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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究竟发生了什么?(上)

    在那幽深而又神秘的洞穴之中,格里和汤米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

    他们的心跳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在这片潮湿且弥漫着腐朽气息的空气中不断回响,仿佛整个洞穴都被这紧张的节奏所笼罩。

    两人的呼吸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愈发急促起来。

    格里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你听到了吗?”他的声音颤抖着,在空旷的洞穴里反复回荡。

    汤米默默地点了点头,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好像能穿透无边无际的黑暗。“是的,越来越近了。”他轻声回应道,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寻找同伴的急切,驱使着他们不断向前探索。

    终于,经过几分钟,他们来到了一个极其开阔的洞穴空间。原先那模糊不清的声音,在此刻瞬间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那是一阵痛苦呻吟,伴随着微弱得几近于无的呼吸声,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汤米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疯狂跳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胸口蹦出来一样。一种强烈到近乎笃定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告诉他,苦苦寻觅的父亲,就正身处此地!

    格里紧紧握住手中的火把,火焰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肆意咆哮着。熊熊燃烧的火舌舔舐着周围的空气,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光芒虽然无法穿透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却也能让他们在这阴森的环境中,依稀分辨出眼前的景象。

    汤米站在一旁,心中早已被汹涌澎湃的情感所淹没。他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猛地向前冲去。

    此刻,他的目光如同两道炽热的闪电,急切而又惶恐不安地扫视着四周,似乎想要立刻找到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随着火光缓缓移动,终于,它照亮了那个熟悉轮廓。当那张面孔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时,汤米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那正是他的父亲——摩根!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汤米突然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之色。因为他难以置信地看到,在摩根那摇摇欲坠的身躯旁边,居然还横着另外一道黑影。

    由于手中火把所能照亮的区域极其狭窄,那道人影的绝大部分仍然被厚重的黑暗所吞噬,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使人根本无法看清它的真实模样。

    可是此刻的汤米早已将这些置之脑后,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生死不明的父亲身上,至于周围的其他事物,对他来说统统变得无足轻重。

    只见摩根背靠冰冷坚硬的石壁坐着,身体虚弱不堪,全身上下布满了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污,原本整洁的衣物也变得破碎褴褛,仿佛经历了一场残酷至极的战斗。

    而在摩根另一侧静静躺着的,则是刚刚才加入这个小团体没多久的新成员——肖恩。肖恩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纸,不知是昏迷还是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

    “爸爸!”汤米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饱含着无尽的紧张与恐惧。他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剑划破了洞穴内死一般的寂静,在四周不断回荡,久久不散。每一声呼唤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狠狠地撞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摩根的脸庞此刻已是伤痕累累,四五道深浅不一的伤口交错分布其上,犹如狰狞的蜈蚣爬过一般。尤其是眼角和嘴角处的伤口,正不断地往外渗出血液,那鲜红的颜色与他苍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身上那件衬衫早已不复当初的模样,如今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破碎的布条随风飘荡着。而那条浅色的裤子更是惨不忍睹,上面布满了一片片猩红的印记,乍一看去,根本无法分辨那究竟是污浊的泥水还是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水。

    此时的摩根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神智似乎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他那双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却显得无比空洞无神,就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摩根面容憔悴,身形佝偻,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疲惫气息。

    “你们……终于来了……”摩根艰难地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两人,声音沙哑而又微弱。从他那苦涩的笑容中可以看出,他心中既有见到亲人后的喜悦,又有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无奈。

    汤米看到父亲如此虚弱的样子,心疼不已。他急忙打开背包,取出里面的水壶,小心翼翼地扶起摩根,将瓶口对准他干裂的嘴唇。摩根的双手早已无力抬起,只能完全依靠汤米的支撑才能勉强喝下这救命的清水。

    摩根如饥似渴地大口吞咽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然而由于太过急切,他很快便被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汤米见状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拍打起摩根的后背,帮助他顺气止咳。

    “慢慢来,爸爸。”汤米轻声说道,他那稚嫩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安慰之意,但同时也蕴含着更多的担忧之情。

    摩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这口气能将他内心的恐惧与紧张一并带走似的。随着这口气被缓缓吐出,他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他那双原本有些失神的眼睛开始逐渐聚焦,最终落在了汤米的身上。尽管此时他的声音依然显得微弱无比,然而其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感激:“谢谢你,儿子。”

    就在这时,一旁的格里正目不转睛地仔细观察着摩根和肖恩的四周环境。只见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长矛上沾满了斑斑驳驳的血迹,而矛尖处的刀口更是令人触目惊心——竟然布满了多达三四个大小不一的缺口!

    再看肖恩和摩根二人身上,到处都是血污,就连他们脚下所站立之处到身后的地面上都残留着一路蜿蜒曲折的血迹。此情此景,实在让人难以想象,究竟他们经历了一场何等惨烈、惊心动魄的战斗啊!

    “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格里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目光则不停地在肖恩和摩根两人之间来回徘徊,似乎想要从他们那伤痕累累的身躯上寻找到答案。

    听到格里的问话,汤米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迷茫之色。他的双眼之中同样充满了不确定性,缓缓开口回答道:“我们现在只能等待他们稍微恢复一些体力,尤其是要等到肖恩醒来之后,才能够真正了解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样的状况。”

    格里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但与此同时,他那颗心犹如被千斤重石所压,沉甸甸的全是忧虑。

    一想到自己的妻子芬克如今生死未卜,他眉头便紧紧地锁在一起,仿佛再也无法舒展开来。随着搜寻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心里很清楚,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着手对摩根和肖恩的伤势进行仔细检查。

    格里和汤米神情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着危险的细节。他们动作轻柔而迅速,竭尽所能地运用所学知识和经验,为这两位伤者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与照顾。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般,无声无息地流逝着。就在众人焦急等待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肖恩那紧闭许久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了。

    “肖恩!”一直在旁边守候的汤米忍不住惊喜地起来。

    刚刚苏醒过来的肖恩眼神还有些迷离恍惚,脑海中的记忆也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般模糊不清。然而,随着意识渐渐恢复清醒,那些过往的片段开始在他眼前逐一浮现。

    他先是看了看身旁一脸关切的汤米和正忙着为他处理伤口的格里,紧接着又将视线移向不远处同样身受重伤的摩根。当他看到摩根那苍白虚弱的面容时,眼中顿时流露出满满的忧虑之色,声音颤抖地问道:“摩根,你……你怎么样了?”

    尽管此时的摩根身体极度虚弱,每说一句话都会引发一阵钻心的疼痛,但他还是强忍着剧痛,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安慰道:“别担心,肖恩,我……我还能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