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甫落,邓不利多忽然自长袍口袋里取出了怀表。(温馨提示:原作后两本的前部分剧情可能有点压抑(大概就是八九十章)比原作轻,后期剧情改动较大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经风雨,怎成彩虹!过了全是糖了!如果实在介意也可以跳着看!)
有意无意地让德拉科得以瞥视,表面上,十二个指针匆忙。
“今天说得够多了,就先到这里吧。”
邓不利多突兀地说着,一言甫毕,目不转睛地望着格林德沃。
在德拉科还来不及感到惊奇之际,看到一滴泪滴悄然滑落眼角,没入长须里。
格林德沃也缓缓闭上那正常的单眼,独留白瞳圆睁,壁如满月,辉映着邓不利多鼻梁上的双半月牙,盈缺如何,却只有两人心底知晓。
德拉科只能在旁看着,两人无疑在交流着什么,只是显然也用上了什么自己不曾知晓的魔法,让德拉科无以窥透他们沉默里的秘密。
就这么静静站着,直到格林德沃再次睁眼,邓不利多教授走向自己。
“我们也该回去了,德拉科。”
说着举起手,任德拉科牵上,背对格林德沃,面向石窗,沉重而缓慢地阖上了眼。
“再会了,盖勒特。”
“一路顺利,阿不思。谢谢你,德拉科?马尔福。”
在德拉科还在深惑难解之际,隐隐察觉邓不利多似乎低声叹息。
没能来得及反应,已经感受一股拉力牵扯自己。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
在天旋地转里,德拉科脑海又回荡着格林德沃送入心里的赠言。
很快地,熟悉的草香扑鼻而来,踏着包鞋的丝袜也再次感受到湿气浸润。
“教授”在踏入校园,走回城堡的路上,德拉科终于忍不住低声叫唤。
邓不利多停下脚步,眼神温文。德拉科看着老校长,心底兀自犹豫。
想起了他与格林德沃施法之际,那截然不同于黑魔王的气质—
诗画般的画面深处,出乎自然地散发令人敬仰生畏的高雅。
几番挣扎,终究还是开口:”为什么…在审判室外头的时候,您一眼也不看看哈利呢…?”
邓不利多闻问,侧过身去,一言不发地朝城堡走去。
德拉科只能忍住心里冒犯校长的焦虑,低下头,亦步亦趋地尾随在后。
直到将踏上城堡台阶之际,邓不利多才回过身,轻声开口:”德拉科”
抬起头 看着那高大的人影,发现经过今晚,老者脸庞上的皱纹似乎被什么斧槌凿刻,更显深刻。
无声对视了片刻,才再听闻邓不利多开口:“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哈利我们的课程。但在那之前,先好好休息吧。”
邓不利多说完,留着德拉科独自蹙眉,头也不回地走入城堡。
——
与过往烦心之余,还能期盼每周与西弗勒斯的课程不同,那夜之后,德拉科再也没听过邓不利多教授关于下一次课程的安排。
这将她扎扎实实地抛回校园生活的繁琐里。
五年级的学期远比想象的还要忙碌,总是在课堂与复习间奔波往返。
不敢想象在魁地奇赛季开始之时,自己会必须牺牲多少的睡眠。
但这还不是最磨整心绪的事。
整整一周,除了与格兰芬多共堂的神奇动物饲育学上,与哈利再没有什么大的交集。
即便课堂里,哈利似乎也为格拉普兰教授取代海格而暴躁非常。
除此之外,她对诺特的另眼相对,看来只让哈利想起开学夜里,自己与诺特的互动。
无助之余,依旧不断说服自己,哈利目光里的冷漠与疏远,只是多心的错觉。
但就算如此微薄的自我安慰,渐渐地也无法延续。
向来在礼堂用餐时的眼神交错,已经逐步淡成回忆。
尽管时不时察觉哈利在偷眼看着自己,每每回头凝望,哈利却总是飞快地闪开注意。
原以为格里莫广场的暑假,是时间所能踏出最缓慢的步伐,回过神来才惊觉,这一周的分分秒秒,像极了四年级身中夺魂咒时的无力挣扎。
无论如何自处,总是难以脱逃哈利那疏离的神情。
更糟的是,身体那隐隐将至的周期折磨,更加剧将自己的心情送进幽暗的旋涡底。
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惹得哈利如此相对?
总会无可自拔地,在入睡前如此反复自问,直到朝阳刺痛了干涩的双眼才发觉,又一次地彻夜难眠。
为了不让潘西、达芙妮与阿斯托利亚担心,只能让自己益发沉浸在书卷与咒语里,回想邓不利多与格林德沃的第一堂课。
虽说思绪无以为继,在这样的心境下复习,只是毫无效果,却还是这么努力着。
仿佛如此能让自己不再被愁思侵扰,仿佛如此,能推动时光流转。
而后,在流转之间,奢望自己能有些许与哈利会面私谈的机会。
就这么过着被里德尔占据意识以来,在校园里最浑浑噩噩的日子。
直到这天的早餐间,见到《预言家日报》刊载,乌姆里奇成为霍格沃兹总督察后才发现,不觉间一周已然度过。
——
“真的不向庞弗雷夫人拿药吗?”
“蟾蜍根本是超越黑狗等级的凶兆吧怎么偏偏是今天。”
用过早餐后回到寝室,见到德拉科苍白的脸颊,达芙妮和潘西不约而同地面露忧容。
“没事哦,这样刚好可以躲掉蟾蜍的课呢。”
德拉科勉强撑起笑容,庆幸着在闺蜜面前再不需要多所顾忌,扑倒上床,将自己蜷曲着埋进棉被里,闷声说着。
没说出口的是,今天有两门与格兰芬多共堂的课。
不清楚从哪一天开始,害怕见到哈利疏冷的神情,只知道,开始察觉竟然对哈利有了这份畏缩时,胃寒难忍,像是被谁下了咒,打了死结。
目送达芙妮与潘西出门上课后,再一次深深埋进被窝里,承受身体的折磨。
下腹被钩索撕扯般沉重的闷胀酸疼,在头颈根部牵引出阵阵将从后脑与头侧穿凿而出的震荡敲打。
每一下撞击皆是剧痛近乎裂骨,让德拉科在苍白干燥的唇上咬开齿痕。
连吸气吐气间,都不免眼角噙泪地挨着指梢渐寒、牙关轻颤。
唯一庆幸的,是身体连番折腾,让心绪再也无暇思及连日烦扰。
反而在身子终于不堪不适的倦乏之际,迎来久违的长眠。
睡睡醒醒间听见寝室大门开启,与两道熟悉的女声交错。
达芙妮和潘西已经上完课,回到寝室,私语中流露不舍。
“让她再休息一下吧。不然这几天她几乎没什么睡。”
“ 当然啊,不然还能怎么办。这个笨蛋。平常明明那么好,怎么喜欢上一个人就变成这样。”
“ 总会因为喜欢的人牵动心情嘛,偏偏她们两个都背负了那么多”
“我知道啦,只是觉得很不公平。庞弗雷夫人还一直叫她们苦命鸳鸯,乌鸦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