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尽管哈利在校园里的眼神依旧不时流露怒气, 由笔墨谈心取代碰面的两人,早已少了争执的契机。
随着学期展开,五年级的忙碌快速地推移着时间。
很快地,晚秋已过,将近初冬。
借着羊皮纸,得知哈利成功组成了演练黑魔法防御术的社团。
他还为自己将社团取名为“邓不利多的军队”
自吹自擂。
当“邓不利多的军队”
几个字跃然于纸上,德拉科忍不住将身子向后倚仰。
双掌遮上眼帘,长声叹息。
无神地望着羊皮纸,直到哈利再次送来讯息。
“怎么了?不觉得这个名字很不错吗?”
“刚好是魔法部最担心的事情。”
“很!难!听!”
“你真的很不会取名字耶”
在哈利连声抗议中,好气又好笑地要哈利放心。
尽管命名的品味糟糕至极,还是要他告知自己聚会的时间与地点。
自己主导的乌姆里奇纠察小队,会尽可能地错开侦查的范围。
即便隔着纸笔,别扭的个性依旧不允许自己直白地说明, 不能加入哈利的社团,是为了保护他们。
但至少,传达了关切的心情。
几天前,好不容易又接受了邓不利多教授的课程,却没有再离开过校园。
同样借着羊皮纸告知哈利课程的内容并没有太多惊奇, 只是邓不利多教授述说着魔法的原理中,关于爱与力量的拉锯。
哈利也如实说着张秋加入了防御小组, 以及他如何又断断续续地张秋见了两次面。
彼此的气氛看似和缓许多,德拉科却暗里明白。
那一夜争执的原因,始终还埋在彼此心里, 只是随着学期展开,越见忙碌的两人暂时无暇提及而已。
尤其,当校园里也开始逐渐流传起关于张秋与哈利的流言。
—— 十一月的晨寒,在霍格沃茨草地上滞留的时间越发漫长, 校园里的绿意也早已被积雪掩埋。
“早知道就穿厚一点的裤袜了!”
“昨晚有提醒你,要把厚的换到上层了喔。”
“是你自己总是喜欢把透肤的放在最上面。”
“我就想穿嘛,谁知道会那么冷啦!”
在又一次神奇动物饲育学的课过后,潘西和达芙妮一边走回城堡,一边拌嘴。
“有时候会想,达芙妮的妹妹到底是阿斯托利亚还是潘西呢。”
德拉科在一旁笑着开口。
和潘西不同,在达芙妮提醒大家要置换衣柜的摆放时, 德拉科便已经彻头彻尾将自己的衣橱重新整理了一次。
同时也将整齐叠放在木箱里的围巾与手套取了出来,陈放在寝室门边的木架上。
“你有空跟着达芙妮笑我,先去把你自己的事处理好了。”
潘西嘟着嘴低声反击。
在零落走向城堡的学生中,刻意朝着哈利、赫敏与罗恩的方向摆了摆手。
德拉科精致的脸颊突然染上淡红,略带支吾地辩解。
“现在明明就还好。”
看着潘西不以为然地挑起了眉,达芙妮也有些保留地盯着自己,柔声确认。
“这样真的好吗?连汉娜都很担心呢。”
潘西不住点头。
三人都想起了今年第一次霍格莫德出游结束后, 汉娜在车站月台等候时气呼呼的模样。
“德拉科!你真的要小心!张秋感觉很危险。她伸懒腰的姿势总感觉……”
汉娜在车厢上抱怨时,摆了个让达芙妮皱起眉的姿势。
似乎连汉娜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连声抱怨。
“谁会一直这样伸懒腰啊!”
想着素来开朗的汉娜如此气急败坏,潘西不住偷偷笑着, 一面淘气地开口,一面揽住达芙妮。
“看她气成那样,她家的向日葵一定也分心了。”
“一群没用的男人,如果我们派出达芙妮的话”
“潘西!”
“在说严肃的事情,不要这样”
达芙妮语带责怪柔声说着,打断潘西的同时,稍稍弯下腰躲开了潘西的臂弯。
“被骂了吧。”
德拉科似笑非笑地看着潘西,轻轻告诫。
“我知道啦。”
潘西吐了吐舌,收敛神情后正经地说着。
“认真说喔,我也觉得你要小心。 她感觉有什么心机。”
在达芙妮和潘西的凝视下,德拉科避开了两人的眼神。
喃喃自语里带着几分彷徨无助地自清。
“他又没有做什么”
“只是见面而已,这样就大惊小怪很违反礼仪的。”
潘西挑着眉,凑到德拉科耳畔,气音轻吐, 得意地看着她白瓷般的脸颊晕红生热,低头不语。
“浴池都一起去过,怎么现在又不敢违反礼仪了?”
—— 晚餐过后,才刚踏入交谊厅便感受到日益高昂的气氛。
这些日子里,伴随魁地奇的季节渐近,低年级学生的活力也越显旺盛, 原本在斯莱特林就已经如女王般存在的德拉科,更因为找球手的身份更受瞩目。
这也让德拉科、潘西和达芙妮总是在晚餐过后便快速躲回房里。
“又要对付蟾蜍、又要准备考试、还有那个蠢死了的军队,现在还要比赛?”
“烦死了。
早知道就不要让蟾蜍恢复社团集会”
一踏进寝室,德拉科便烦躁已极地说着,一面用力地将刚褪下的围巾挂上衣架。
“你还要出赛吗?”
看着德拉科,达芙妮忍不住询问,也如预期般,见到她缓缓握着手套。
德拉科不再整理衣物,转过身看着潘西和达芙妮时,眼里犹疑不决。
“我想拒绝。”
“哈利需要一场胜利,但是如果出赛了”
停下话来,听着达芙妮和潘西心有灵犀地道出自己的难题。
“你不能故意让他赢。
这太伤害他的自尊了。”
“但是如果直接不出赛,难道不会让他更受伤吗?”
“为什么男生的自尊心要这么强啊”
各自烦闷地回到写字台上,摊开变形术的笔记。
试着在咒语的原理中减缓烦闷的心情。
德拉科却还是暗自苦恼,直到羊皮纸上传来哈利的讯息。
“后天比赛见!”
这才想起,空中的相会似乎是两人自开始在羊皮纸上交谈以来, 第一次有机会能争得几段零碎的独处。
瞬间定下了决心,却在比赛结束的一瞬追悔莫及。
不知道是谁,在赛前写下了〈韦斯利是我们的王〉的曲子, 让斯莱特林的观众全场欢唱。
罗恩的表现因此大受影响。
这也让哈利在紧贴自己翱翔之余,不时分神担心挚友的状态。
让情况更显恶劣的是,刚加入球队的克拉布似乎以为, 击球手的任务是谋杀敌队的找球手。
从开赛不久,便不断地将游走球朝哈利送来, 偏偏他拙劣的准心,往往让在不远处徘徊的德拉科也必须戒备闪躲。
这是德拉科参加过最令人不快的魁地奇赛。
一切都显得窒碍难行,连试着与哈利对上眼都显得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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