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庄园的澄澈湖色,坐落在主宅背面的庄园深处。
踏出主宅大门,绕过伊丽莎白时代改建后的宏伟建筑,
沿着蔓延约莫两英里左右的林景,绕过卢修斯心爱的白孔雀,
便能见到德拉科幼年时常逗留,足以一览湖心的石台。
湖畔到主宅中央,曾是只属于马尔福一家三人共度温馨的草原。
就如主宅的餐厅,也曾只属于马尔福家族的成员用膳。
到如今,草原成了食死徒固定聚集,面见伏地魔的场所。
餐厅也已转为伏地魔与核心食死徒议事的厅堂。
所幸,能涉足餐厅的食死徒有限。
除了贝拉,就仅有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斯内普、与奥古斯特洛克伍德而已。
部分原因在于,包含卢修斯与安东尼杜鲁哈在内的食死徒,都还身陷囹圄。
这一晚,月色皎洁。
马尔福庄园湖岸的林荫里,传来了阵阵骇人耳目的狼嚎。
月光下,某个披着长兜帽的身影缓缓朝狼嚎来处走去。
对着渐趋疯狂的兽鸣,披着斗篷的人影毫无所惧。
暗夜林影里,曾经栖息的燕雀早已惊惶逃窜。
随着黑袍益发靠近树林,野兽一般的嚎嗷也更加张狂。
狼嚎里的情绪却非威胁,而是夹带恐惧的敬意。
“出手吧,格雷伯克。”
“别让伏地魔失去耐性。”
斗篷下,慢条斯理的声调有如鬼魅。
跟在脚边的巨蛇也昂起头,嘶嘶吐信。
月夜回归死寂。
接着,树林里,枝枒断碎的声响扬起。
转瞬之间,一道带着浓厚血气的巨硕黑影飞扑而出。
利爪獠牙张扬,却在半空中,闪光一瞬之际,重重摔倒在地。
狼人倒地哀嚎,却丝毫没有半分意外。
彷佛厚厚的毛皮,无法阻挡一般的咒语,也不过稀松平常。
“嘎啊主主人”
看着痉挛不止的仆从,伏地魔的双眼,在幽暗的林影中闪烁红光。
狼人在痛苦的扭曲中渐渐恢复人形,匍匐在地。
黑袍里,魔杖重重一点,幻化回人形的人影缓缓站起身。
身形高大壮硕,阴影借着月光,笼罩了伏地魔。
但在“主人”面前,狼人总是瑟缩。
“万分感激,我的主人。”
狼人重声喘息,黑影的语调还是森冷。
“你变快了,对咒语的抵抗也好上不少。然而—”
“只是娴熟了狼人的能力,不足以应对真正强大的巫师,格雷伯克。”
“主人,恕我直言。”
“是主人的法力太过高深。我并不认为,一般的傲罗能阻挡我。”
格雷伯克开口,粗野的嗓音毫不隐藏地显露兽性。
但在伏地魔一声冷哼之后,狼人阴影的颤抖背叛了自己。
“如果,你只想应对一般的傲罗。”
“伏地魔,会非常失望。”
“我的主…主人…?”
向来是魔法界无数家庭深层恐惧的化身,
在伏地魔面前,只能任恐惧奴役。
“马尔福家那丫头的酷刑咒,滋味如何?”
伏地魔不再答话,只是改了话题。
格雷伯克重重地吞了口口水,迟疑着开口。
“不好受,远远超乎了她的年纪。”
看着格雷伯克惊疑难定的样子,伏地魔的双眼再次绽出血光。
“也远远超出了她的实力。”
“酷刑咒的威力,是随着意念深沉而增加。”
“那一晚,她是绝对的憎恨你的作为。”
“如果不是这样的绝望,她的咒语,应该没有能力伤害你。”
伏地魔说着,慢条斯理地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回味着艾博夫人遇难当夜,
德拉科自灵魂深处散发出的恐惧、愤怒与恨意。
“但伏地魔的预料没错。”
“即便如此,她还是太过软弱,对你并没有杀机。”
格雷伯克只能愣愣听着伏地魔谈话,不确定应当如何反应。
“伏地魔非常感谢你,格雷伯克。”
“如果不是你出手,马尔福家的女儿,到死也不会想动手杀人。”
“主人,让那丫头杀人,为什么如此重要?”
伏地魔对德拉科的执着,令格雷伯克忍不住冒着恐惧提问。
伏地魔却只是森然冷笑。
“不重要。但是—”
“折磨高傲华贵的人,是愉快的体验。”
“你明白吧,格雷伯克?”
