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动物攻击巫师的罪行,有这么严重吗?” 德拉科
皱着眉询问父亲,卢修斯沉默地看着女儿。
“没有。”
“但也要记得,总会有些人,为了向贵族示好,”
“做出自以为恰当,却只是为我们带来不便的举措。”
纳西莎语带不认同地说着,同时也叮咛般地提醒德拉科。
“希望你记得,德拉科,社会地位越高的人,有越多的顾虑要考虑。”
“这次,爸爸按照你想要的方式处置这件事,但一定会有不少人认为,”
“是马尔福家为了差点受伤的女儿,向魔法部施压,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甚至,如果面对舆论压力,魔法部肯定也会将源头导向马尔福家的不是。”
听着母亲的话,德拉科静静地皱起了眉。
“是我害家族被议论了…”
女儿自责的模样,让卢修斯不舍地缓颊。
“虽然强求死刑,确实没有必要,但你做的没错,德拉科。”
“神奇动物伤害巫师,本来就应该接受调查和审判。”
卢修斯缓缓说着,几乎就要补充”就算受伤的是波特”。
但想到妻子的目光,还是立即放弃。
“我们也没办法委婉请他们改变想法,对不对?”
德拉科坐起身,双手撑着扶手椅的前缘,轻声说着。
心里想着,这么做,等于给委员会碰了软钉子。
谁晓得会不会让魔法部里,一些小心眼的人与马尔福家结成不快。
深知马尔福家的持家原则,向来是以家族利益优先,这种不必要的潜在摩擦,能避当避。
看着女儿,仿佛明白了她的深虑。
卢修斯露出赞赏的笑容,优雅地举杯,轻啜了一口波特酒。
“那只有翼兽和那个半巨人,是波特的朋友,对不对?
” 纳西莎却天外飞来一笔,卢修斯瞬间被呛得连番深咳,狼狈非常。
“那咳咳那又咳有什么咳关系”
德拉科赶忙起身,轻拍着父亲背脊,从卢修斯手中夺下酒杯,放到扶手椅旁的侧桌上。
“有翼兽这种失控的生物,如果逃脱导致无法受刑,应该是很合理的。”
纳西莎理也不理丈夫的抗议,继续说着,同时意味深长地盯着已经红了脸的女儿。
“波特很爱违规,不是吗?”
(”妈妈到底在想什么!”)
德拉科只能无声地在心底嘶喊,但纳西莎盯着女儿的目光并没有轻易移开。
直到德拉科缓缓点头,纳西莎才满意地靠回椅背。
虽然不知道母亲在盘算什么,但从她没有沟通余地的眼神看来—下学期势必又多了一件让有翼兽潜逃的事要忙了。
——
原以为假期能再多和父亲谈及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但他却矢口不再提及与黑魔王有关的话题。
就这么到了圣诞夜前一天。 晚餐结束,在起居室陪父母谈天过后,德拉科回到房里。
重新整理了自己所知道的资讯,带着几分挫折的发现,除了确定是小矮星彼得?佩迪鲁背叛哈利的父母以外,似乎没有太多进展。
还是无法确定,为何小天狼星这么执着地要寻找哈利。
无法确定他为何要在霍格沃兹附近蛰伏,更无法确定,这两件事可以被一概而论。
前些日子里,与哈利一同撞见的,那只体型、行踪与眼神都太过可疑的黑狗,倒是让人在意。
如果月亮脸的绰号,暗示了卢平在月圆时会褪去人行,化身为狼的事实。
那么其他三个人刻意选择与动物有关的别名,应该不会只是巧合。
开始后悔因为身体不适,错过麦格教授在开学第一周,讲授阿尼玛格斯的变形学课。
草草在下学期代办事项的笔记里,新增了条目—
查阅阿尼玛格斯名册,与如何成为阿尼玛格斯。
想起刚才母亲的眼神,轻叹了口气。也记下拯救巴克比克的事,也加了附注—
与格兰杰讨论。
比起任何事都事必躬亲,德拉科更相信,除非逼不得已,或事情真的重要到非自己出手不可。
寻找盟友,哪怕再怎么短暂,都会是更有效的处理方式。
暂时先将这两件事抛给未来的自己。眼前,有更加烦恼的问题。
抽出纸笔,望着窗前的星光,认着自己以之为名的星座,想起了哈利。
脸颊微微发热,望向早已包装打点好,一直工整放在枕边的礼物。
虽然向来对自己充满自信,此刻只是暗自希望,自己没有辜负达芙妮的暗示。
没有想过,最难的,是回复那张哈利轻松几个字就写成的纸片。
房里的废纸篓从来没这么满载。
诸如”亲爱的哈利你的,德拉科”这般,反复涂抹与书写的墨迹还未全干,就被抛进篓里相互沾染。
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在纸卡上,以端庄娟雅的字迹写就祝福。
起身到床畔拾起包裹,拣选了隐去家徽的信封与封蜡,将桌上的纸卡小心置入,印上弥封。
来到窗前,轻抚着等候已久的雕鸮,目送它带着寄怀心思的包裹离去。
终于完成牵挂将近一周的大事,德拉科仿佛刚完成一场十余个小时的魁地奇练习似的,浑身乏力。
好好洗个澡,略带害羞地按照向达芙妮讨取的偏方,自己按摩活络后,终于恢复元气。
想起送出的包裹,洗完澡后瑰丽的肌肤更显娇红。
带着放松的心情回到房间,瞥见桌上的卡片。
看来是自己忘了将晚餐前练习的结果丢入纸篓。
来到桌前,望着卡片上洁净工整的笔迹,霎时如堕冰窖、毛骨悚然。
犹如间接见到蛇怪的双眼一般石化,只余颤抖的双手拾着纸卡。
凝视字迹的目光几乎要能让手中的纸片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