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终于。”
高亢的气音嘶嘶作响，有种穿骨而过的凉意。
高瘦的长袍脚边，不知何时滑出了一只狰狞的巨蛇。
所以，这就是他吗？
森然恐惧压迫着自己略带不可置信的心灵。
只能任由直觉低下头，颤抖地开口。
“黑魔王。”
“很好。像你父亲一样，非常有礼貌。”
“我们来试试看吧。”
黑魔王说话的节奏缓慢，一字一句拖得极长。
好像每个字距间，都需要深深换气呼吸似的。
不禁暗自想着，如果是潘西
不对。如果是那个表舅，也许在这个场合，还是会忍不住碎嘴。
他大概会说些类似”也许黑魔王少了鼻子比较难呼吸”之类的话吧。
这么想着，心情似乎舒缓了些。
然后有些讶异。
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也能有这种念头。
所幸，黑魔王似乎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
“举起魔杖，快呀。”
听着黑魔王语带威胁的柔声催促，德拉科才赶忙抽出魔杖，轻轻举起。
偷眼瞧着黑魔王，想知道他的想法，但他莫测高深的腥红蛇眼冰冷。
瘦骨嶙峋的指节轻弹，啵地一声轻响，身前瞬间闪过阵阵光芒。
德拉科赶紧连施了几个屏障，
却发现几声脆响后，一层层的屏障快速地化为乌有。
思绪急转的同时，盯着黑魔王的目光不曾转移。
还是没放过看穿黑魔王下一波攻击的可能。
在最后一道屏障应声碎解时，
只能咬牙试着将迫近眼前，闪烁异光的利刃化为落叶。
聚精会神的尝试虽然有几分成效，但并不完全。
尽管成功地将黑魔王送来的诅咒化为叶片，却仍旧锋锐异常。
叶片划破长袍的同时，也割落几许发丝。
所幸先前施的屏障咒多少减缓了来势，
但更庆幸的是，黑魔王并非真的有意攻击自己。
“啊！还没完全掌握把变形术用在战场，是吗？”
“但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术的应用已经很不错了。”
不知为何，黑魔王似乎很是满意。
“西弗勒斯、卢修斯、非常感谢你们。”
“我们确实需要新血。”
黑魔王缓缓说着，接着转向自己。
“但不用着急答应。我非常有耐心，也非常宽大。”
“我在看上你的父亲和西弗勒斯后，”
“也是等待他们自愿加入，才张开双臂欢迎。”
“况且，你还是学生呀！”
“要好好的，在伟大的邓不利多身上学习。”
黑魔王说完，人群里传来阵阵窃笑。
突然砰地一声，伴随此起彼落的惨嚎。
几个个黑影倒落在地，因痛苦而扭曲。
接着是黑魔王愤怒的嘶哮。
“你们没有随黑魔王讪笑的资格。”
情绪展露的瞬间，让德拉科终于有机可乘。
试探着想掌握黑魔王的心思，却在窥探的瞬间，因为惊惧而收回心神。
从乍见黑魔王开始就有种感觉，他身边似乎罩上了一层诡谲的迷雾。
现在，多少可以确认一点自己的直觉。
除了愤怒之外，黑魔王，好像没有其他人类的情感。
——
黑魔王继续咬着愤恨开口。
全场黑影为之屏息，连在疼痛折磨中挣扎的人影也硬生生忍住惨叫。
“今晚，我失去了忠心耿耿的仆人，”
“哈利波特也逃过一死。”
“但这无所谓，黑魔王回来了。”
“在卢修斯的协助下，保有微不足道，但勉强堪用的战力。”
黑魔王走下了台阶，巨蛇随着他前进。
当光滑粘腻的鳞片略过脚边时，德拉科后颈起了不舒服的震颤。
想起了二年级的蛇怪。
但念头随即被打断。
黑魔王走到一个熟悉的黑影面前，揭开了面具。
让卢修斯一声闷哼，跪倒在地。
“我的忠仆曾经警告，马尔福家会是叛徒。”
“因为卢修斯的女儿与哈利波特过从甚密。”
“我我的主人！绝无此事。”
“我费尽心力，忠心耿耿，已经替您打通魔法部的关系”
父亲咬牙说着，冷汗涔涔，似乎在隐忍什么痛楚。
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狼狈。
德拉科以为自己身子开始颤抖，是为了努力隐藏心情。
没发现自己握紧魔杖的指节已经发白，下唇也隐隐咬上齿印。
“是的，你确实做了许多。”
“但我没有这么容易取信。”
“就如同西弗勒斯必须通过我的测试一样。”
“你的女儿，听着召唤前来，也通过了考验，非常好。”
说着扶起了卢修斯。
从父亲舒缓的表情看来，黑魔王也解开了加诸在他身上的无名咒语。
“但更好的是，忠仆已经消逝。这让事情简单了许多。”
“他完成了任务，但显然没有实力存活。”
“黑魔王，不会信任没有实力的人。”
“请各位记得这句话。”
黑魔王自傲的说着，环顾四周，似乎终于满意被折磨的人影。
握着魔杖的手一摆，倒地翻滚的人影，
像是被什么吊绳捆绑颈部似地，不自然的悬挂站起。
“接下来，我们都即将忙碌非常。现在就各奔东西吧。”
“请静候我的召唤，我的朋友们。”
话才说完，眼神紧盯着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也恭敬地点头。
黑魔王随后满意地笑了笑，带着巨蛇，化成一缕黑烟飞窜上天。
周遭的身影也一一消影离去，留下了父亲、西弗勒斯与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