伏地魔嗜虐的言谈,令格雷伯克跟着扬起了嘴角。
“现在,作为完成艾博家任务的奖赏。”
“举起手吧,格雷伯克。”
狼人抬起了双手,伏地魔的魔杖在月光下勾勒出一层淡薄的银幕。
银幕笼罩上掌心,缠卷上双臂,令格雷伯克的双手泛出阵阵青光。
“太美了!我的主人!但这是—”
“这应当足以让你,在狼化时,伸手便能挡下强大的攻击。”
“好好利用它,别辜负黑魔王的奖励。”
“现在,去做你该做的事吧。狼人的首领。”
“我想,邓不利多一定也安排了内应,在试图拉拢你的部属。”
伏地魔说完,格雷伯克恶狠狠地点头。
“他不会有机会的。”
转身离去。
随着格雷伯克的背影消失,伏地魔才又朝着身边的巨蛇轻柔的开口。
“她当然重要了,娜吉妮。只有你明白。”
“最后的拼图,也是对付哈利波特的武器。”
“黑魔王可没忘记,几年前禁忌森林里的景象。”
“还有,小克劳奇耗费了将近一整年的叮咛。”
停顿片刻,若有所思。
“接下来,让我们更进一步吧。”
似歌似笑。
在伏地魔诡异的声调里,娜吉妮不住吐信。
“带上德拉科马尔福?也可以。”
“我们可以看看,她进步到什么地步。”
“况且,适当地释出善意,才能让最后的报复显得惊奇。”
伏地魔笑了。
闭上眼,双掌修长的十指,按上光滑的头颅两侧。
霍格沃兹的地窖,斯内普突然紧皱起眉。
用力地按着左手前臂内里,满面忧容。
而后,站起身,长袍的后摆飘扬。
眉心已被抑郁的沉重凿出了刻痕。
——
下弦的半月洒亮了阿兹卡班的黑墙。
即便摄魂怪早已叛离,惊涛骇浪连番滚动侵打的声势,
仍旧令这魔法界著名的囚牢满布阴森。
孤耸的堡垒层叠,戒备最森严的,
却只有看似最不需要戒备的角落-
直直面向浪涛核心、无垠怒海的北侧牢窗。
高耸的方塔向来囚禁着最危险的囚犯,
也因此,自去年魔法部大战后,总是不间歇地,
由每四人成一小组,共五组傲罗组成的部队轮班守卫。
寂静的塔楼里,本来该时不时传出几声,值班的傲罗彼此交谈。
然而,在阴云遮上月光的一刻,却突然静得离奇。
幽暗的回廊里,只隐约听闻,长袍滑过石板地的婆娑纱响。
而后,是某个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被死亡追逐的阵阵哮喘。
“金斯莱必必须告诉金斯莱。”
体格壮硕的男巫跌跌撞撞地奔逃,
石墙两侧的烛火,在他狂乱的步伐身后一盏盏湮熄。
若在平时,魁梧的身形当是威风凛凛。
但现在,只是令惨白的脸色显得更加骇人。
每跌出几步,便仓惶地回头,伴随着心神失常似的喃喃自语。
似乎,阴暗的长廊深处,有什么令人失神发疯的恐怖。
“嘶”
“不!!!!!”
死寂中,又传来长袍的布料滑过石板的轻柔,伴随着若有似无的蛇鸣。
男巫一声厉喊,连滚带爬地跌下了回转梯厅。
还在晕头转向之际,眼前突然晃过一道白金光影。
伴着一缕清香。
那一瞬间,恍若沉沦梦境。
在迷乱的意识中,见到某个少女的神情。
虽是消瘦,却满是英气。
似曾相识。
还在想着,是在何处见过这个面貌,脑海已是一阵剧痛。
明明没听见任何人念咒,颅腔内,突然回荡某个清脆的女声。
“你的名字是德力士。我们在霍格沃茨见过一面。”
“跳海。活下去。”
“警告魔法部,伏那个人已经无所畏惧了。”
“你会忘了我是谁,但要记住,是哈利波特救了你。”
因为恐惧发了狂的心性,
在彷佛钻透脊髓的咒语与少女的口吻下,间歇露出一抹平静。
傲罗深刻的训练,让自己反射性地明白,已经中了夺魂咒。
而这般威力,显然施法的某个精通心灵魔法的巫师。
迷糊前大惑不解的是,原来夺魂咒可以救人?
眼前一黑,往石墙不远处的石窗奔去,使劲地跳入海里。
第二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让不列颠的魔法界陷落深渊-
阿兹卡班大屠杀!
“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独力劫狱,十九名傲罗一夕遇害。
与此同时,魔法部长沉重地颁布了罕见的特级安全警报。
第二次巫界战争(the sed wizarding war),开始了。
总是有人说我卡文,多加500字吧!(我都这么好了,给几个免费的为爱发电不过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