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还好吗?”
在医院病房里,两人的病床被床帘隔了开来,却不妨碍彼此听到对方的近况。
哈利的手骨,被洛哈特整个移除了,需要躺上一个晚上,让生骨灵发挥功效。
至于德拉科,则在高速跌落扫帚时摔伤了左肩。
虽然庞弗雷夫人很快便治好了伤势,却被坚持要留在病房里观察一阵子。
“不好,但也只能这样。”
哈利说着,顿了顿,陷入了沉默。
过了片刻,才又开口。
“谢谢你,马尔福。这场比赛根本应该是你们赢的。”
“你很厉害呀,几乎把自己当诱饵一样冲锋陷阵。”
床帘的隔壁,响起了银铃一般的笑声。
“你说罗恩?韦斯莱?这个愚蠢的战术,本小姐不会再用第二次了。”
“是咦?等等,你用罗恩当战术的名字?”
“不像吗?去年你自己也目睹了某个白痴骑士在对方阵营胡冲乱闯的。”
“哈哈哈哈哈,但别忘了,去年那场,可是骑士的胜利。”
“少臭美,格兰芬多。”
“那场棋会赢,是因为骑士之后,还有女王。”
“是是是,斯莱特林,但今天是我们抓到了金色飞贼。”
难得与德拉科轻松的拌嘴,哈利笑出了声,却在这句话之后,得到了沈寂。
心底突然有些焦躁与懊悔,只好压低了口吻,带着歉意开口。
“抱歉是你让我得手,我却”
话没说完,隔帘背后,又响起了德拉科恶作剧得逞的浅笑。
“会紧张就好。”
“你可能不知道比分,但是,这场比赛,是平手喔,波特。”
“在你抓到金色飞贼以前,我们就已经进15球了。”
明白了德拉科刚才的沉默只是佯装恼怒,也明白她不想自己因为疯游走球输得一塌糊涂。
哈利忍不住又笑了,笑声的背后却不再是嬉闹,而是意外。
意味着,那个德拉科·马尔福,竟然会为了与自己公平竞争,放弃击溃格兰芬多的机会。
“我好多了,谢谢你。”
轻轻说着,却过了许久才得到响应。
“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好过,才陪你说话。”
“只是只是要说清楚,是本小姐的慈悲,让格兰芬多苟延残喘而已。”
听着德拉科回嘴,哈利又挂上了无声的笑容。
心念忽动,突然慢悠悠地开口询问。
“你和帕金森、格林格拉斯还好吗?”
“最近好像都没看到你们一起吃饭。”
故作轻松的提问,不出意外地得到死寂一般沉默。
转过身,隔着帘幕,看着被夕阳打在布帘上的阴影。
隐隐可见,德拉科似乎正抱着躺枕,低下了头。
——
在那之后,德拉科再也没有开口。
晚餐前,得到庞弗雷夫人的允许后,她一言不发地离开病房。
哈利只能百无聊赖地待着,忍受着生骨灵的刺疼酸痒。
平静的夜晚,却因为多比的造访徒生波折。
原来,是多比阻挡了他和罗恩前往九又四分之三月台。
也原来,是多比对游走球施法,让它只追着哈利,想让哈利因为重伤被送回德思礼家。
面对小精灵的善意与恶果,哈利既是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神秘的是,当哈利问起,为什么游走球不会攻击德拉科时,
多比只是突然一声惨嚎,狠狠地将头撞上床头的木柜。
而后,在慌乱之中,脱口说出了密室曾经被开启的秘密。
更糟的是,多比还来不及拯救自己,病房的大门突然敞开。
多比急急消影,哈利悄悄用左手拨开窗帘。
见到教授们推着几张病床走入。
“被石化了?”
庞弗雷夫人急急地问着,麦格教授却摇了摇头。
“只有一个人。”
“那么另外两位是?”
麦格教授还没答话,病房大门又一次敞开。
一个一身黑袍的身影,与白髯髯的长须走入。
“西弗勒斯!我很遗憾”
“你们觉得,他会不会拍到凶手的照片?”
麦格教授低声说着,庞弗雷夫人指了指其中一张病床。
而后,是两人齐声低呼。
“融化了,完全融化了…”
哈利稍稍撑起身子,心里一震,看见了科林僵硬的身子。
“这代表什么?”
庞弗雷夫人的问声急促,转过身,看着另外两道身影。
麦格教授摇着头,愁眉深锁。
“我不知道,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阿不思刚好下楼喝热可可,我不敢想象她们会怎么样”
“校长。”
斯内普终于开口,语气冰冷,却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邓不利多教授深吸了口气,终于缓缓响应。
“这意味着,密室,真的又被打开了。”
庞弗雷夫人伸手捂住了嘴,麦格教授急急地追问。
“是…是谁呢?另外这两位,也是被密室的怪物伤害的?”
哈利发现,邓不利多摇了摇头,和斯内普在微妙间,交换了深深的目光。
“问题不在于是谁打开的。”
“该问的是,究竟,是如何打开的。”
又撑起了身子,心头一凉,肠胃一阵痉挛,脑海慌乱地闪过了无数声响。
另外两张病床上的,是潘西?帕金森与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身影。
“德拉科人呢?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