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在司星炎踏入木门之后,也进入到了他记忆幻化成的幻境中。
司星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灯光昏暗的过道中。他坐起身,看向周围,陷入到了迷茫中。
“这里是哪里?”司星炎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扶着墙缓缓站起身来。
“嘶!”司星炎全身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变小了一大圈,而且遍体鳞伤。在仔细检查了身上的伤口后,他确定自己身上的这些伤都是被人殴打后造成的。
司星炎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这是自己、准确的来说是这个宇宙的司星炎8岁时的经历。
司星炎记得那时是他和都护一起进入大夏公国皇家学院上学第二天的放学后,司星鍂指使他那几个小跟班将他俩殴打了一顿,然后将他们关在了教学大楼内,他们两人被困在教学楼里一整晚都没有被人发现。也因为此事,司星炎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所以,这是这个宇宙的司星炎心中最恐惧的记忆吗?”
司星炎扶着墙壁向前走了几步,在另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被打得更凄惨的都护。
司星炎赶忙踉跄着来到都护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晃了晃他,唤道:“阿护,阿护,你醒醒!”
都护微微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声音虚弱地回应道:“殿下……我这是……死了吗?”说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却又因扯动了伤口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司星炎扶起了都护,笑着说:“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殿下,是卑职的失职,没能保护好您!请您降罪!”都护站起身后,第一时间向司星炎请罪,他脸上满是自责与愧疚,哪怕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眉头紧蹙,却也强撑着想要向司星炎下跪。
司星炎赶忙伸手拉住他,语气带着几分嗔怪:“站好了说话,别动不动就跪,不就是挨了顿打吗?打回来不就行了吗?”
“殿下!您……您不是一直都反对暴力的吗?”都护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愕地看着司星炎,显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司星炎重新扶起都护,神情变得冰冷,缓缓开口道:“阿护,我的确是反对暴力,但是一味的忍让,只会换来施暴者的变本加厉,正所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从现在开始,我的待人处事方针改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连根拔起’!”
“殿下……”都护感受到了司星炎言语中的冷意,竟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行了,我们先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吧!我记得医务室在这一层的尽头。”司星炎说完,两人相互搀扶着前往了医务室。
一小时后,两人在医务室内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后,来到了教学大楼的一楼大门处。果然,大门已经被电子锁锁上了。
都护踢了一脚这合金制成的电子门,怒骂道:“该死,那帮混蛋做得那么绝,这下我们要被困在这大楼里一晚上了!”
“那倒还不至于,就这道破门还挡不住我!”司星炎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做工有点粗糙的小仪器。这个小仪器就是个简单的小盒子,上面插着一根缠绕着线圈的天线。
司星炎将小盒子上的天线对准了大门,然后按下了盒子上的按钮,瞬间,天线上泛起了一圈圈蓝色的微光,那微光如同灵动的水流一般,沿着线圈缓缓流转,并且逐渐变强。最后,那蓝色光芒从天线顶端射出,化为了一道蓝色的电弧,打在了大门上。
随着大门被电弧打中,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响彻在这寂静的一楼大厅,电子锁处更是闪烁起了耀眼的蓝光,紧接着,就听到一阵“咔咔”的机械声响,那原本紧闭的电子锁像是不堪重负一般,缓缓松动开来,厚重的大门也随之出现了一道缝隙,随后,“嘎吱”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了,外面清凉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
都护又惊又喜,满脸钦佩地看向司星炎,激动着说道:“殿下,您这小玩意儿可太神了呀,竟真把这门给打开了,这下咱们能出去了。”
司星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意,说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最得意的发明了。”
司星炎手中的小盒子其实就是电磁脉冲发射器的简易版,是他刚才利用医务室里一台收音机中的零件组装出来的。
两人正说着,刚抬脚准备往外走,却见司星鍂带着那几个跟班气势汹汹地又围了过来。司星鍂看到大门居然被打开了,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我的好皇弟吗?你怎么把皇家学院的大门给弄坏了?”
司星炎见到司星鍂的到来,却是一丝慌乱都没有,反而挺直了腰背,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他用嘲讽的口气说道:“哟,这不是我那重口味的大皇兄吗?”
司星鍂一愣,诧异地望着司星炎,他没想到平日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废物竟敢这么对他说话。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寒声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重口味?”
司星炎冷笑了一声,回答说:“不重要,你将来会明白的。”说完,就欲带着都护离开,却被司星鍂带来的跟班挡住了去路。
司星炎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冷冷地说道:“怎么,你们还想拦着我们不成?识趣的就赶紧让开,别自讨没趣。”
司星炎的话一出口,司星鍂和他的跟班们都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声,仿佛他们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
司星鍂笑得前俯后仰,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他一边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一边嘲讽道:“哟,我这位废物皇弟长本事了啊,口气倒是不小,还敢让我们识趣让开?就你这没有势力的小杂种,还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果然和你那贱货母亲一样令人讨厌!”
司星炎突然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可怕的眼神盯着司星鍂,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再—骂—我—母—妃—一—句—试—试!”
司星鍂被司星炎那犹如实质般冰冷且充满杀意的眼神吓了一跳,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惧意,但他很快又强行稳住心神,不想在众人面前露了怯,依旧嘴硬地说道:“我就骂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那贱货……”
“呯”一声巨响,司星鍂被司星炎一记冲拳打飞了出去,他整个人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落在数米开外的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司星鍂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胸口处更是传来一阵剧痛,张嘴就喷出一口鲜血来,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却又一个踉跄,险些再次摔倒。
全场鸦雀无声,仿佛这一刻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在了原地。司星鍂的那些跟班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向来逆来顺受的司星炎居然有如此狠厉的一面,更没有想到面前这个8岁的男孩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一时之间竟都忘了要有所行动。
司星鍂更是心惊不已,他没想到这个比自己小整整8岁的小鬼能一拳把他打趴下,他挣扎着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对着他那帮跟班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给我弄死这个小贱种!”
