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禅一咬牙,身周黑鳞抖动,丹田灵气轰然散开,朝着体表鳞片涌去,如墨一般的流光在鳞片中游走,不仅不避,反而朝着杨虎撞去。她在寺庙大殿中囚禁几个月,备受那经幡的折磨,但一来二去,身上的鳞片反而因祸得福,在一次次毁坏和重生中进化,甚至琢磨出了一套加强身体鳞片防御的功法,便是这散气入鳞!
一人一蛇甫一碰撞,逃禅那狰狞的蛇头对上对方的猛虎利爪,发出铮铮的激越声响,但下一瞬,杨虎的利爪便不堪重负,蓬地一声破碎,逃禅只掉了一枚鳞片,便张着血盆大口朝杨虎的撕咬而去!
杨虎目眦欲裂,这一瞬间他感觉到对方的鳞片如同钢板一般,摧枯拉朽般击溃自己的灵气利爪,心中惊惧,便被逃禅一口咬断了半边身子。
就在他被劈飞的一刹那,此人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匕首,朝着逃禅的一双竖瞳扎去,竟然还想着试图将它刺瞎!
“噗——”
汹涌的血水从半截尸体中的喷出,那匕首也扎在了逃禅的眼睑边的鳞片中,只差寸许便伤到了她的瞳孔。
逃禅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怒极,她本就不是什么善类,当即便将其剩下半个身子吞进了嘴里,一阵狂躁嘶鸣。
方鸣暗自摇头,这家伙虽然已经化形,但兽性深固,跟小狐狸不一样,不过他也没有纠正对方的想法,妖就是妖,天性如此,何必强求?
“你还缺乏真正的实战经验。”
方鸣走到她旁边,帮她把眼角的匕首取下来,扔进江水里,淡淡道:“你的修为虽然比他低,但有蛇鳞护体,根本就不具他的灵气利爪,但是你与他交锋时却束手束脚,施展不开,反而让他抓住破绽,差点把你眼睛戳瞎,这是因为一直被困在庙宇中,没有跟其它妖族战斗过的原因。”
“往后若是遇到比妖族更加狡诈的修士,你很容易吃亏。”
逃禅点点头,认真听教。
她虽然已经是一头大蛇,但化形才不到三个月,又一直被困在寺庙大殿,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跟修士交手,一方面,想着立功,一方面,因为对方的修为要更高一些,便有些畏首畏尾,进退维谷之下,不够果断,反而被对方抓住破绽。
人类果然狡诈。
方鸣继续道:“没有实战磨砺,你很难将自己的实力发挥出来,所以,接下来遇到什么事情,你打头阵,等什么时候我认可你了,自然就会给你丹药。”
蛇妖没有吃过大饼,闻言顿时眼睛一亮,立马认真点头道:“是!”
小狐狸在一旁一边揉搓眼睛,一边瞥方鸣。
你确定不是因为自己想偷懒?
“精彩精彩,没想到这偏僻之地还能遇到三个宝贝,倒是不枉我走这一趟!”
突然一道声音从天边传来,一个四十多岁、身上穿着水红色薄纱的半老徐娘突然出现在几人头顶的天空中,香肩半露,眼角含媚地朝方鸣打招呼:“帅哥,你好啊~”
方鸣心中一凛,对方身上传来的隐隐威压让他头皮发紧,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此人修为只怕远超自己,就算没有练气十层,也有炼气八九层。
难道是云教的人?
小狐狸也吓了一跳,立马往方鸣身后躲。
倒是蛇妖没想那么多,向前一步,就要发难,被方鸣一把抓住。
“???”
逃禅有些不明所以,你不是说接下来遇到事情都由我打头阵吗?
方鸣没工夫跟她解释,将她拉到身后,而后看向那半老徐娘,端正抱拳道:“不知尊驾是?”
半老徐娘打量着他,目光颇为放肆,眼底仿佛有水在流动一般,笑呵呵道:“小哥还挺懂礼貌,不过你杀了我们云教的人,这事只怕不好善了……罢了,谁叫你被我看上了呢,姐姐我姓兰,闺名照江,叫声姐姐听听,让姐姐我听爽了,赐你一场富贵。”
方鸣目光一凝,果然是云教的人,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这位兰姐,我们并非有意杀他,只是他先动了歹念,我们不得不动手……”方鸣拿不准此人的实力,只得先尝试着讲道理。
兰照江嘁了一声,不满道:“连声姐姐都不愿意叫,叫我如何疼你?”
方鸣头皮发麻,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小狐狸在他后面小声催促道:“方鸣,快叫啊,我们打不过她的,先把她哄高兴……”
方鸣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不叫?
小狐狸委屈,我叫要是有用,我早就叫了。
“嘻嘻嘻……”兰照江忽然笑了,道:“还是这小狐狸懂事,不愧是先天纯阴之体,待我那小冤家来了,正好赐你一桩姻缘……”
说着又看向脸色懵逼的蛇妖逃禅,道:“你也别急,你虽然比她差了些,但也是玄阴之体,到时你二人共事一夫,阴阳交泰修为暴涨之时,可别忘了是我给你们牵的红线……”
蛇妖没听懂,疑惑地看向方鸣:“门主,做那种事还能涨修为吗?我在大殿里见过好几次,可那些都只是凡人。”
小狐狸也不太懂,她看的那本书虽然教了很多东西,但并没有过于赤裸,满眼求知欲地看着方鸣。
方鸣脸色僵硬,有心祭出长剑将这疯女人斩了,但对方实力再强,不是他现在能敌对的,只能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道:“道友的意思是,要将我三人掳走?”
“嗯~”
兰照江摇头,道:“掳字太难听了,我邀请你们,你们乖乖跟我走,大家都不要动粗,否则伤了情面,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方鸣道:“云教行事向来这么霸道吗?”
兰照江呵呵一笑,正欲说话,忽然感觉到了什么,面带荡笑,朝着另一边招手:“羽儿,过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道流光划过天际,落在她身旁。
此人年纪跟方鸣仿佛,都是十八九岁,皮肤白皙,面色虚浮,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身上穿着一套骚里骚气的粉色现代装,耳钉耳环摇摇晃晃,倒颇有几分阴柔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