小的庆典更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需明白,没有谦逊品德为基石,再高耸的能力大厦也不过是空中楼阁,迟早会在风雨中倾颓崩塌。”
玄宇霄听到炽耀如此傲慢无礼且公然诋毁天界的发言后,瞬间怒目圆睁,蛇瞳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他原本安静地盘踞在白凌熹肩头的身躯剧烈地扭动起来,鳞片相互摩擦,发出 “沙沙” 的声响,似乎在极力挣脱某种束缚。
他的蛇信疯狂地吞吐着,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模糊的痕迹,那模样好似下一刻就要化作利箭射向炽耀。
玄宇霄在心中怒吼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竟敢如此大放厥词!我天界的威严岂容你这等宵小之辈随意践踏。待我恢复真身,定要让你尝尝冒犯天界的恶果,将你这嚣张气焰彻底扑灭,让你明白什么是敬畏!”
他紧紧盯着炽耀,若不是顾及自己如今蛇身不便,又担心在这狐族的场合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而对白凌熹不利,恐怕早已按捺不住冲上前去。
一旁作为各族及世家派来的评委们,交头接耳了一番后,其中一位老者站出来说道:“少主,这炽耀公子虽言语稍有不当,但他的能力确有可圈可点之处。紫炎狐族的火焰法术闻名遐迩,他又精通机关术,若能为庆典所用,必是一大助力。还请少主慎重考虑,莫要错失良才。”
其他评委纷纷点头附和。
白凌熹却不为所动,她轻轻摇头,坚定地说道:“本少主选人,首重品德。如此傲慢无礼之人,即便有几分本事,也难以融入庆典筹备之中。我意已决,炽耀公子,你不符合此次应征要求,请回吧。”
炽耀一听,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恼羞成怒地说道:“白凌熹,你莫要以为自己是少主便可肆意妄为。我炽府在狐族的地位举足轻重,你今日这般对待我,定会后悔。我定要让我家族长辈出面,好好与你理论,到时候,你这少主之位怕也坐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