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震惊，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无形的霸气透露在里面。
同时间，林凡也感觉到大道有些动摇，似乎是愤怒。
可是，中年男人却不管不顾，说道：“老天太不公平了，他真的该死，他以为，他能够书写每一个人的命运。”
林凡沉默。
作为一个现代人，所学的文化告诉他，人生下来是平等的，只要努力，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但是，人的出生真的是平等的吗？
不，这当然不是。
有些人生下来就要面临死亡，有些人却能够大富大贵，有一些智慧超人……
不过，现代人给予了一个很好的解释，那就是上天给你关上一道门的时候，总是会给你开一扇窗。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也不至于每年都看到这么多人绝望自尽。
林凡还是没有说话，他没有去评论这个观点，这是对的，也是错的。
努力，的确能够改变很多事情，但是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被改变的。
“你似乎很不理解？”中年男人有些不满地看着林凡。
林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事实上，中年男人出生在战乱年代，心中的思想已经完全被那个战乱时代所入侵。
“其实，这个世界很玄妙，你有没有想过复活她？”林凡突然有这么一个疑问。
他很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极限是什么。
功法灵力能够让人飞天遁地，但是真正的极限能够复活一个人吗？
“当然有。”中年男人说道：“并且，这里就可以复活。”
林凡发愣，转接着惊讶地看着他。
“死亡界有一条定律，杀人最多的人就是可以向天道提出一个条件。”中年男人说道：“那年，我就是杀人王。”
“难道，这里愿望，包括能够复活一个人？”林凡震惊。
“当然能。”中年男人说道：‘但是，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改写的，最终的结果是，一命换一命。’
林凡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太可怕了。
如果真的和他说的一般，的确太可怕了。
居然的，能够把一个人复活。
“这条命，就是许愿者的命。”中年男人说道。
林凡点头，他知晓，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要想获得必须要有付出。
“后来呢？”林凡问道。
“她不愿意复活。”中年男人眼神有些悲伤。
林凡沉默，事实上，他可以理解。
“然后我怒了，我试图斩掉天道，重新创建自己的规则，善良的人，会有善良报酬，丑恶的人，都该死。”中年男人愤怒地说道。
林凡呆呆地看着他，中年男人说话时候的气息已经碾压了这里的环境，他气息很强大，但是，在林凡看来，他却是如此的无力。
接下来的事情，他大致都能够猜到了，激怒了天道的他，被囚禁在此，终生无法脱离。
他叹了一口气。
“难道你觉得天道是对的？”中年男人说道。
“不。”
“那你为何不帮我骂他？”
“骂就有用吗？”林凡反问道。
中年男人不说话了，他看了一眼林凡，有些失望。
林凡倒是不介意，在他的世界观里面，命运是存在的，但是，如果人每次败落都怨天尤人，那么他林凡也就不会活到今天。
他经历了太多的失败，也经历了太多的成功。
“我本以为你可以理解我，因为现在，你和我差不多面临一样的困局。”中年男人说道。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林凡说道。
“问。”
“我死了没？”林凡问道。
“没有。”中年男人回答道：“只不过，死和没死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你困在这里，你也出不去。”
“那就好。”林凡点头，他盘坐下来，开始坐息。
虽然莫名其妙来到了一个异世界的空间里面，但是这里的灵气是相当的充沛，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恐怖。
林凡能够感觉得到，短短的时间里面，他的灵气增长极快。
这种速度，是外界没有几天时间不可能做到的。
中年男人看到林凡这幅模样，先是愣住，而后是冷哼，说道：‘我困在这里已经近百年了，我都没能够出去，你不会以为，你能出去吧？’
“或许吧。”林凡过了许久才微微张开眼睛说道：“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的外面，还有我的朋友，地球上，还有的亲人，更重要的是，我不会轻易认输，就算……这是天道给我的命。”
中年男人嘴角一笑，似乎很不屑于林凡这番言谈，不过他也没有再开口，直接往远处的住所走去。
……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穆如雨眼圈还是红的，在她的旁边，是凌菲。
穆如雨没有说话，凌菲也没有说话，她们唯一的交集是林凡，此刻林凡不在了，她们也没有什么好言谈的。
“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杀了你。”穆如雨冷冷地说道。
“如果你不是他的朋友，我也不会救你，这是他的意思。”凌菲淡淡地说道，她并不惧怕她。
穆如雨并未继续说话，她闭上眼睛，开始盘坐。
凌菲也没有说话，盘坐在哪里，两个美得发指的女人坐在这里，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们并未有什么仇恨，只是她们心中都有一份仇恨。
只不过，现在的她们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过了大约五个小时，凌菲突然开口。
穆如雨睁开眼睛，终于是看了她一眼。
“他看你的眼神很温柔，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凌菲说道：“他之前跟我说了很多地球上的事情，很多都有你的，他说，他和你缘分很好。”
“他……他都知道了？”穆如雨愣住。
“他的另外一个朋友，已经全部告诉了他。”凌菲说道。
穆如雨呆住，她一直还以为林凡不知道一切，她在后悔，自己应该早点告诉他这一切，他们的缘分，他们的过去……
却不知道，这个男人早已经知道。
他没有说出来，不是因为他不爱她，而是因为他已经对于另外一个女人许下了承诺……
她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穆如雨眼泪又流下来了，她突然笑了，回忆起和林凡之前的种种。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死了。
再也回不来了。
“不，还有机会。”穆如雨突然抹掉眼泪，声音沙哑，她站了起来，又焕发的斗志，她直接往外面走。
“你要去哪？”凌菲问道。
“谢谢你的救命，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你管。”穆如雨淡淡地说道。
她向前走了一步，凌菲就站起来，质问地说道：“你认为单单靠一个人，就能够完成复仇？”
穆如雨愣了愣。
“带上我，他曾经救过我。”凌菲走上去，她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她知道，凭她的力量，根本不能完成这样的事情。
所以，她得和穆如雨一起。
为了他，她愿意低头，放下尊严。
不管他们之前的感情是什么，但是他们是朋友，这一点不用确认了。
“好，但是一切，得听我的。”穆如雨说道。
“没问题。”凌菲声音还是很冷淡。
穆如雨率先朝着外面走去，凌菲跟在身后，她问道：‘先杀谁？’
“不，他们的命，都不重要。他们都会死的，但是现在……”穆如雨看着天空上的月色，脸色从未如此的冰冷：“我想要做的事情是，复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