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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永恒

    熊熊烈火在海岸上燃起,焚烧着一切草木。士兵们也顾不上打架了,纷纷仓皇而逃。

    灼热的气浪扑到旅行者脸上,她抬起手擦了一把汗。

    “好热……得赶快打败她,不然整个踏鞴砂可能都会被烧没的!”

    罗莎琳手中的火焰长鞭疯狂地抽打着,地面喷出火焰。

    旅行者慌忙躲开,再次挥起铁峰刺砍去。附着水元素的剑刃砍在罗莎琳身上,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罗莎琳又一鞭挥过去,旅行者连忙化作风球闪避。局势瞬间转为被动。

    “随它们起舞吧。”

    巨大的红色飞蛾向旅行者飞去。尽管她再怎么躲避,那散发灼热气息的飞蛾依旧紧紧跟随着她。

    “雷影!”

    一个雷刃扔过去,飞蛾瞬间炸开。

    “随风而去吧!”

    旅行者一跃而起,脚下凝聚出龙卷风向罗莎琳袭去。

    “直到一切——焚尽!”

    罗莎琳也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火焰龙卷,几个小龙卷分裂出来,向四处扑袭着。龙卷风被淹没在火焰中,一时间,旅行者感到无从下手。

    突然,她的脑中浮现出刚刚雷刃与红莲蛾接触后,直接爆炸开的画面。

    超载反应虽然会引发剧烈的爆炸,但也会给罗莎琳带来极大的伤害。

    此刻的罗莎琳,应该就在最大的那个龙卷风中。

    “紫影!震颤吧!”

    几道雷刃一齐射出,火龙卷瞬间出现好几个爆炸点。与此同时,不知何处落下许多雷矢,不偏不倚地打在火龙卷上。

    龙卷瞬间爆炸,罗莎琳被弹出十几米远。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已经恢复了原貌。

    ………………………………

    林雨芙和雷电将军僵持着。她的剑架住了雷电将军的「无想的一刀」。

    这一刀雷电将军动用了不少力量,就连林雨芙都感受到了一些压力。

    不能再这么僵持下去了。

    林雨芙意念一动,身边围绕的音符融入剑中。

    “涤净无序之音!”

    她的力量瞬间强了起来,一刀弹开雷电将军的刀。

    “万水复寂,神颂再起!”

    林雨芙的攻击转变为金色的音符,毫无保留地砸在巴尔泽布的身上。

    “分断溃灭!”

    几个雷元素凝聚成的锥子砸落,释放出雷元素的波纹。

    “众愿齐响,狂澜激荡!”

    金色的音符瞬间击碎了雷锥,比先前大了数十倍的海浪扑来,将巴尔泽布打翻。

    “你输了,雷电将军。”林雨芙手中的剑消失,“直视现实吧,现在的永恒,并不是人民的期望。”

    八重神子点点头:“是啊,为什么不能相信你的子民,相信他们愿望的力量呢?那些愿望已经超脱了距离,超脱了时间与空间,已经是无人能将其扼杀之物了。”

    “你认为愿望是不利于永恒的东西,可这些愿望,才是最永恒的事物。”林雨芙说道,“放弃希望,放弃前进,不是真正的永恒。”

    “可是……芙卡洛斯,你也知道前进所带来的那些失去……”影开口了,“我是稻妻的神明,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让他们失去。雷光所照之处,便会投下影。我即是影。以「无想」为稻妻肃清一切前进的阻碍。然而……每前进一步,便会失去些什么。甚至最终,连「她」也失去了。那些事迹至今在雷樱树的荫蔽下传送。可那些「失去」留给国家的烙印,也依旧在灼痛。

    「去追寻便好,哪怕是须臾的光亮。我们至少拥有此刻」。「她」曾经这样说过。可我却目睹了全力奔跑的国度,在天理面前失去一切……或许唯有将时间定格,雷光才不会消失……你也经历过失去,不是吗?”

    “我……”林雨芙沉默了一瞬,又抬起头与雷电将军对视,“可是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前进。把时间定格,并不能避免消亡。永恒会把时间拉得很长,可其中每一个节点,都会如同泡影一般脆弱,一触即破。没有愿望,没有变化的永恒国度,又和不动的画片有什么区别?”

    “芙卡洛斯,收回你的妄言。”雷电将军严肃地说道,“正如同你的正义一般,千世万代不变的永恒,是我给予臣民的许诺。”

    八重神子说:“可臣民需要的,并非是你的许诺。他们想要的是你的注视啊。”

    “神之眼吗……”影的语气低落,“人类的寿命仅有百年,他们无法承担那些失去……经历一切的我,才会选择指引他们去往正确的永恒。”

    “唉……”八重神子叹了口气,“可永恒对你来说,太过残酷了啊,影。你已经不再去注视世人,甚至不再去注视自己了。几百年来,一直待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

    林雨芙看看雷电将军,又低头看看自己。

    虽然没有在这里的记忆,但她莫名其妙有些共鸣……

    “不前进的话,也会失去很多啊……在此静止直到永恒的你,不也在失去着吗?”八重神子说道,“明明要忍受这样的孤独,却要为了永恒,把孤独的时间尺度无限拉长。告诉我,为何此地的天空如此晦暗,而偏偏此刻又泛起了光芒?”

    她抬头看向天空:“这里是你的「一心净土」,是你内心的世界。所以,其实你很开心可以再次见到我,早就忍受不了这样的孤独了,对吗?”

    林雨芙在一旁欣慰地点头。

    好磕!太好磕了!!这对锁死!!

    “呵呵……神子,我本以为不会再有机会和你见面了。”影轻笑,“能见到你,是永恒之中的变数,也是惊喜。”

    “呵呵,既然你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哦。”八重神子笑着说道。

    “真是小孩子气的谈话。”影也笑了,“不过,既然我输给了你们的计划,那我便会依照你们的意志,废除眼狩令。但关于「永恒」,关于这个国家是否应该继续前进,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本来就是小孩子……”林雨芙小声嘀咕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