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拉科平静地叙说自己的计划之后,赫敏脸上充斥着怪异的表情。
过了良久,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你爸爸会—”
“马尔福家有马尔福家的规划。但前提是,你也觉得会成功。”
不等赫敏说完,德拉科已经给出了不容多问的解释。
两人严肃地望着彼此,各自估量着可能的后果。
而后,赫敏才沉吟着开口。
“如果只是要激怒乌姆里奇,我无法想象这会失败。”
“但伏地魔…怎么了?”
在赫敏直接叫出伏地魔的名讳时,德拉科忍不住“咦”了一声。
“没…没事。”
在德拉科恢复冷静后,赫敏嘴角浅浅地笑了一笑。
想来,是在嘲笑自己竟然会恐惧伏地魔的名字吧。
只是这片刻的失态,不允许自己说出真正惊呼的原因。
一直以为,只有哈利会这么呼唤伏地魔。
没想到,连格兰杰也能如此直言无讳。
无法自己地,又想到了不久前争执的原因。
格兰杰,确实从头至尾,都是哈利身边的人呢。
不自觉地皱着眉,闭了眼,轻轻摇头。
好似这么做,就可以抛开愁绪。
努力了将近一个月,心思才自鲜少这么盘踞在哈利身上,
却不知为何,在格兰杰身边,难以逃脱地又深陷恍若前生的情感。
“马尔福?”
“没事,你继续说。”
知道自己的举措引起赫敏的关心,
但同样地,不容许自己臣服于这样的温情。
赫敏沉默了片刻,再一次开口时的字词转换,已经足以令德拉科明白—
“这样的报导,会曝露那个人的行迹。”
“我以为这会让食死徒陷入危险,包括您的父亲。”
年级第一名的冰雪聪明,早就猜到自己为了什么失声叹息。
“所以才需要刊载在《唱唱反调》。”
“你认识《唱唱反调》主编的女儿,不是吗?”
“也才需要…”
在话声噎在心口闷疼难以出声的同时,
看着赫敏的双眼,恨不得她收回那过份关切的视线。
硬生生地别过目光,望向禁忌书区前的另一个角落。
落地窗外的霜雪幽幽,曾被自己与哈利占据了两年有余的桌椅,
如今空荡荡地招待着冷冽的空气与缓缓飘落的书尘。
咬了咬唇,又一次嗅到圣诞以来便没愈合过的伤痕,泛起了血气。
就着疼痛,逼着自己开口。
“也才需要从波特的口中说出。”
原来,想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姓氏,也可以如此艰难。
“马尔福……”
也清楚赫敏自然全都瞧得明白,
但说什么也不愿心绪再一次缠绕上应该已经被心底革除的身影。
一定是格兰分多的缘故吧。
不然,怎么一个多月来,应该要没事的内心再被搅得愁肠百转?
强迫自己静了静神,在脑海里默默数过还有多少不容轻忽的责任必须处理。
已经计划好要如何与乌姆里奇周旋,也安排好达芙妮潘西与诺特的课程。
初等巫测的复习自是如火如荼,魔咒学与变形术的原理早已滚瓜烂熟,
连最十拿九稳的魔药学,都会在晚餐后多花将近两个小时在魔药学教室演练。
这些日子来,总是如此反复记述时程安排。
才得以在夜阑人静之余,
让自己逃离自心底深处泛起的,纠扯周身每一寸肌肤的撕疼。
也才得以在筋疲力竭之余,无暇细思地在半梦半醒间伧惶入睡。
庆幸要在五年级的繁忙课业里,让自己保持忙碌事件过于简单的事。
与西弗勒斯的课程也将要恢复,
但绝不容分毫疏忽的,是接下来与伏地魔的周旋。
过了这般片刻间的反复思量,终于稳住心情,冷静地看着格兰杰。
“必须让伏地魔发现,有人不畏惧散播真相。”
“如果散播的速度够快,也许可以逼迫他加快脚步。”
“我不希望他太从容,也不希望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马尔福家。”
赫敏听着,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终于挑起了右眉。
“我不相信你的原因,至少这不是全部的原因。”
“但是如果你确定要做这件事,我会帮忙。”
“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怎么联络斯基特,她失踪很久了。”
“这交给我来烦恼就好。”
“合作愉快,格兰杰。”
德拉科轻轻地说着,准备起身,却为赫敏突然握住自己的举动睁大了眼。
“你确定不来吗?也不允许我告诉哈利这是你的想法?”
“他会很高兴的。”
试着想不失礼仪地挣脱,却被她的五指牢牢钳住。
拖绊自己的力道,不仅仅是指掌,更是赫敏的言语。
明明不会摄神取念,也明明不怎么熟识,她却总能看穿自己的心思。
冷冷地摇了摇头,但刻意覆上的冰霜,
只是无助地在格兰杰接下来的句句话声里零碎。
“这样…也好…。”
“我们只能和斯基特约在下午,可以吗?”
“可以”
……
“祝计划顺利。”
僵硬地说着,发现此刻的自己,只能重复说着某种社交辞令般的语句。
“你瘦了很多,马尔福。”
“哈利也是。”
不愿再延续这样的话题,悄悄站起了身。
“我知道,但这是不得不经历……”
“赫敏—”
还是只能一字一字地缓缓开口。
看着格兰杰眼中的惊奇,体会自己眼角有什么无情地垂下。
“格兰杰。”
低下了头,匆匆结束会晤。
——
奔踏出图书馆时的思绪,已被心境勒索。
思来想去,总是脱不开那有着伤疤的前额。
你为什么也变瘦了?也一直没有睡好吗?
现在大家开始相信你了。
那篇访问出刊后,相信你的人只会更多吧。
相对的,也许是自己要开始承受流言蜚语。
也许这样,就可以慢慢接近你的心情了吧?
慢慢的,独自面对非议。
不记得自己怎么踏出城堡,来到中庭。
只知道雪花正自飘逸,落在发间颈后,犹能隐隐感受丝丝冰冷。
却不明白,为什么片片落雪拂上面颊的霎那,便已融成水渍。
霜寒中,混杂着滚烫流落,双颊早已麻木。
只身孤影,任风雪击打在身,在反复的说服中慢慢相信。
淌下的,只是融雪,绝非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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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家中有事静默一段时间就不回消息啥的了,后续章节已定时,估计可以撑到解决完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