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芙坐在书房中，身旁是一摞摞的书籍。
芙宁娜又出去玩了。经过上次那件事，她成功以“身为神明，我应保护她的安全”为由，让她也住进了沫芒宫。
可那件事也让她想到，枫丹的法律体系确实有很多极其不完善的地方。
例如决斗自证清白。
但她一个不怎么懂法的人，根本不敢将决斗机制废除。
如果因此惹出了什么连她都无法收场的大麻烦……
还有枫丹的审判。
民众们对「谕示裁定枢机」与那维莱特的信仰几乎到了极致，这也导致了他们完全听从那维莱特的审判结果，对法律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枫丹的法律过于集权化，但芙宁娜又不能扮演一个民主的神。那样会引起其他人对她的身份怀疑。
现在的她却是实打实的真水神，慢慢化解高度集权的弊端也不是不行。
但枫丹想要找到几个可以新任的，公正的人，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现在他们全信那维莱特……
想要让枫丹变成真正的「正义之国」，何其困难。
好头疼好头疼……要不干脆上台发言，说“无论是谁都可以给枫丹，给欧庇克莱歌剧院提意见”好了，反正他们都对芙宁娜是水神深信不疑……
就算一百个意见里只有十几个有用的，对枫丹也有好处。
“有点草率……”林雨芙合上法典，叹了口气，“但是，就这样吧……”
回忆前几日的审判，她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令人疑惑的事情。
「谕示裁定枢机」依旧能够正常判决。
众所周知，「谕示裁定枢机」其实是收集律偿混能的装置，而里面的正是芙卡洛斯的灵魂。平常只是将那维莱特的审判结果复读一遍。
但现在，她是芙卡洛斯。
事情逐渐变得诡异起来了……如果她是芙卡洛斯，那谕示裁定枢机里那个复读那维莱特审判的又是谁？
但如果「谕示裁定枢机」里的是芙卡洛斯，她又是谁？
自己有必要在没人的时候，去「谕示裁定枢机」处查证，如果能进去的话最好……
还有瓦谢，关于他的事需要尽快处理。
………………………………
“那维莱特！”林雨芙急匆匆地跑进那维莱特的办公室，“我有件事需要找你。”
那维莱特叹了口气：“芙宁娜女士，下次进来请不要大呼小叫。”
“啊……对…对不起……”林雨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
那维莱特一愣。
她刚刚说什么？「对不起」？
他很清楚自家水神的性格，高傲得要命。怎么会和他说对不起？
这家伙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甚至还带回来了一个自称来自璃月的朋友。
那家伙身上有和她很像的诅咒气息……或许又是一位魔神。
那维莱特也不太关注这些，说：“说吧，芙宁娜女士。”
林雨芙认真地说：“你有没有觉得，决斗判决机制有问题？”
那维莱特摇头：“若是真的无罪，就不会自愿上去决斗。我觉得没有问题。”
“不，那维莱特。”林雨芙面色严肃，“并不是所有上台决斗的人都是罪人。还有……被逼迫的。”
那维莱特陷入了沉思。
他想到了之前的一桩案件，卡雷斯的案件。
他明明不是罪人，却要用决斗自证清白。最终死在了欧庇克莱歌剧院的舞台上。
或许，这个平常看起来不靠谱的家伙，这次真的说到了问题的点上。
他点点头：“芙宁娜女士，你说的……或许是正确的。”
“所以，我的建议是取消决斗环节。”林雨芙认真道。
那维莱特犹豫起来：“可是这样，那些决斗代理人……”
“先让他们加入其他机构吧。”
“我会认真思考您方案的可行性。”那维莱特说道，“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林雨芙又将自己熬夜想出来的那些较为民主的方案说给那维莱特听。
“…………然后，我只要对外宣布这件事就好了。这样的话，枫丹一定能变得更好！”
那维莱特沉思一会，点头：“你的方案确实可行。尽管你我都不是人类，但也确实应该考虑人的意见。我会通知各机构去执行的。”
“好。”林雨芙说，“那么等下午，就告诉所有人这件事。对了，我会筛选一下「审判庭」的工作人员。毕竟，你也太忙了，需要更有能力的人帮助。放心，我可靠谱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
那维莱特叹了口气。
提出的方案都是很靠谱的方案，但偏偏是她提出来的。
再想想「禁止在枫丹前三天放飞飞行物」和「禁止在饭店单吃番茄酱」这样的法律……
总感觉靠谱程度骤降。不过依旧是很合理的建议。他甚至惊奇于芙宁娜为什么能提出这样的方案。
不过至于亲自筛选「审判庭」……
他自己可能还得再审判一下。如果真的全部合格的话，或许可以劝说这位水神亲自料理政事了。
……………
下午。欧庇克莱歌剧院。
林雨芙穿着芙宁娜平常的那件蓝色小礼服，站在台前。
台下几乎人满为患。
听说水神要颁布新法，所有人都很好奇。
有人单纯是为了看热闹，有人只是专程来看水神，而有些人则是在关心这会不会触动自己的利益。
“又有新政策了，好像是芙宁娜大人亲自提出的……”
“嘶……说实话，她提出的法律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实用性……”
“是啊，所以我是来看芙宁娜大人的。有她在的地方一定少不了乐趣！”
“最好是没意义的法律……”
真正的芙宁娜也混在人群中，满怀激动地看着台上的林雨芙。
“肃静！”那维莱特敲了下手杖。
“咳咳！”
林雨芙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我们生于正义的国度，生于水中。律法，是为了塑造我们的枫丹，维护国家的正义。新的法律，也会让我们的国家更加美好！
我宣布，从今往后，任何一个人，不管你是乞丐、平民，还是人类、美露莘，都可以向我，向那维莱特，向欧庇克莱歌剧院提出自己的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