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坠看着大云因为被自己撞碎,掉下去而导致的一切,顿感疲劳。
并且,因为关于自身的过去被严重篡改,导致了陈启的死亡,自然也就没了后来的癫坠,命运在一瞬间被颠覆。
于是乎,癫坠的身体开始虚化起来,开始变得透明起来,并且不断液化流淌开来,仿佛就要彻底崩溃,突然,一股死亡的空虚感传来,癫坠能够感受到名为死亡的气息迫近。
“啊!!我不接受!!”
癫坠尖叫一声,一下从黑云缺口跳了下去,回到过去,将地面上的大云抓起来揉成一团,塞进了嘴里面吃掉。
随后,癫坠才顺着天空,爬了回去。
在癫坠向上攀爬的过程中,下方的一切开始倒流,稀烂的肉泥重新汇聚起来,形成了两个人形。
陈启和白夏悠悠转醒,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启颤抖着声音说道。
白夏面色苍白,还未从极度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只是不停地摇头,扑在陈启的身上,
“不知道……不知道……但是我好怕……好疼啊……”
白夏只感觉自己的浑身破碎过,此刻又带着刚刚拼接起来的灼烧感,疼痛异常难忍。
此时,天空中的癫坠顺便将半空中的面心也给撕烂了吃掉一部分,丢下了与命运息息相关的啊一那部分,才爬回了黑云缺口。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但长文市依旧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随后,两人脑袋一顿,仿佛脑袋里面被什么存在给篡改了一遍,两人面面相觑。
癫坠回到关外,身体不再液化虚化,力量重新回归。
“不能再鲁莽了!不能再随便篡改关于自己的过去了!”
癫坠感受到过去被篡改带来的影响,抓起来上方还剩着一部分的大云尸体,卷成一团塞进嘴中吞掉,继续朝着远处冲去。
噎的身体随即又开始细化为了无数细长的光纤,打算四处逃逸,但是紧接着癫坠就伸出无数条手去,一把抓住了噎的无数光纤,
“跑!给我跑啊!!”
癫坠举刀,就朝着噎狠狠地砸去,瞬间,那纯白的光纤竟然直接炸出了无数赤色的液体,像是血一般。
“原来你也会流血啊?!”
癫坠不由分说,径直啃食了上去。
陈启将白夏死死压在身下,张开嘴将径直撕咬了下去,随着不断的哭嚷声和惨叫声,陈启的嘴上不断沾着血迹与碎肉,
“陈启!不要!!啊!好疼……陈启……不要……”
癫坠顿时一阵恍惚,只见面前正在被自己啃食着的无数纯白光纤之间,逐渐具象化出来了一张熟悉的脸。
“陈……启……我好疼……”
白夏的脸上径直残缺了一大半,显然是被陈启给彻底咬烂了下来。
“我的脸……我的手……都好疼……都烂了……”
白夏的声音逐渐微弱,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拉着陈启的衣角,轻轻喊道:
“陈……启……靠近一点,让我最后再看看……可以吗?”
但是白夏没有等来陈启的回应,就撒手人寰,苍白的手一下垂落在床边。
连带着的是来自一旁机器的刺耳嘟声,以及那笔直的线条。
“啊!!不要!!我不会让你死的!!!”
癫坠一下跑开,朝着关外地表上猛地一锤,砸开了一道口子,紧接着一道浑身带着火焰的小东西就飞了上来。
陈启一瞧,一巴掌打了过去,毕方就被癫坠直接打死,朝着下方坠落而去,
“哪来的臭鸟!”
接着,陈启的手刚刚伸下,又忽然顿了一下,
“不行,就这么直接伸手下去,造成的影响太大了!”
陈启索性伸出两根修长得如同竹签一般的怪异手指下去,将下方那黑色的一团,由鱼妇构造而成的死即复苏给拿了起来。
虽然仅仅只是两根手指,但是竖于天地之间,犹如两根通天的柱子一般。
癫坠将渺小的死即复苏拿起来,痴笑道,
“这东西,可以救活她!哈哈哈!!”
陈启基本上被癫坠同化,基本上已经疯了。
癫坠冲上去,将黑色的一团死即复苏塞进了白夏嘴里,那张狰狞的大嘴里面回荡着疯癫的声音:
“吃了就好了,你就不用死了……吃下去就好了……哈哈哈哈!!!”
白夏被癫坠强行塞下死即复苏后,脸庞周围的光纤触手开始扭摆摇晃起来,紧接着,一阵笑声忽然从癫坠的身上传来:
“哈哈哈!!!这傻子真信了?”
紧接着,【长喜乐】的本象实体从癫坠的脑袋里面钻了出来,无数张嬉笑的眼眸与嘴角悬在上方,
“看看,咱也都成了?”
陈启回头一看,瞬间看见了好些个熟悉的身影,衣着不同衣袍,脸上顶着不一样的字,特别是其中的红衣身影【啊一】,陈启最熟悉不过。
只不过,另外一道身影一下凑身下来,那是一件大红衣袍,比啊一的红衣还红,而祂的脸上,是一个大大的【喜】字。
长喜乐靠近癫坠的脸,嬉笑道:
“以前,你是人的时候,我寄生你;现在,你是神了,我也寄生你。神的寄生虫,不也是神?啊?”
瞬间,一阵笑声传来,回荡在这寂静的空间里面,啊一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癫坠朝回看去,只见噎早就被自己咬死了。
陈启朝下看去,只见白夏早就被自己咬死了。
而自己刚刚所做的一切可笑行为,又是长喜乐的把戏而已,就跟当初面心缠在自己身上一样。
“你们!!阴魂不散的东西!!”
癫坠举刀挥砍过去,但是长喜乐一歪,仿佛断线的风筝一般飘飞而走。
癫坠回头看来,见着噎的尸体,索性将其光线触手全部收入嘴中嚼碎吞噬。
翻过一层层白色触手,却忽地出现了令陈启崩溃的一幕。
陈启只见拨开一层层触手,忽地发现了一个小巧的胚胎,陈启认得出来,这是诞生于噎的肚子里面,是自己的孩子。
“啊!!!”
癫坠嚎叫一声,整个关外的空间都为之震颤。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欺骗我!激怒我!但是却一直带着我们的孩子!!你到底是为什么?!”
陈启无法理解,无法理解白夏(噎)在想什么。
噎是由从白夏身上分割下来的理性思考形成,代表的是白夏最深层的真正思维与想法,不是那个单纯的白夏,而是那个像猫一样机灵的白夏。
可是事到如今,陈启只得将胚胎塞进了自己的一颗眼球里面保存,随后满脸淌泪地将白夏剩余的尸体给吞了下去。
随后,癫坠的身上开始出现了与噎几乎一致的光纤触手。
癫坠的外形正在逐步扭曲,变形,丑陋,难以名状发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