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犹豫了一下,也把手中的药丸吃下了。
王钦都吃了多少了也没事,自己也没关系的。
说实话,他也对这药丸的功效是好奇的。万一,万一要是真那么有效呢?
那样的话,他是不是也能恢复正常的男人身体,然后,他是不是就有了和其他人竞争的资本呢?
想到这里,李玉猛地惊醒,摇了摇头,将脑子里卫炩的大红唇和大绿护甲晃掉。
他有意的当然是惢心啊,他怎么配得上那答应呢。
他和那答应,那可是超越男女之情的主仆情谊。
而这时的皇帝,正在嘉贵人的宫中。
最近因为太后,连着吃了皇帝两次训斥,金玉妍抓紧机会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格外保养面容与身段,果然让皇帝常常在自己宫中留恋不去。
皇帝也是没有办法,他这几日好好地按照甄嬛的要求,经常去看望玫贵人,还陪着她吃了几餐,心中也有些喜悦,但毕竟是无法留下过夜的。
而晞月呢,虽然每次都挖空了心思讨好,但是总有些什么事情让她没法留下来,幸好晞月善解人意,总是送他离开。
也就只能来嘉贵人这里了,还能和她一起背后蛐蛐一下自己的皇额娘,皇帝觉得,自己总算找到了一个能说说话的地方。
看着金玉妍妩媚的舞蹈,皇帝终于觉得舒心了。
嘉贵人脸上笑容可掬,内心却很是不屑。
这狗男人也不想想,一个人如果看不起他名义上的亲妈,本质压根儿就是看不起他!
可笑皇帝居然还心里美滋滋的。
不过……
金玉妍对着皇帝飞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眼风。
这大清的皇帝越是昏庸无能,对玉氏就越是有好处。
想到阔别的家乡,金玉妍一向冰冷无情的心也温暖起来。
既然对付玫贵人没有成功,反而打草惊蛇,让他们提高了警惕。
那么,就去试试打击掉另一个竞争对手吧。毕竟,早已设下的局,可不能白费。
金玉妍就这样笑着,越舞越近,几次快要掠过皇帝的龙袍,却又轻巧地躲过,只留下一阵香风。皇帝手中的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终于醉眼迷离地抱住了金玉妍。
金玉妍面上惊喜,羞涩地闭上了眼睛,心中直犯恶心。
为了玉氏,她要尽快怀上皇子才行。
四分之一盏茶后。
皇帝满足地陷入沉睡,留下瞪大眼睛的金玉妍。
这就……结束了?
这玉氏送来的山参,不如还是给皇帝吃些?
最近皇帝这也太虚了……
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怀上皇子啊?
其他人的胎都是多幸运才怀上的啊?
金玉妍在这里苦思冥想,皇帝倒是睡得踏实,一觉醒来,喊了李玉进来伺候着,又张开双手让金玉妍给他穿衣。
金玉妍一边忙碌一边嘀咕,李玉这是怎么了,今天好像一直在往自己身上瞟?
虽然她现在穿着得体,但被人这么盯着看来看去也不舒服。金玉妍想起一些传言,心中一跳,向着皇帝身后躲了躲。
要是被皇帝发现李玉的眼神,身边的太监竟然对后宫的妃嫔有了妄想,那妃嫔无罪也是有罪,只要皇帝想起来,心里就会觉得不舒服,逐渐就会冷落了她。
金玉妍可不打算成为这样的一个牺牲品。她对自己的地位一清二楚,什么张狂做派、什么不知天高地厚,那都是在人前的装傻,降低别人的警惕罢了。
在事关皇帝宠爱与信任的大问题上,她从没犯错,这才是多年宠爱不衰的根本。
她就是一个贡女,能靠得住的,就只有美貌和这一身被训练出的取悦皇帝的技巧,和杀人无形的计谋,还有一直陪伴着自己的贞淑。
皇帝闭着眼睛,一点儿也没发现这些眼皮子底下的事情。毕竟昨天那么酣畅淋漓,着实把他累着了。
……
上完朝之后,皇帝坐在御书房里继续批阅奏折,进忠被派出去送信,喊了王钦和李玉伺候着。
王钦是因为皇帝最近不怎么使唤自己,这次终于能够露脸,发挥了浑身解数,又是侍奉茶水又是研墨,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儿,但因为吃过了阿肌苏丸,倒也不觉得累。
至于那两颗阿肌苏丸……咳咳,还是没能让他打过容珮。
算了,大太监能屈能屈,大不了他就养着容珮,再找个弱小的年轻宫女就是。
而李玉被王钦抢了活儿也没怎么在意,他全心全意盯着王钦,准备着一旦出现问题,他就抓紧机会救驾。
进忠就是靠着救驾才一日之间飞黄腾达,进忠做得,他李玉做不得?
但是等着等着,李玉却觉得自己的眼前开始发花,东西看起来模模糊糊,声音也听不大清楚了。
他费力地揉了揉眼睛,感觉稍好了一点儿,但脑子已经很迟钝了。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王钦似乎脸色也红红的。
卫炩就在这个时候,摇摆着炸开的手,让人带着汤,准备进御书房了。
跟来的是个小宫女。若是让阿箬跟来,那在卫炩眼中,就是给了这丫头勾引皇上的机会;若是让惢心一起来,卫炩也不喜欢李玉把目光放在自己之外的人身上。
全世界的男人、女人、不男不女之人,都应该爱慕自己、嫉妒自己、呵护自己、奉献出一切只为了自己,而她只需要端坐中间享受全世界的供奉和祈求,时不时恩赐一些莫名其妙的指令——这就是卫炩的世界观。
她这次前来,是为了让皇帝改一改对自己的处罚,待遇降低成官女子之后,她的吃穿用度、甚至身边的宫女太监数量都要降低,连阿箬和惢心都只能留一个。但她放弃哪个都不放心。
万一离开她之后,这些下人过得更好了怎么办?
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这些地位不如她的人就该一辈子陷在污泥里,仰望她这朵圣洁的莲花,这就是她们最大的福分了。
卫炩还特意准备了皇帝最喜欢的绿豆汤,她接过汤,根本没等人通禀,就大咧咧一脚踏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