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也来了兴趣。
“哦?!莫非大哥已经开始行动了?”
洪森拉着我走到一块显示屏前,然后一下子扯掉了遮在上面的幕布。
还没等我仔细看清楚,洪大哥就一把推开我,指着屏幕上的各种方块,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老弟请看。这就是我们洪门的商业版图。除了传统的老三样外(黄赌毒),近些年我们还大力拓展其他领域。像什么贸易啦(走私),烟花爆竹啦(倒卖军火),投资啦(洗钱),社交啦(网诈),旅行服务啦(贩卖人口),等等等等。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我为搞乱美国做出的贡献。”
说实话,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一向不赞同这种毫无底线的作恶行为。还是那句话,我并不仇恨美国人民,我只是对他们那一小撮精英人士感到不满。
“洪大哥,别怪小弟多嘴啊。我觉得咱这样做有些不地道,以前我们受人鱼肉的时候,是多么痛恨那些列强。可是现在,你们的这些行为跟当年那些无耻混蛋有什么区别呢?我们不能因为想要反抗列强的统治,就把自己变成列强啊。”
洪森收起了笑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想弄明白我是不是对手派来的间谍?
“老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恶魔的后代的确可以是好人,但是这些好人能够过上如今幸福的生活,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他们恶魔祖先的贡献。既然他们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就要做好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
“这些我都知道。唉,有时候我也纠结于我这种软弱的性格。但是我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啊!”我仰头感叹道。
“好了,好了,我们是干大事的,不要拘泥于细节。你这是妇人之仁。其实我们做的也并不是很坏,如果换一个角度看,也许能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哦?这怎么说?”
“就比如我们的旅行服务吧。虽然看上去是在倒卖人口,但是从结果上看,我们是在积德行善。兄弟有所不知,现在国内男丁充足,可是女娃太少,很多人因为找不到伴侣整日郁郁寡欢。
“而国外就不一样了,许多国家都是美女泛滥,但是苦于他们国家的经济实力不行,这些大美女只能在那些穷山僻壤的地方一天天老去。每每想到这件事,我都忍不住扼腕痛惜,用暴殄天物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于是我们就干起了这种生意。把其他国家的美女们偷偷运上船,然后输送到国内去享清福。你也知道,国内的小伙子们非常吃苦耐劳,顾家又体贴,哪怕放在国际市场上也是有相当竞争力的。这些姑娘们嫁到中国来不会受苦的。怎么样?这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洪森咧开嘴嘿嘿笑了起来,脸上的赘肉哆嗦得像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他能当上洪门的管事人是有原因的,就这副三寸不烂的舌,无论放在哪里,都能闯出一番不小的名堂。
如果不是我读了一些书的话。还真被这家伙给唬住了。不过我不想再纠缠下去了,世上的恶行又岂只是眼前这一些,就算我想管也没那个能力。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洪大哥又继续说了起来。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美国吗?”洪森露出诡异的微笑问道。
“在国内混不下去了呗。”
“老弟,你还是闭嘴吧,我就知道问你等于白问。”洪森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为了更大的目标才来到这里的。
“想当年美帝国主义用坚船利炮强行打开了祖国的大门,以我们那时的国力来说,强行对抗美帝是无法取胜的。于是我们就想出了迂回的战略——从内部瓦解敌人。俗话说的好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历史上有许多坚不可摧的城池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美帝也不例外。
“于是我们抛下祖国和人民,远渡重洋,经过重重困难来到了这片凶险而陌生的土地上。洪门子弟虽然不能像关二爷那样过五关斩六将,杀得美狗丢盔弃甲,但是我们明白忠义二字的含义。
“只要祖国有需要,我等炎黄子孙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义不容辞。佛祖曾有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我等愿意做那只打入敌人内部的特洛伊木马!”
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让我对洪大哥的敬佩之情来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看来这次纽约之行是来对了。
“那我们来商讨一下具体细节怎么样?”我也激动地说道。
“姜老弟请讲!”
“大哥有所不知,目前我正在筹划一项绝密的行动,一旦成功,美国覆灭将指日可待。可是我刚来美国不久,人生地不熟,所以我想向大哥借点儿人马,以便配合我的行动。”
“就这个啊,好说好说。”洪森一下子乐了,“只要不是向我借钱,一切都好说。”
“怎么?大哥这么大的家业,手头还不富裕啊?”
“不瞒老弟,如今生意不好做啊,俺们虽然家大业大,但是扛不住有那么多张嘴巴吃饭啊。”
我不知道他是在诓我,还是说的是事实。不过我也没打算空手套白狼,经过这么多年的闯荡,我渐渐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应当的,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最靠得住。
“既然大哥这么慷慨,我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你的人我不会白用的,我会每年向你们提供20个亿的活动经费,不管有任务没任务,这笔钱都会照付不误。”
“哎呀,好好好好好!”洪森激动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兄弟稍等。我把手底下几个当家的叫过来让你们认识认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从今天起,你的话就是我的话,几十万洪门弟兄必当谨遵号令。”
我满意地好吧点了点头,然后趴在洪大哥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洪森认真地听着,不停地点着头,“明白,明白,可以理解。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最后他大手一摆,冲着门外的兄弟们大声喊道:
“吉时到!上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