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过去,陈启在精神意识上的损伤,也逐渐恢复得差不多了。
陈启缓缓睁开双眼,扫视了一下周围,目光落在床头摆放着的碗上,眉头微微一挑,随后用手轻轻按压了一下眉心,
“嘶,我这躺几天了?”
脑海中回忆起来前几天的事情,顿时又骂道,
“都怪那个张恒,竟然阴我,害我一时间精神萎靡。”
陈启摸索着下床,顺着楼梯往下走去。刚到客厅,一眼便瞧见周子钰正安静地坐在那里。
紧接着,陈启的视线又捕捉到了一旁拥有金色长发的勾雨。
随即,两人目光交汇,勾雨“咿呀”一声,连忙缩到了周子钰身旁躲着,同时,只觉得断臂处正隐隐作痛。
“你这死猫怎么在这里?”
陈启不禁喊道。
周子钰轻叹一声,将勾雨护在身后,
“先冷静一下,把这个看看。”
说着,周子钰将一块U盘丢了过来,陈启一把接住,
“这什么东西?”
“当时你和张恒交战的时候,我去军方那边偷的,里面记录着一些东西。里面详细记录了目前归于琰国军方的所有适格者信息。”
“你当时不在,就跑去找这东西了?”
“你当时自己心里面也应该清楚,自己本来就是处于上风的。所以我才没有帮你,要是就这种程度还要我帮你的话,以后的路,你也不用继续走下去了。”
陈启哀叹一声,
“确实,顶多就是被阴了一手。那烦人的节点现在也没了。”
“对了,你和我讲讲,他是怎么阴你的?我还真有些想不出来他能怎么阴你。”
“这个一会儿再说,那猫是怎么回事?”
说着,陈启又将目光投放在了勾雨身上,勾雨浑身一抖,脑海中都是前几天,自己的手被陈启扯断时候的画面。
周子钰便大致解释了一番之后,道,
“而且,她也不是当时天绮市的直接凶手,对吧。而且我听弟妹她说,直接凶手是已经被你吞掉了的面肢。”
陈启轻叹一声,
“那她怎么站在张恒那边?”
勾雨稍微探出个头,
“我,我不是有意站在他那边的,是他当时找到的我,说这边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才跟来的,然后侦察了半年也没有结果,他又不让我走了,说要把我的头砍下来,我想反抗又弄不过他。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陈启看了一眼周子钰,又看了看勾雨的断臂,道,
“行,我知道了。断了条手,我看你也该长记性了。”
周子钰笑了笑道,
“那现在,说说那天晚上的情况吧。”
陈启旋即在周子钰对面坐下,勾雨剩下的手更是一下抓紧了周子钰的衣服,仿佛陈启能再把她剩下的手给扯断似的。
陈启懒得理睬勾雨,直接讲起来了那天张恒的事情。
“从来没有听过,更没有找到过相关资料。”
周子钰眉头皱起,
“但是现在去追查这件事的话,只会是浪费时间。既然把保密做得那么严丝合缝,那我们还是先暂时维持原计划不变。”
陈启扶着额头摸索一会儿,对于张恒身上的事情,也的确是毫无头绪,主要是完全没有相关信息指向,一直以来,都没有,
“或许可以问下噎那家伙,啧,那家伙走了,真的是。”
陈启想下去,也是毫无头绪,索性道,
“那就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一夜,阳台上。
“陈启,我也要跟你们去。”
白夏抓着陈启的手,说道。
携带着凉意的微风从黑暗的远处吹来,轻拂在两人脸上。
“太危险了,你还是”
陈启下意识拒绝,又忽然想起来白玥不在,马上停住了嘴上的言语,
“那还是走吧,把你一个人留这还更危险。鬼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张恒跑出来。”
秋季的星空格外明净,多为黯淡的星光。
略微有亮度的两颗星辰,组成虚宿在稀疏的星光之间,而虚宿的一旁,司非,司禄,司危,司命这些黯淡星辰依次排列。
白夏朝着天边望去,一颗颗黯淡的星光映入眼帘,忽然,形状像一个斗,由六颗星组成的一个星宿进入了视野,而它的一旁,却是一颗黄色的星辰停滞。
填星,色黄,其缩,有军不复。失次下二三宿曰缩,有后戚,其岁不复,不乃天裂若地动。
白夏本身能力预测得到的星象,竟然又毫无征兆地告诉了白夏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见此预示的星象,白夏回过神来,心中开始止不住的慌乱,连忙握着陈启的手臂,说道,
“陈启”
“嗯,怎么了?”
“陈启,就是,能不能先不要走?”
“为什么?”
刚刚还吵着要走的白夏,现在又突然反悔而且还不想让自己也走,陈启不免感到一阵疑虑。
“当时噎给我的那个星象预测能力,又给预示了。这好像只在发生大事的时候,才会给预示。第一次是天绮市的时候,就是当时你引起的。第二次是荧惑,是半年多前以前,但是好像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是第三次。”
陈启轻叹一声,轻拍了拍少女的后背,
“你不也说了吗?第二次的时候和我们无关,那这次也不一定,对吧。”
白夏将手抓得更紧,
“可是,这次进行预测的星辰,是镇星出现了异常。噎的四七轮回,就是靠镇星维持的,但是现在,镇星好像出现问题了。”
陈启沉默片刻,索性直接抱住眼前的少女,安慰起来,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没有退路了,不是吗?一些事情总要去做的,总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去做吧。”
白夏吸了吸鼻子,点头应道,
“嗯,嗯。是我不对,想太多了。”
陈启皱眉望向了那稀疏黯淡的星空,一片明净昏暗,
“天已经够黑了,我们先回屋里去吧。”
“嗯。”
但是白夏却缩在陈启的怀里不肯下来,陈启轻哼一声,伸手戳了一下少女的脸颊,
“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我抱着?害不害臊。”
“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