那帮跟班终于清醒了过来,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下,眼中虽仍残留着几分惧意,但慑于司星鍂的怒吼,还是硬着头皮朝着司星炎围了过去。
“跪下!”司星炎全身爆发出金光,一股可怕的气势压向那些跟班,那些跟班们顿时感觉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发软,“扑通扑通”几声,竟全部被这气势压得跪了下去,他们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眼中的惧意愈发浓烈。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司星炎身上居然能爆发出这般让人胆寒的气势。
司星鍂见状,又气又急,大喊道:“废物,都是废物!这点气势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给我顶住,一起上啊,只要收拾了他,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司星炎正欲再次上前教训司星鍂,突然眼前一花,他又出现在了另一个场景中。
“我去,我还没教训够司星鍂那瘪犊子呢,怎么就换场景了?”司星炎皱着眉头,满心的懊恼与疑惑,一边低声嘟囔着,一边打量起眼前这个新出现的场景。
司星炎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灵堂之中,而自己身着丧服,披麻戴孝。四周一片素白,白色的帷幔轻轻飘动,灵堂正中央摆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木,棺木前的烛火摇曳不定,散发着昏黄的光,让整个氛围显得格外阴森而哀伤。
都灵与都护这对兄妹正跪在棺木前,都灵低垂着头,轻声抽泣着,泪水不断地从她那红肿的眼眶中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而一旁的都护则紧紧握着拳头,虽然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但他那微微颤抖的身躯以及满脸的悲戚之色却无法掩饰内心深处的伤痛。
此时,正值深夜,整个灵堂内一片死寂,除了司星炎本人和这对兄妹之外,再无其他人。四周的墙壁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份沉重的氛围,显得越发阴暗压抑。
司星炎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令人心碎的场景。一股强烈的悲伤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他淹没。那种心痛的感觉犹如千万根细针同时刺入心脏一般,令他几乎难以呼吸。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捂住心口,试图缓解那股锥心之痛。然而,这种痛苦却愈发剧烈起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来。司星炎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应该是这个宇宙的司星炎5年前母亲过世后的场景,难道这便是他最为悲伤的记忆吗?可是为何我也会有如此真切、如此强烈的心痛之感呢?”
司星炎不停地思索着,直到被一阵嘈杂的叫嚣声打断了思路。
司星炎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只见灵堂外冲进来一群侍卫,侍卫后面跟着一脸得意洋洋的司星鍂。
司星鍂一脸得意张狂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踏入灵堂之中。他那阴鸷的目光扫过灵堂里的一切,最后落在了那口漆黑厚重的棺木上,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他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说道:“呵呵,这个晦气的贱女人总算是死了!这样一来咱们大夏皇室也总算得以肃清这颗毒瘤啦!”
司星炎听到司星鍂如此恶毒的话语,眼中瞬间燃起了怒火,他走到司星鍂面前,怒视着他问道:“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司星鍂丝毫不在意司星炎的怒意,他轻轻拍了拍司星炎的肩膀,然后凑近司星炎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来自然是来痛打落水狗的喽!”
随后,他挺直腰板,昂首挺胸,提高音量朗声宣布道:“奉陛下旨意,珍妃不幸因突发恶疾而过世。然而,由于此事引起了大夏众多民众的疑虑与猜测,认为其中或许另有隐情。故而,特派遣本皇子前来彻查珍妃真正的死因。为此,本皇子今日奉旨将珍妃的遗体带回,待到开棺验尸完毕,彻底查明事情的真相之后再做定夺。”
司星鍂这番话刚一出口,司星炎、都灵和都护脸上都露出了愤怒之色。尤其是都护,更是第一个表示强烈反对。只见他愤然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冲到了棺木前方,张开双臂紧紧护住身后的棺木,大声喊道:“不行!绝对不行!怎能开棺验尸?更不能把娘娘的遗体带走!这简直是对逝者极大的不敬!”
司星鍂眉头一皱,对着带来的侍卫说道:“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动手,耽误了本皇子办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侍卫们立即一拥而上,他们将都护打翻在地后,就欲上前抬走棺木。
“滚!”一声怒喝宛如实质,从司星炎的口中爆发出,那声音中蕴含着惊人的帝威,在灵堂里回荡着,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竟让那些正准备抬棺木的侍卫们动作一滞。
接着,司星炎身上涌起璀璨耀眼的金光,强大的气势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朝着侍卫们疯狂席卷而去。那些侍卫们感觉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撞击一般,全部被轰飞出了灵堂。
司星鍂见状,吃了一惊,他立即从腰间抽出了手枪。可他还没来得及举枪瞄准,就听到司星炎喝到:“跪下!”
随着这句话喊出,一股更为磅礴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汹涌而出,如同一座无形的巨山朝着司星鍂狠狠压去。
司星鍂只感觉双腿瞬间不受控制地发软,“扑通”一声,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手中的手枪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与不甘,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可那股压在身上的威压却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司星炎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走到司星鍂身旁,再次用那充满帝威的声音命令道:“给我母妃磕头!”
司星鍂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愤恨与屈辱,可那股压在身上的磅礴气势让他根本无力违抗,只能咬着牙,极不情愿地缓缓低下头,朝着珍妃的棺木方向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