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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白茫茫

    夜色越来越寒,最后,这山间只剩妊抱枝一人。

    她坐在一棵古木的枝丫之上,古木很高,高得能让妊抱枝将四周的林稍尽数收入眼底。

    月色很亮,但不像方才那般刺目,反而变得柔和,银辉斑驳,树影婆娑。

    万籁俱静中,妊抱枝撑着枝丫,仰头闭目:“还要藏多久。”

    树枝微颤,身边瞬息便多出了一人。

    黑衣人歪头凑至妊抱枝身前:“又杀人啦。”

    妊抱枝未曾睁开眼:“嗯。”

    “教你的方法好用吗?”

    “嗯。”

    黑衣人晃悠着双腿:“好冷淡啊,热血少年。”

    “嗯。”

    “你这么仰着,脖子都酸了吧。”

    “嗯。”

    黑衣人的手搭上了妊抱枝的左肩:“帮你揉揉。”

    妊抱枝终于侧眸看她,神色异常平静:“活血化瘀之后好让你吸血是吧,姒江愁。”

    黑衣人笑得眉眼弯弯:“姒江愁是谁?”

    “还装。”

    黑衣人给妊抱枝捏着左肩:“若有朝一日,你能亲手摘下我这面罩,再看看我是不是姒江愁。”

    妊抱枝伸手欲要掀开黑衣人的面纱,又被黑衣人给擒住了手腕,她看着被握住的手腕:“不会太久的。”

    黑衣人朝坑尸之处望去,问道:“怕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妊抱枝顺着黑衣人的目光往下看,“我从来不信什么阴司报应。”

    “热血少年,”黑衣人晃着双腿,“我问你个问题。”

    “问。”

    “你的血明明与旁人的无出其右,为何能安抚蛊虫?”

    妊抱枝背靠树干,曲腿支在树桠之上,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异世之魂,或许是因为绑定的系统,又或者只是因为原身的女主光环。

    但这一切都不能说,最后她只道:“这个不应该问你自己吗?我可不懂什么蛊虫。”

    “蛊虫我倒是研究得明白,可是你嘛,”黑衣人歪着脑袋看她,“我研究不明白。”

    妊抱枝回避了她探究的目光,视线落在黑衣人晃动的双腿上:“你觉得我会喜欢被‘研究’吗?”

    “不喜欢,可是我好奇。”

    “我想揭开你的面纱,你就会让我揭开吗?”

    黑衣人笑了笑:“那就各凭本事。”

    她勾勾手指:“你别靠那儿了,坐我旁边来。”

    “嗯?”

    “取血。”

    月光直直地向下泼洒,枝叶间隐约透出两道剪影。

    一个身姿挺拔,坐得端端正正,一个轻轻侧身,头颅微微低垂。

    黑衣人取完了一小瓶血,替妊抱枝合上衣襟。

    妊抱枝没有问黑衣人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取血方式,只怔怔地盯着地上那片新土。

    新土上的月光惨白,似霜似雪,让她忆起《红楼梦》中的一句话: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

    黑衣人替她接了下半句:“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自那日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纪英正式成为了女报的员工之一,她并不识字,只在女报做些端茶倒水的服务工作。

    如今,记者们四处收集新闻的时候,凡是遇见女子都要问几句她的状况,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就帮上一把。

    遇见吵架的就帮忙劝劝架,遇见丢东西的就帮忙找找东西,遇见坏人就帮忙抓抓坏人,女报的口碑在百姓们的心目越来越好,生日也愈发的兴隆。

    是日,妊揽月收集完新闻,一回到女报就跑进妊抱枝的办公室唉声叹气,好不惆怅。

    妊抱枝正在教绛春学习分数的运算,她拍了拍窝窝头的脑袋,暂且让窝窝头先去安抚陈揽月。

    窝窝头听话地从妊抱枝的膝上探出脑袋,舔了舔妊揽月的手背,被妊揽月无情地拍了狗头,又哼哼唧唧地缩回了妊抱枝腿上,拿屁股对着妊揽月。

    妊抱枝教完绛春,一边安抚窝窝头,一边好笑地问妊揽月:“月儿又被人诓骗了钱财?”

    妊揽月抽过妊抱枝的一只手臂,枕在上面呜呜地哭,却没落下泪来:“姐姐,我明明是好心帮她们,怎么总有些坏人尽骗我的钱,我自己也没多少钱呜呜呜。”

    妊抱枝没忍住笑出声:“你呀,还是太善良,太单纯了,在别人眼里,可不就是个免费撒钱的主嘛。”

    “那月儿该如何是好?”妊揽月委屈巴巴。

    妊抱枝道:“那这样,夜间的习武我们就暂且缓一缓,姐姐这段时间教你们一些侦查能力,以后若是有人和你说家庭困难,你们就先在暗处观察几日,看看是真是假,再决定要不要帮她,怎么样?”

    妊揽月在妊抱枝的手臂上蹭了蹭脸蛋:“姐姐,你太好了,月儿好喜欢你。”

    妊抱枝看着她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笑得颇为无奈。

    转眼就到了五月二十,为了庆祝男报的正式开业,白幼的堂兄白授在姒娘子家举办了北里名花宴,还特意邀请了妊抱枝,嘱咐她届时务必赴宴。

    虽然名义上是白授宴请的,但妊抱枝心里门儿清,龙傲天才是幕后指使,只不过武周官员及其直系亲属不能经商,才找了个人出来掩人耳目。

    今日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低垂,里面装满了雨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倾泻而下。

    妊抱枝换上了一袭白衣黑靴就要出门赴宴。

    妊揽月拉着妊抱枝的手臂晃呀晃:“姐姐,你真要去呀,这摆明了就是场鸿门宴嘛。”

    窝窝头绕在妊抱枝脚边转圈,嘴里“汪汪”地附和。

    妊抱枝转身看她:“有些事躲也躲不过的,没有这一次,还有下一次,倒不如去看看他究竟能耍什么把戏,我才不怕他。”

    “月儿担心姐姐嘛。”

    见妊揽月还是不松手,妊抱枝温声道:“月儿不是还教我跳舞了吗?这喝酒我也不怕,跳舞我也不怕,他们还能把我给怎么着?”

    “可是,那你去这么早做什么?”妊揽月道,“上次那仆从给我们送请帖的时候,不是说午时正中才开宴吗,现在连巳时中都还不到呀。”

    妊抱枝将那请帖展开给妊揽月看:“谁家的请帖上面只写地点,不写具体时间的?仆从说的话不可尽信,早去准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