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强攻吧！不能让他们等到援兵！弟兄们都不怕死！”
一头缠红布汉子向李自成请命。
李自成眯眼盯着城门，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此情形都不愿降么？当真是一帮忠犬啊。”
“没法子了，传我命令！跟在良将军身后，前进！”
“是！”
无数人的喊声震破天际。
“良，又要依仗你了。”
我听到李闯王的请求，跳下马向城门走去，我身后的百万大军都翘首以待。
他们早早听说过我力拔山兮的威名，但还未亲眼见过。
先前的长枪已经打烂，闯王在晋阳找了些老练的工匠替我打了一把重剑，比起先前的枪，还要重上五十斤，背在身上如一面厚重的铁盾。
先前在城门上守备的弓手不知为何，已经不见了，我毫无阻碍的到达了门口。
取下重剑，双手蓄势，我正准备砸烂眼前的城门。
“吱呀！”
巨大的城门突然动了，慢慢的打开，然后徒留举着剑的我和开门的守军面面相觑。
这一剑，还挥不挥？
…………
洛阳城北门打开，百姓高声欢呼，迎接闯军入城。
闯王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一手牵缰绳，一手高举着向沿途百姓挥手示意。
真威风。
一路上有些官兵的尸体。
我们入城后没有杀一兵一卒。
想来这是城内守军对于开不开门一事起了冲突，爆发了内斗。
我们径直到了福王府。
即便已经不是第一看，但还是觉得震惊。
当真是如皇宫般气派，若不是亲眼见过豚妖，我恐怕真要觉得里边住着一位真龙般的人物。
随着闯王的一个眼神，一百多名义军心领神会，冲进了福王府。
“饶命！！！好汉饶命啊！”
不一会，数十人扛着五花大绑的豚妖出来了。
他们没有堵上豚妖的嘴，大概是想听听这地位尊贵之人，会怎样卑微的求饶吧。
“啊呦！疼死了！你们……”
几名义军们嫌举的累了，直接将豚妖扔在了地上。
虽说没有用力去砸，但以豚妖的体型，这么一摔可要了他的老命。
他在地上疼的缩成一团，虽说他本来也是一团肉。
他似乎还想以自己的身份威胁那几个义军，但还是没敢开口。
“滚过去！”
一名义军狠狠的一脚踢在豚妖的一身肥肉上，自己却被弹倒在地，引得其他义军纷纷嘲笑。
他失了面子，当即拔出长刀想砍，不过停手了。
他看向了李自成。
“大哥，咱们怎么处置他？”
李自成对于这名义军等他发令的行为很是满意，点头进行了肯定。
“好汉饶我一命！府内钱粮你们尽数拿去。”
“当朝皇帝是我侄儿，好汉留我一命，还可再向我侄儿要些钱粮赎我!”
豚妖被刚才举刀的反军吓的不轻，拖着他臃肿的身体向李自成爬过来。
一身金黄的龙袍被磨得破破烂烂，露出里面的肥肉来。
恶心！
“大哥！就是这厮强收赋税，我们一家才饿死的，不能留他的命啊！”
“刚才我去他府中后院看了看，他养的鹿都比我们吃得好，气死我了！”
“要我说，就该一刀砍了他的猪头！”
义军害怕李自成对豚妖的建议心动，赶忙提醒。
崇祯皇帝当真会花钱粮赎回他这个名分上的叔叔吗？
我觉得应该不会。
就是会，依着我对闯王的了解，他也一定不会饶了豚妖。
“不行！不行！”
谁料李自成竟不管眼前愤怒的义军，摆了摆手。
义军的神色黯淡下去，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豚妖则是亮了眼睛，咧开了嘴，正要说些感谢恭维的话。
就连我也不免疑惑。
但闯王的下一句话，则是把两者的情绪倒转了过来。
“就这么砍了他，太便宜这“汉人粗口”了！”
“好汉……”
“让他闭嘴！”
豚妖还想求饶，但李自成大手一挥，豚妖的嘴里便塞了几块破布。
果然，这才是我认识的李闯王。
“良。”
闯王突然叫住了我。
“我记得你以前和饿讲过，这瓜怂每年要吃很多娃子，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嗯…那饿知道要怎么处置他了。”
李自成低头沉思一会后，有了打算。
只见他振臂高呼。
“来人！去城中寻一口大锅，把豚妖扒了衣服，放进去煮！”
“哦！对了，再把他后院的鹿也抓上几只，一块下了！”
“今晚，我们城中与百姓共庆！大伙吃好喝好！共享这福禄宴！”
“是！”
先前那名义军大喜，直接去寻所需的大锅了。
“唔…呸…不…不要福禄宴！不要福禄宴啊！”
豚妖听了李自成的话，被吓得痛哭流涕，奋力挣扎起来，绷断了他身上的腰带，也崩断了绑着他的几根质量较差的绳子，吐掉了嘴中的破布，爬过来抱住了李自成的腿。
“呦！还有把子力气嘛！”
李自成蹲下身子，看着豚妖扭曲的脸，打趣道。
“不过现在你说了不算，饿说了算。”
“饿就要福禄宴！”
…………
洛阳城确实是个好地方，东西丰富。
很快，闯军就在一家酒楼里找到了要用的大锅。
我们把鹿抹了脖子，放血后丢进锅里。
而豚妖，则是没有杀，直接放进去煮。
动静闹得很大，百姓也围观过来。
有人提桶往里边加一桶水，有人往锅底添一把柴。
豚妖在锅里翻腾尖叫，但没人听得到他的声音。
闯王从军中走出，站在大锅近处。
“豚妖身为亲王，富甲天下！当如此饥荒，不肯发分毫帑藏赈济百姓，实为奴才！”
“今儿个，饿把他煮了，杂鹿肉食之，与大家共享这福禄宴！”
…………
半个时辰，福禄宴便煮成了。
不过大家围过来只是凑个热闹，没有人真的去吃。
一是这由豚妖熬出来的汤，散发着一股臭味，实在恶心。
二是闯王开了豚妖的粮仓，里面堆满了吃不完，快要囤积的发霉的粮食，百姓没功夫在意这锅福禄宴。
这之后，闯军押过来两个太监。
他们苦苦哀求，说哪怕自己被碾成粉末，也希望拿回主子爷的尸骨下葬。
我认得这两人。
我与满穗死在箭雨下时，大喊放箭的就是他们。
在我的干涉下，闯王对他们的请求同意了一半，不过是前半部分。
他们被我的重剑砸成了粉末。
今天是崇祯五年四月二十，同样也是大顺二年四月二十。
前世这个时候，我似乎刚刚遇见满穗不久。
当时的豚妖对我而言，还是难以想象的大人物。
但现在，豚妖已经在锅里煮烂，而我已经和闯王攻下了洛阳城。
呵呵，真好啊！
说起来，满穗是不是再过几天就成年了？
（下一章暂卡申鹤了，新读到这里的大家不好意思，请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