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里克山谷,邓不利多墓前
“试着杀了我,西弗勒斯。”
斯内普愣了愣,镜黑的眼神难得动摇。
“主人?”
“动手,西弗勒斯。”
“还是,你担心这样的伤势,足以削弱黑魔王?”
伏地魔冷声喝令,蛇眼闪过不耐烦的恶意。
斯内普深吸了口气,挥舞魔杖的幅度细微,杖间微微颤动。
伏地魔身旁的空气闪过一阵波动。
斯内普的咒语,将他身旁半径一公尺内空间的气体,
全数化作撕淌三步杀的气刃,不约而同地交错斩落。
伏地魔冷哼一声,接骨木魔杖一甩,将球型的气刃空间向外炸了开来。
随即双手在身前必合一拍,斯内普还来不及反应,
整个人像被气球包裹一般,被困进球型的气牢里。
“主…主人…!”
气牢反复压缩,让斯内普在闭锁的气压下,身躯不断被不自然地扭转松弛。
只能在折磨中发出痛苦的呼唤。
伏地魔玩味地走上前,看着斯内普的挣扎,玩味地开口。
“这才是我要你前来的用意,西弗勒斯。”
“如果邓不利多遗留的咒语伤害不了你,就证明了伏地魔的推测。”
一番话,让斯内普的神情闪过痛苦的痉挛。
伏地魔看在眼里,冷冷笑了起来。
“你不曾想过吧?”
停顿了片刻,举起了魔杖仔细端详。
“是你杀了邓不利多,也就是说,你才是接骨木魔杖的主人。”
“只有击败你,黑魔王才能占有它。”
伏地魔说着,将杖间后撤,解除了气牢。
看着斯内普倒落抽蓄,几乎是自顾自地说着。
“但黑魔王不会杀了你,西弗勒斯。”
“这是对你忠诚的奖励。”
话刚说完,将魔杖举向空中。
眼看接骨木魔杖朝天际放出震动云端的闪光,
伏地魔的血红蛇瞳,也窜过胜利的喜悦。
无视了斯内普眼中,流露了疑心与如释重负的复杂情绪。
——
棱镜包覆的空间里,德拉科静静地站在镜面之前。
潘西的字迹放大了数倍,横布在镜像里。
看着达芙妮失踪的消息,德拉科沉沉地闭上了眼。
胸口隐隐有着刺裂的伤疼,揪扯的肠胃不是作呕,而是让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渐渐萌生的憎恨与怒火,让德拉科久违地彻骨生寒。
睁开眼,随着银灰的瞳孔重新燃起火光,
身旁的镜像里,缓缓浮现一幕幕不同时期的自己。
从稚嫩的模样,到含羞的娇红,再到短发及肩的憔悴,与意识抽离的淡然。
姿态各异,但不变的,是脸上的冷敛神情。
柳眉倒竖,眼神闪过了重重忧虑。
右掌倒握,牵起了倚在身后,沉默深思的另一个自己。
她的手上,还有着泼洒而出的墨渍。
“你看见了吧?达芙妮出事了。”
布莱克低声说着,德拉科垂下了头。
“还有,娜吉尼还活着…”
“难道那时候在戈德里克山谷…?”
低声回应。
掌心冰冷,不确定是自己,还是背后的她,也为了达芙妮的噩耗心寒。
又或者,是为了娜吉妮的存在意冷。
明明是冒着险些赔上哈利的惨胜,到头来,可能只是落了场空。
心底难免有些不甘。
凝起了眉的同时,感觉牵着的手紧了一紧。
“一件一件来吧。”
“达芙妮的下落不明,西弗勒斯关于血咒的提醒,还有娜吉妮还活着。”
布莱克理着思绪,德拉科的心思,则难免盘据在达芙妮与血咒的关联里。
只感觉模模糊糊地,好像对伏地魔这一整年,
放任自己与哈利在外,究竟在忙些什么有了点头绪。
“娜吉妮没死,解释了一些事情。”
“为什么杀了那只蛇之后,黑魔王没有报复。”
“我还以为,这只是因为我们是唯一仅存的魂器。”
布莱克持续说着,声调低凉。
她静静瞇上了眼,尝试着消化布局失策的事实。
缓慢地调整呼吸,睫毛轻颤,伴随胸口起伏。
“黑魔王…果然没有那么容易…”
布莱克睁开眼,深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后,拍了拍脸颊。
银灰色的瞳孔重新泛起光泽,人也再一次打起精神。
也许是察觉了布莱克冰冷的指节回暖,德拉科定了定心思。
看向棱镜里的倒影,划过一幕幕更年轻的自己,沉着深思的模样。
一年级罗恩牺牲后的棋盘上,二年级与日记周旋的回廊尽头。
三年级与哈利推敲告密者的雪夜,四年级面对藏身的施咒者……
嘴角不由得上扬,心头倒有些释然的惆怅。
那些过往的盘算,几乎都是回不去的纯真静好。
可能因为在霍格沃茨,也许因为家园完满,
哪怕是回想起来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局面,
总还是可以有着无负豪门千金的好整以暇。
看向棱镜里,背后的布莱克凝眉深思的模样。
不知怎的,稍稍放下心来。
至少,自己还在努力着。
轻吸了口气,眨了眨眼。
从袍袖里,抽出了这大半年来,早已不曾再携在身旁的折扇,贴上唇前。
“这么说来,真正的娜吉尼其实是个阿尼玛格斯?”
“还是…其实是有什么其他的魔法…?”
“娜吉妮有提到她的诅咒太过微弱,和血咒有关系吗…?”
听着德拉科的话,棱镜里,布莱克的倒影微侧过头。
顺着眼角瞥见的目光,有些意外的欣喜。
“你好多了?”
看来,是因为自己不再失魂落魄而欢心。
“我不可以输在这里,我和哈利说好了的……”
德拉科双眼中的光泽,在镜面里如火光照耀。
见到纳西莎无恙后,心情已经缓缓自圣诞夜的死劫中平复。
回到马尔福庄园,熟悉的家有着陌生的冷清衰败,反而惊醒了溃散失落的心思。
达芙妮逢难,则终于勾起了愤恨。
看着镜像中的自己,眼神恢复亮泽,听见身后布莱克清冷的笑意。
“或者,就算输了,也要把它拖下水。”
布莱克的话,让德拉科的嘴角忍不住微扬。
发现原来自己身上,的确有几分与贝拉阿姨相似,属于布莱克家的疏狂血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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