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科技公司离职,永远是一件麻烦、容易产生种种不快的事情。
尤其是对我这种涉及到敏感技术的研究员来说,离职更是一件让人直挠头皮的事。虽然入职之前每位员工都签了保密协议,但是上面的大领导并不信任这个。因此离职搜查几乎成为了这里的惯例,没有人能衣着整齐地从公司里永远离开。
我递交离职申请书后不到一刻钟,肖主任就批准通过了。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巴不得我早点儿离开呢。和同意书一起下来的还有一支安保小队,他们直属于最高领导,负责对任何离职的员工进行搜查审讯。
虽然他们这么做让我很不爽,但是除了站在一边生闷气外,我并没有太多能做到的。这些身材魁梧的大汉一个个表情严肃,他们把我的行李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电脑和手板也没有幸免。更过分的是,检查完这些后,他们甚至对我的身体产生了兴趣,非要让我当着他们的面脱得一丝不剩。
“去你妈的!你们这些猪猡!”我忍不住在心里大骂道。
安保小队的恶行我早有耳闻,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是当听到要脱掉内裤后,我还是气得差点发作起来。
没办法,我只能跟着其中两个家伙走到了一个小房子里,当着他们的面脱掉了裤衩。可这就完了吗?如果你这么想那可就太天真了!
脱掉内裤后,我又被命令弯下腰趴到一张矮桌上!这个羞耻的姿势让我立刻想起了在林默的套房里遇到的那几位可怜的少女,她们当时的姿势就是这样的!
不过此时的我比她们更可怜,因为我的手脚没有被绑上。然而这就是悲哀所在,你明明有能力反抗,却又不敢、不能反抗,世界上最可怜的事莫过于此了吧。
后面的事不说也罢,反正我在那里被人掏了菊花,那种感觉不是体面的人能说得出口的。
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早早就做好了离职的准备,所有敏感的资料也都被我提前转转移了。因此该死的安保小队什么都没找到,最后只能放我离开。
回到家后我立刻跑进了浴室,在里面待了两个小时之久。即便是这样,我仍然觉得没有洗净身上的赃物。
出来后我直接上了床,什么事都没干。这一天真是太疲惫了,我闭上眼睛等待着,睡意很快就袭来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了!我从来没睡过这么长的觉,不过感觉确实不错,可以说是满血复活。
我拿起手板看了看,里面有几十条王涛涛发来的信息,每一条后面都带着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你去哪了?!”
“你这家伙都做了什么?!”
“我怎么一下子有了那么多钱!”
“死了没有?说句话!”
我点开对话框,敲了几个字送过去。
“发什么疯!睡觉都不叫人安生。”
他立马回复过来,“你干嘛给我那么多钱?”
“怎么了,有钱不好吗?你不是想过有钱人的生活吗?”
“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那要不要嘛?不要给我送回来!”我回道,忍不住乐了起来。
对方老半天没有回应,估计又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给的钱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不要白不要,反正这些钱本来就是要花掉的。”
还没等我在心里好好调侃他一番,一条让人震惊的消息传来了。
“刘志死了,你知道吗?”
看到这几个字,我愣了几秒钟,好像大脑突然短路了。刘志死了?!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呢,这才一个晚上,怎么就出现这么大的变故啊!
“死了?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服务员说是吸食了大量的兴奋剂,又加上彻夜狂欢,身体受不住,突然就倒地不起了。听说他倒下的时候卡里还有一百万没花呢。”
我心里一阵难过,说到底这件悲剧也有我的份。如果我没有给他充那么多钱,说不定他就会稍微控制一点儿,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可怜的下场。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属于那种会娱乐至死的人,一旦有了足够的钱,就会彻底疯狂起来,甚至连性命都不管不顾!
从这方面来说,他还真比不上看起来弱弱的王涛涛,小王最起码不会得意忘形,更不会出现乐极生悲的情况。
像刘志这种人,没钱也许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有钱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那会让他早早地断送自己的性命的,就像那些永远不知道住嘴的傻金鱼一样,一旦给了充足的食物,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把自己撑死。
“你好好保重!别像他那样,不然我一定会内疚死的。”
“不会的,我会好好利用这笔钱的。你也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再聚。”
“好的。”
敲完最后两个字后,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感到心里憋闷得难受,于是换好衣服离开了家,准备到附近的公园走一走。
春日的气息越发浓烈了,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芬芳,鸟儿的叫声也更加欢快动听了。
我慢慢地走着,尽情享受着周围美好的一切。突然,一个看起来有点儿眼熟的面孔迎着我走来了。她穿着么淡雅的春装,动人的笑容可以融化周围的一切!
她匆匆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挪到别的地方,继续享受自己一个人的美好时光了。
“她没认出我!”我在心里喊道,不过这也难怪,今天我换了另一套装扮,而且室内的灯光和自然光比起来还是有些不同的。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从她身边走过,然后迅速转身,像无声的幽灵一样,紧紧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像这样大概走了两公里,等她终于察觉到我时,我已经乐得前仰后合了。
“你是谁?!干嘛跟着我?”她猛地转过身来,瞪着眼睛说。
“你不记得啦?我们昨天刚见过啊!”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一阵,然后面孔舒展开来。
“哦!想起来了,在台球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