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心了,德拉科。”
回忆里,伏地魔的声音才刚闪过,
现实中,耳边已是传来姨父冰冷的提示。
回过神时,白净的亚麻上衣沾上点点红樱。
左颊一阵辣烫,看来被姨父的咒语划出了伤痕。
收慑心神,紧紧皱起了眉。
绝不能再允许自己为了回忆走神。
知道这么做,一不小心便会落入危殆家族的险境。
冷冷地看着台阶上的姨父,魔杖又一次翻舞。
“完美的防御,也会因为困乏露出破绽。”
“永远,不要停下思考如何攻击。”
罗道夫斯说着,又是几道黑雾飞快飘袭而来。
在飞抵德拉科眼前不远处,忽地分化成十来道箭矢般的黑影。
箭身迸出暗蓝的诡谲热焰,交迭成了毒火焚燃的箭网,
朝自己胸口腹前疾刺的同时,也罩住了逃生的去路。
避无可避,看着姨父魔杖挥洒。
第一波咒语过后,又是一阵黑雾汇集,攻势连绵不断。
在电光石火间,放弃了使用屏障咒抵御的直觉。
握了握魔杖,记着西弗勒斯传递的诀窍。
借用了周遭空气里的水份,魔杖起落间,煞地结成冰晶,
织成反射阳光闪烁晶莹的护网,不住向外延展,
蓄势待发地等着黑火箭阵的第一层冲击。
咒语相撞的一瞬,
冰晶护网在利箭冲击下,发出叮当脆响后粉碎成了颗粒,
接着又被箭矢上的黑火蒸散成一片水雾绵延。
却也因此成功挡下了箭击。
德拉科瞇上了眼,无暇多想。
魔杖一转,水雾倏地汇集成珠,
再而织成薄薄的水幕,裹上了还未化作形体的第二波黑雾。
正午的光线洒落,黑雾与水帘缠绕,
在罗道夫斯与德拉科中间成了螺旋。
双手握紧魔杖,指着龙卷风似的形体。
被包裹的黑火炽热地焚烧,自己的咒语也不断地化作水雾漫成氤氲。
但随着意念汇集,交缠纠错中,卷进了周遭更多的水气。
终于缓缓化消了姨父的咒语。
还没能喘息,罗道夫斯魔杖又是一挥,
魔杖散出一道未曾见过的紫色光束,
射穿了占上风的水幕,朝自己冲驰而来。
来不及思考如何抵御,咒语的强劲已刺得自己略感胃寒。
神奇的是,肌肤却未感受到太多痛楚。
未及细想,闪过西弗勒斯万般叮咛过,不得轻易使用的救命咒语。
山楂木魔杖一悬一弹,
紫色光束瞬间像被锋刃劈开似的,断成了片片光影后消失。
但这么一来,刚才凝神维护的水雾也霎时消散。
以为这一波攻势就这么结束。
万没想到,应该要被水漩淡化的黑雾还留有一点残迹。
在水雾散去的一刻,猛然化作一支黑火箭矢破空而来。
转瞬眼前,不及防御的德拉科只能侧身闪过,
但还是让黑矢划出了一道伤痕。
更糟的是,错身而过咒语随即又被召回,
似乎没有穿透目标便不会解消似的。
德拉科一咬唇,魔杖开阖间,
扫出姨父释放过的黑刃,朝箭矢砍去。
乍闻诅咒相撞的爆燃,回过身来,动作极小地朝姨父点了点杖间。
台阶上瞬间水雾朦胧,随后雾化成晶,渐渐反射日光。
罗道夫斯魔杖一摆,在又是一阵叮当脆响中,
收起魔杖,走下了台阶。
自己最后的攻势,看来在举手投足间被化解。
德拉科皱了皱眉,也不太在意,只是仔细盯着姨父的袍袖。
——
罗道夫斯走上了草地,点头称赞。
“很好,没有忘记攻击。”
随即摇了摇头。
“太过温柔。”
贝拉也靠了过来,不耐地说着。
“最后是想把罗道夫斯冻住吧?”
“为什么这么麻烦?”
看着姨父与阿姨,德拉科收起了魔杖。
将咒语僵持中,握魔杖握得发麻微颤的双手悄悄背在身后。
“过于直接的攻击,也只会被姨父拦截,没有效果。”
轻轻说着,努力不让牙关因力竭而震颤相击。
没想过这么实际的对战,会让自己如此疲惫。
毕竟,过往与西弗勒斯的练习,
强度可不会让自己稍稍闪神就可能见血。
几滴汗水已自发间滑落肩颈,湿黏得有些不适。
阿姨癫狂的笑声突然响起,让德拉科疲惫的心头冷不防地一跳。
“难道你最后那样会有效吗?”
“为什么不用不赦咒?”
“就算可能被挡开,但只要碰到对手,效果绝-”
贝拉笑声还在空中飘荡,突然嗤地一响,让她露出惊讶的表情。
德拉科眼里,则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
“喔?原来如此。”
罗道夫斯兴味盎然地说着,举起了握着魔杖的右手。
漆黑的长袍突然撕裂出一道裂口,几滴鲜血点落在草地。
“把空气中的水份凝冻,只是障眼法。”
“真的攻击,是把无形的气刃埋进对手体内?”
罗道夫斯说着,漫不在意地打量伤口,随后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稍稍点头,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喜悦。
在与西弗勒斯的练习时,学过这个原理稍显繁复的咒语。
这却是她第一次成功在实战中使用出来。
显然姨父与阿姨虽然令人畏惧,
但也令自己的实战技巧大幅成长。
“很好。和杜鲁哈的紫色刀刃有类似的效果,难度却更高。”
罗道夫斯端详着,好似受创的手不属于自己。
“但一样,太过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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