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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北国来了消息

    如懿傻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魏嬿婉站在中间,左边白蕊姬时不时热闹一蹦,右边意欢抿嘴微笑,还有个陈婉茵略后半步,眼巴巴瞅着魏嬿婉。

    好一番热闹祥和的氛围。

    “姐姐。”愉妃走了过来,“你又何必和舒嫔说这么多,反正也是个无用的。”

    她漆黑的瞳孔紧紧盯着如懿,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如懿说:“姐姐,你有我不就好了吗?妹妹会一切为了姐姐的。”

    哪怕付出她的命,永琪的命都可以。

    那目光,神色诡异的吓人,一旁惢心瞟了一眼便不寒而栗,可如懿竟好似早就习惯般轻叹了口气,“我以为意欢通透定和凡夫俗子不同,谁料想竟也染上了红尘,与寻常人无异了。”

    这后宫内,除了她和皇上之外,竟都是些凡人。

    她又深深的望了眼远去的意欢,才摇了摇头,“罢了,只希望她有朝一日不会后悔。”

    惢心听着,却也不由自主的望着那边的热闹。

    如懿不通俗物,并不知道如今宫人之间传着什么消息。

    都说永寿宫令嫔是个运道好的,不但自己腾飞的快,连带着旁边的人都享得了好处,婉贵人都多久没承宠过了,居然也轮上了几次,更别说了舒嫔了。

    想来,就凭着这段时间与皇上亲近的关系,舒嫔也不会后悔的吧。

    但这些话,惢心并不敢与如懿说,便只扶着如懿回翊坤宫去了。

    而这边的四个人,婉贵人急着回去画画,便与几人告退就匆匆走了。

    倒是玫嫔与意欢跟着魏嬿婉去了永寿宫。

    意欢并不常去别的妃嫔处,虽和魏嬿婉交好,这也是第一次登门,便有些局促。

    反而是玫嫔自在许多,自己寻了位置坐下,又冲魏嬿婉挤了挤眼,“热得很,妹妹宫内有什么冰饮快些捧上来给姐姐解解暑。”

    魏嬿婉掐着腰故作生气,“原来姐姐不是来与我说话的,倒是来打秋风的!”

    “唉,舒嫔,你也来说说。”玫嫔撅着小巧的嘴唇,“魏嬿婉小气不小气?不过喝她一杯冰饮还要数一数我的罪过。”

    意欢听了,也染上了几分笑意,便也寻了个圆凳坐下,“妹妹的永寿宫日照极好,我还想着会不会太热你受不住。”

    “舒嫔你这就不懂了吧?”玫嫔笑得很欢,“就算这永寿宫白天夜里都被太阳照着,也断不会热的,你瞧那冰块比之皇后那处如何?”

    屋子中间冰块堆得又满又多,且没有多少融化的。

    这和规制无关,若要数量又足又好,必定得冰室那处上心才行。

    魏嬿婉抿嘴一笑。

    进忠想的总是妥帖,刚入夏,便特意去了冰室叮嘱和打点。

    玫嫔看她美滋滋的模样,不由摇头,“瞧你笑得这么欢,不成,我得喝你个三碗!”

    魏嬿婉哑然,却也纵着她,便笑着应了。

    因着澜翠和春婵一道去捧了,魏嬿婉便走出了房门想寻个小丫鬟去说一声,省的她们多跑一趟。

    但脚才踏出门槛,眼前便忽然多了一簇栀子花。

    清新馥郁,塞了她一个满怀。

    魏嬿婉惊喜捧住,再抬头,就见进忠含笑看她,额上还带着薄薄一层汗,显然是小跑来的。

    “这么热你还来。”魏嬿婉见他虽然高兴,却也有些心疼,抽出帕子要给他擦汗。

    “赶来给你送消息。”进忠靠着墙,身子微躬,生怕她踮脚受累,“北国来了消息,老王爷离世,新王登基。”

    魏嬿婉的手停了下来。

    这个消息于进忠于她而言都不算是新消息,或者说,他们本就在等着这个消息。

    对金玉妍,魏嬿婉不愿也不可能有半分手软。

    屋内,玫嫔瞧着魏嬿婉站在门口半天不动,不由好奇道:“你站在那里做甚?”

    进忠一笑,轻凑在魏嬿婉发鬓上一吻,便躬身退了出去。

    魏嬿婉转身进屋时,春婵和澜翠也到了,不知是不是知道玫嫔贪凉,她们多取了几碗回来,所以玫嫔和舒嫔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待得几人吃过,舒嫔看向桌上摆置好的栀子花,不由笑道:“妹妹爱栀子花?这束花看着不似花房送来的。”

    虽没有插花的技巧,但每一朵都饱满绽放,选的那人定花了十分心思。

    听她这么说,玫嫔也凑了过来,“我昨日才让人去花房转了一圈,说是最近采买的花品质太差,只能紧着养心殿,长春宫,翊坤宫了。”

    她暧昧一笑,“老实说来,是不是皇上赐你的?”

    意欢掩嘴也笑,“我觉着也是,虽说现在皇贵妃盛宠,皇上也还惦记着你的。”

    魏嬿婉没吭声,只羞涩笑了笑。

    皇上赐下?

    才不可能。

    自打如懿解了进足,李玉便重新得了信任,进忠几次提起她都被无视了,甚至还因此被训斥了几顿,不过无妨,她备下了妙计,也不急于一时,便转头提起了进忠送来的消息。

    意欢听过,只当作闲话一笑而过,反而是一直欢脱的玫嫔沉了脸色,不知在琢磨什么,过了没一会,便借故离开了永寿宫。

    魏嬿婉清楚,玫嫔下红之症久久不愈,早就绝了争宠的心思,现在虽和她玩的开,也只是苦涩日子中寻得的几分慰藉,蛰伏着寻找一击必杀金玉妍的机会。

    所以她送了玫嫔这个消息。

    金玉妍害她孩子,这份仇也需要她手刃才能解开心中怨气,或许还能和天搏上一把!

    魏嬿婉将心思收回,看向眼前的意欢又小小的叹了口气。

    意欢看她小嘴翘翘,不由伸手去抚了抚她皱起的眉心,“又有什么愁得了?”

    魏嬿婉托着下巴。

    她愁,就是因为你呀。

    但她又不能直说,只能隐晦问道:“我前几日去找你,闻你宫内药味很重,可是得了伤寒?”

    意欢脸上微红,却也老实说来,“本是侍寝喝一次,现在我天天都在喝坐胎药。”

    “那么苦你怎么喝的下去!”魏嬿婉只能旁敲侧击,“皇上知道你喝的这么勤快吗?”

    “不知是不是皇上对我失望了。”意欢落寞的盯着栀子花,“他说我现在可喝可不喝,全凭自己。”

    魏嬿婉隐隐有些生气,意欢纯情,皇上说得这么模棱两可,反而会催的她变本加厉的喝,难道就不能爽快撤了意欢的药吗?

    她越发的心疼意欢了。

    她与自己不同,魏嬿婉是纯纯将皇上当成了向上爬的工具人,不含半点情意,可是意欢不同,她可是将一颗真心全然托付给了皇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