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克利切。”
克利切停下了自我惩罚,泪水却不曾停止。
“可以把它交给我吗?我会接替小表舅的。”
“别担心。那之后,我会把小表舅的遗物还给你。”
“那永远会是属于你的。”
德拉科说着,银灰色的双瞳闪现决绝。
克利切如释重负地点头,同时也不尽感激,用身上脏污的枕头布擦拭了眼泪。
而后,带着金黄的盒面上,刻画了一只精细小蛇的小金闸,出现在有求必应屋里。
在克利切也离去后,德拉科看着小金闸,站起了身,嘶声开口。
——
“魂器,除了做为容器以外,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存放其中的灵魂碎片。”
“保护的方式有几种可能,最常见的,”
“往往是在魂器上附上诅咒,或试图蛊惑接近者的心灵。”
“这么说来,项链的原理,是结合了两种被动防护,来完成主动防护了?”
“不愧是马尔福小姐。蛊惑着接近它的人,去触发项链上的诅咒。”
“但理论上,强大的魂器,可以有更为主动的攻击方式。”
“例如,主动吸取来人的灵魂,夺去性命。”
有求必应屋里,小金闸被远远地甩了开来,踯上石墙后,在几声轻响中摔落。
曾经开启的面闸又一次紧闭。
德拉科低垂着头,静静地站在原地。
在脑海里翻找着今晚与博克先生的谈话,
尝试着借此冲淡小金闸开启时,
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在自己脑海里注入的嘶语呢喃。
看起来,小金闸确实是魂器。
但只属于博克先生所说,较为常见的魂器。
心念难以逃离的,却是更深层的惶恐。
那么,二年级的日记呢?
那个凭借探索记忆,掌握心智,进而摄取灵魂,
甚至,有可能借由夺魂取魄,主动恢复肉身的魂器又是什么?
伏地魔,真的做出了这么强大的魂器吗?
伏地魔,究竟做了几个魂器?
这么思索着,心智渐渐地被小金闸开启时,试图洗劫自己心神的嗓音冲击。
“德拉科?马尔福。”
“不要逃避你的疑惑,你知道的,你一直知道。”
“为什么,你突然学会了蛇语?”
“在了汉娜?艾博的母亲死了之后?”
小金闸已经远离自己。
伏地魔留下的话语却像极了咒诅,攀爬上身,遮去了眼前的视线。
在重新跌落的黑暗里不由自己,耳畔听着木头坠地的轻响,手底空了魔杖。
没有血缘的人,要怎么学会蛇语?
尤其,在谋杀之后?
不敢细思的恐惧渐渐窜入骨髓,仓惶间,只想逃离小金闸所在的空间。
记不得自己如何逃出了有求必应屋,只依稀记得,在走道上,见到了某个身影。
耳畔又响起了男人的哭嚎。
“德拉科,克利切说”
记不得自己如何走入休息室,只依稀记得,
潘西与达芙妮聚了上来,却被自己的魔杖逼退了数步。
记不得接下来的几天,究竟做了什么。
只依稀记得,似乎又回到博金与博克的正店。
似乎道出了心里的疑虑,似乎听闻博克先生的叹息。
“我很遗憾,马尔福小姐”
记不得自己经历了什么,却异常清晰地知晓,自己最后的任务。
回到有求必应屋里,将小金闸系上肩颈,来到了二年级的造访过的女厕。
如果,那个东西能毁掉日记,也应该,能毁掉其他两个魂器。
记不得女厕居住了某个扰人的幽灵。
依稀记得,上次见到她时,自己与哈利,还在
耳畔,又响起了男人的哭嚎。
——
“答应我们,如果,你真的喜欢她。”
“如果有一天,连我们都来求你,可能表示只有你能保护她。”
霍格沃茨笼罩在月色里,格兰芬多塔下楼的螺旋梯听上,传来一阵阵飞奔的步伐。
哈利气喘吁吁地狂奔着。
几个月前,换影移行课程结束后,潘西与达芙妮的耳语在耳边回荡。
三步并作两步地蹬跳下楼,却因为过于急忙踩了个空,摔跌得一阵踉跄。
闷哼一声,忍着疼痛跳起身来,还没站稳脚步又急忙向前奔去。
脑海里又隐隐浮现,几天前的晚餐过后,
潘西与达芙妮再一次在礼堂前堵上自己的情景。
“看着她,好吗?拜托你。”
“也许,只有你能救他”
那晚的达芙妮眼眶泛红,连潘西也红肿了眼,尽管神情还是倔强。
想起两人的模样,哈利恨恨地捶了边墙。
手骨砰地一响,却也忘了疼痛。
只是深怕自己这么一跌,稍有延宕,赶不上可能的危急场景。
几分钟前,在活点地图上,看到德拉科的原点出现在七楼回廊。
原以为她会一如既往地前往级长浴池,
却没想到,原点一反常态地,直直往二楼走去,钻进了桃金娘占据的女厕。
不解之余,迟疑了片刻,才惊恐地想起,桃金娘的厕所里有着什么。
若在平时,自己也不至于如此惊惶。
但想起几天前的另一件事,让哈利吓得飞快地冲出寝室。
七楼的回廊上,错身而过之余,德拉科心魂俱丧地走着,随时可能晕厥倒地。
嘴里,却清楚地说着蛇语。
“再见,哈利。”
如果,这意味着,她能打开密室呢?
她想在二楼女厕做什么?
第一次体会,连面对伏地魔也不曾感受过的毛骨悚然。
步伐奔得越快,终于听见女厕里,流水不绝的水花溅洒。
匆匆撞开了女厕大门,听着桃金娘空灵的叫唤不止。
“不要这样嘛不要这样”
“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呀!不要打开那个”
“德拉科!!!”
再也忍不住厉声高喊。
终于在水声漫漫的浪溅声里,见到那已被淋湿了周身的背影。
万幸之余,止不住的泪水已然夺眶,模糊了视线。
——
高考结束了,感受自由吧!刚高考完的书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