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白夏摸了摸后脑勺,只觉得自己有些头疼,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头疼得厉害,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扎着脑袋。
缓缓地起身,身体微微摇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眼睛半闭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疲惫。
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白夏向着四周看去,发现这里还是山野之间,脑海中徐徐回忆起来刚刚的一切,
“刚刚那些是?”
而陈启,却还好好地躺在自己脚边的地上。
忽然,白夏感觉到手上传来的金属质感,连忙看去,只见一只银色的怀表待在自己手中,有条不紊地转动着指针。
“天一星?太一星?”
呢喃着,不禁回想在长文市的时候,第一天望见自己手中握着金色怀表的时候。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陈启,快点醒醒。”
说着,白夏抬脚踢在了陈启身上。
连续踹了几脚之后,陈启才徐徐醒来,“回来了?”
“当然回来了。”
白夏朝着一边看看,见着不远处,有着两三根羽毛,显然是白子高的那只白鹤留下来的。
陈启手撑着地,徐徐起身,调整了一番自身,才是清醒了过来。
刚刚的一切经历,仿佛是灵魂脱离了肉体,前往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对了,白子高那个混蛋呢??”
陈启反应过来,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是不见其踪影。
“好像,半路跑了。当时在花海那边的时候,不就是吗?”
“嘶,也对。当时就跑回来,然后顺着就逃走了。真的搞不懂这个疯子想干什么?”
陈启思索着,想想白子高的目的,但是,却似乎就是如他所说,他制造实验,来给予报酬。
“不对,莫名其妙。”
陈启瞬间发觉不是很对。
白子高的目的就这么简单吗?而且,看他来往花海,知道噎的存在,又是能操作对于尸进行的实验。
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都显得白子高没有简单,而且,他知道得很多,实力也强。
想到这里,陈启不禁皱起了眉头,“算了,那混蛋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先继续赶路吧。”
“嗯。对了,陈启,十六它”
白夏想起来刚刚那会儿白子高的解释,又想起来之前跟十六一起的时候,陈启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就是十六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期间,也帮上了不少忙。
而现在又得知,自己这条命竟然还是十六换来的,白夏心中就泛起了一股酸意。
时间隔了那么久,竟然才知道十六死亡的意图,而现在,十六却是落了个尸骨无存,甚至连它的具体死亡时间与原因,也是现在才知道。
抿抿嘴唇,又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猫,那也被自己起名叫做十六。
陈启深吸了一口气,发觉白夏现在似乎变得很感性起来,情绪波动变大,容易受到影响,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少女肩膀:
“下次再遇到白子高那个混蛋,就该给他一拳。要不,做个衣冠冢?”
白夏徐徐点头。
又是近乎十日的时间流逝,已然来到了十月,天气也阴阴冷冷,气温渐低。
而一座城市,也渐渐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同样的灰白色城市,也不知道是像丰阳市那般有着力量维系,还是像楝花市那般完全破败。
踏入了这座城市,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败和荒芜。
残垣断壁四处可见,街道上弥漫着烟尘和死寂,而建筑物的外墙剥落,窗户破碎,昔日的繁荣早已荡然无存。
街头巷尾布满了废弃的车辆和杂物,沙尘在空中飞舞,让人感到窒息,繁华的商业街如今变得冷冷清清,商店的大门紧闭,玻璃上布满了灰尘。
白夏紧紧跟随着陈启,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穿过空旷的街道时,脚下的地面不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这座城市在默默诉说着曾经的苦难。
“等等。”
陈启忽然停下,身后的白夏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撞在了陈启身上,“哎呀,你干什么啊,怎么突然停下?”
“好像,是有人的。有轮胎印子,还不少。”
陈启这才发现大道上,出现数道轮胎印子,交错在一起,压过地上的尘土,还能看见一些被压扁得不成样子的血块。
只不过,早已经变得乌黑,若是不仔细看,还不一定能看出来什么是什么。
白夏这时却开口了:“陈启,的确是有人,而且,是军方。”
陈启回头过去,不禁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只表,天一星,能力好像是能看见过去和未来的一小段事件,做到短暂窥视。在几个小时前,刚刚有好几辆装甲车,坐满了拿枪的士兵,沿着这条路开去。往城市里面去了。”
陈启眉间一挑,倒是差点忘了这回事,
“看来,天绮市还是有人在管的。可能是和丰阳市一样的情况。”
“那陈启,要不要,往那边去问问有没有人见过白玥。毕竟说是往北走,那应该也是经过了这里,总会遇上人的吧。”
陈启眉头微皱,白夏的确可以一个人过去,也不会被检查出来,但是自己要是跟过去,就算是和以前作为意识形态存在,也是会被检测出来的。
只不过,根据当时丰阳市的情况,也只有林澜那种人才具备这种技术,普通军方是不具备的。
最多,也就是多数人的那个鉴定能力,只不过,陈启记得,只要自己不直接露面,信息栏上也只是有一串叠加的AL数值。
除此便没有什么过于显眼奇怪的地方。
也就是说,就算陈启混进去,被发现的概率是不高的。
更何况,自己的目的就是单纯找人,找到了人,直接带走,以陈启目前的实力,完全不需要融入人类社会,向其讨要物资。
“行吧,稍微冒一下险。只不过,我只能像从前那样,如影随形地待在你身上了。”
“从前?”
白夏微微一愣,随即便想起了在丰阳市的时候,“嗯,我知道了。”
“有问题直接喊我。”
陈启双手朝着身前一拉,如撕纸般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道裂缝,随即钻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一会儿,白夏就听见脑海之中传来陈启的声音:“听得见吗?”
白夏随即应答道:“嗯,我听得见。”
“那你接下来就往有人,或者有幸存者的地方赶,我会注意周围一定范围内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