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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求其元

    姒江愁从头到脚,皆以首饰点缀,唯独双耳空无一物,显得格外突兀。

    在这样的风月之地,倒是稀奇。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可稀奇的,毕竟姒江愁连假母都能随意使唤。

    妊抱枝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姒江愁一曲舞罢,手捧绣球,借着红缎轻盈荡入人海之中,所到之处皆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声。

    那绣球格外灵巧,眼见着就要碰到众人高举的双手,可偏生每次都只是堪堪从指尖掠过,似逗弄般一触即离。

    一阵淡雅的清香悠悠然由远及近,身旁的人群也躁动了起来。

    肩膀被一只手轻轻搭上,妊抱枝正对上了姒江愁那双水波潋滟的眸,她正朝着自己笑得千娇百媚,仿若能将人的魂魄都摄了去。

    然而,妊抱枝透过这双眸子窥见的却是无边的孤寂,让她又无端联想起了那幅寒意逼人的曲江孤雪图。

    须臾间,她皱眉一伸手,猛地禽住了从人群中探出来的,那只企图触碰姒江愁大腿的手,眼神中满是警告。

    那男人气恼不已,欲要挣脱,却发现妊抱枝的手掌犹如铁钳,自己根本撼动不得分毫。

    直到男人的手腕被她捏得泛了青,妊抱枝这才狠力地将他的手腕甩下,冷声道:“脏东西。”

    那男人只是个富商之子,无权无势,知道妊抱枝身后有人,不敢开罪,只恨恨地瞪了妊抱枝一眼,之后便埋头假装鹌鹑。

    其余藏着龌龊心思的见状,也只能按耐下心头的躁动,只在心底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妊抱枝。

    见姒江愁朝着自己笑得愈发明艳动人,妊抱枝没忍住问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问题:“给你赎身,如何?”

    姒江愁在满堂的哄笑声中巧笑盼兮,捧着妊抱枝的脸颊,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只怕英雌娘子将家财散尽,亦难赎奴家之身。”

    言罢,她轻轻一推妊抱枝的肩头,准备荡回舞台之上,却被妊抱枝捉住了手腕。

    她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向妊抱枝,就见妊抱枝将一个锦盒放在了自己手中,对自己说了句:“生辰快乐。”

    姒江愁在那一刻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怔愣地从红缎之上滑下,耳边又响起了那令人感到恶心的叫好声。

    妊抱枝深深地看了姒江愁一眼,而后转过身,逆着人群走了出去。

    姒江愁目送她离去的背影,红唇上挑,似笑非笑,似喜似悲。

    直到最后,这只绣球也没有送出去。

    魏言义扭腰步入台中央,高声宣布:“今夜,家女姒娘子及笄,起拍价五十两黄金,初夜竞逐,即刻开启!”

    台下顿时喧嚣四起,议论纷纷:

    “这价格高得也太离谱了吧。”

    “寻常伎子最多也就十两黄金啊。”

    “不过一夜欢愉,又不是为她赎身,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囊中羞涩者,犹自喋喋不休,抱怨连连;而富贵中人,则已竞相出价,为求其元。

    “六十两!”

    “六十五两!”

    “七十两!”

    “一百两!”

    报价的是龙傲天身边的仆从,他的话音一落,四周喧嚣骤停。

    魏言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朗声问道:“可还有高于此价者?”

    四周宾客,唯余窃窃私语,却无人再加价分毫。

    魏言义笑说:“今夜得姒娘子元者,龙主事!恭喜龙主事!”

    姒江愁房内。

    原本应该与姒江愁共度春宵的龙傲天正歪着头,吐着舌,颓然倒地,不省人事。

    他上衣半褪,裤带松垮,模样极为狼狈。

    床榻之上,赫然坐着一位精瘦的男人。

    姒江愁屈身跪于地,低着头,神色不明。

    “愁儿,你可曾念我,嗯?”阮软可汗张嘴的时候,卷曲的络腮胡不停地分开又粘合。

    姒江愁在抬首之际,迅即换上笑颜,柔声道:“可汗英伟,愁儿甚是想念。”

    阮软可汗眼中闪着贪惏的光芒:“这两年你不在我身边,可把我给想死了,调教了那么人,也就你这具身子最让我欲罢不能,即使是你的妹妹也比不上你半分。”

    姒江愁听到妹妹二字亦是神色如常:“能得到可汗的垂青,是愁儿的荣幸。”

    这个男人的到来,让她想起了许多不堪回首的过往。

    囚笼、蛊毒、猸术、无数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

    挣扎、泪水、惨叫、鲜血。

    她不是没有想过结束自己这无望的一生,可是她不甘心,她是决计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的。

    她从未体验过一日正常人的生活,她也渴望像最普通的百姓一般,过上最简单的日子。

    可这对她而言,是一种奢望。

    她无数次的想要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她还不能。

    阮软可汗伸手将姒江愁搂在怀中,见她害怕地瑟缩了下,心情大好。

    姒江愁对于眼前男人的触碰格外敏感,这是身体与心理的应激本能,她无法控制。

    她不断尝试着去触碰他人,掌控他人,但是无论怎么做,内心深处的恐惧仍然无法消解。

    怀中的人儿即使身躯颤抖,但还是乖巧地依偎在自己的怀中,阮软可汗控制不住地低下头,正要进一步动作时,却忽然身子一僵,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姒江愁从阮软可汗的怀中起身,披上外衣,冷眼看着床上的男人,唇角又溢出泛着绿的鲜血。

    一直守在门外的魏言义听到屋内细微的动静,连忙进房将门紧紧闩上,又把倒在姒江愁床上的阮软可汗给踢下了床,最后踢到了龙傲天的身边。

    一只黑色的蛊虫钻进了龙傲天衣襟之内,顷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魏言义用手帕拂去姒江愁唇角的血渍之后,继而匆匆燃起案几上的香炉,她摇着扇柄,尽量将烟雾引至姒江愁那边。

    姒江愁靠在椅子上,身子因剧痛而失力,嘴里轻声倒数着:“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