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脚步声,枪声,尖叫声,交织构成了一切。
在黑夜中,凑成了【面心】嬉闹的交响乐。
一夜,雨又停了,天又亮了。
两夜,雨没有来,天又暗了。
三夜,雨没有来,天还是阴着。
陈启站起身来,一连几天没有吃东西,让自己非常饥饿。
这几天,一个人想了很多,也理清楚了很多东西。
一遍又一遍地整理,梳理逻辑关系。
脑子开始清醒。
精神状态开始恢复正常。
“最后,还是靠自己走出来的”
扯开身上的绷带,拿起自己的【神麚】,望着窗外,下面已经不忍直视。
浑然一片混乱,一些花藤长在其中。
部分傀儡在其中游荡着。
不过,它们好像没有上楼的习惯。
“这里已经沦陷了糟了,没几天了,我要赶紧了!!”
陈启开门,如同疾风一般冲下楼去。
刚刚下楼,就撞上了几只傀儡。
陈启可没有时间和他们耗,一刀斩杀,便朝着仓库的方向跑去。
这里已经空了,除了个别尸体,已经没有什么了。
快速找到了一个包,简单装上一点物资。
便两步三步就要离开。
“你说啊,我们是不是杀太猛了?”
“屁啊,就百来个,挨个玩就要好久。”
“哎呀,玩够了,回去咯。”
四只千夫长傀儡,正在那里边走,边欣赏这搞出来的废墟景象。
突然,他们望见了陈启,顿时又高兴了起来:
“看,那不是之前那小子吗?”
“怎么又跟个没事人一样了?”
“不行,就算断线了,我们还是要好好玩玩。”
陈启突然撞见了这四只千夫长傀儡,毫不犹豫,一刀斩去。
“艹!你这小子怎么不讲礼貌?!”
“?”
陈启有些惊讶,这些东西现在已经成长到能够口吐人言了?
一根黑针猛地射了出去。
砰的一声。
一只千夫长傀儡径直倒地。
接着又是急速的几刀。
三只千夫长傀儡猛地冲来。
陈启将刀一掷,直指其中一只千夫长傀儡的胸口。
瞬间,那刀直接贯穿了那千夫长傀儡,飞了出去。
整个过程不过一两秒。
另外两只千夫长傀儡见状,手脚并用地冲来。
“你还敢把武器丢出去?”
两只千夫长傀儡正要碰到陈启时,陈启手中却又突然化出那刀。
猛地挥砍过去。
其刀尖,似乎带上了一根极其细微的黑线。
此时陈启手上的刀,仿佛是能够切割万物一般,划过天际。
瞬间,两只千夫长傀儡就变成了几截肉块。
陈启一溜烟,就朝着远处逃走了。
“我可没有时间和你们耗!”
那堆肉块,的确不能就这样被杀死。
陈启自然是知道傀儡的特性,要用火才能彻底杀死。
于是乎,其中的花藤开始连接身上的肉块。
不多时,又重新汇聚了一个扭曲的人形。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那么猛了?”
“那不就是拿了那个重生者的【支配实体】了吗?”
“对,那黑针,那细线,就是那家伙的异能嘛。”
“那重生者真够大方的,我们这拿哈三的【支配实体】,都还是头一次。”
“现在,去哪里?”
“废话,该回去了。想办法让哈三重新把线给这小子连上。”
“也是,我们还没有那个能耐可以连线。”
“这意识操纵的效果也差不多了。真的是,早知道该直接操纵这小子的。”
“屁!他当时就一残废,操纵了也是残废。”
于是乎,那四只千夫长傀儡,瞬间就和断线的提线木偶一般,瘫倒在地上。
片刻,又站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们的脸都被黄花挡住了。
陈启一路奔走,在湿漉漉并且铺满碎石的街道上。
留下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水花。
眼前猛地一闪。
滴——
一辆车突然从旁边杀出。
陈启下意识地立马提刀砍去。
在车上留下了一道很长的缝隙。
那司机也慌忙踩刹车。
陈启一个翻身,顺着车身翻滚上了车顶。
那司机下车,是个中年男人,脸上很是愤怒道:
“你特么跑路中间干什么?!”
人流量极大的街上,很多人也是停下来,有些更是拿出了手机。
那司机,随即,又看到了陈启手中的刀,以及自己车上那道又深又长的缝隙。
顿时眉头紧锁,暗道:
“哪家跑出来的疯子?”
那司机立马后退开很长的距离。
陈启正愣神,朝着周围看了看,这哪里是那雨后废墟,分明就是正常的长文市街道。
“我不对,这肯定又是又来了”
一边沉声低语着,一边咬紧了牙,警惕起来。
周围的场景突然一闪。
自己又回到了灾难后的废墟长文市。
此时的自己,正趴在那满是水和脏泥的地上。
眉头微微皱起,暗道:
“刚刚那是,又被【面心】缠上了?”
不禁摸了摸下巴,猛地一捏。
看着周围,似乎是在百般确认和比较。
“周围就我一个人,它们就算把我搞出来幻觉?这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吧?”
“难不成是想看我演独角戏?”
“不,不对,这不像是【面心】的手段。【面心】虽然喜欢真假交错,但是是比较难分的。”
“不大可能是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视觉变化。”
一边走着,又开始回忆起来周子钰提到的那几个意识感染体。
“总不会,又有它们里面的谁插一脚了?”
经过信息的一一比对,陈启发现,【面口】,【面眉】,【面耳】,【面目】,没有一个符合的。
“难道是周子钰提到的,那几个连他都不知道的意识感染体?”
想到这里,陈启不免苦笑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太倒霉了。”
接下来一路,陈启都是小心翼翼地走着,提防着场景变化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不过,刚刚那会儿的情况,的确没有再次发生了。
这更让陈启感到疑惑了,老感觉,就是有什么东西。
不禁朝着周围喊了起来:
“【面心】,你们是不是又想来搞我了?!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想干什么?!我都不会再任由你们摆布了!!”
“这臭小子鬼叫什么啊?”
“鬼知道,我们可什么都还没有做,线都还没有连上呢!我们能做什么?!”
“会不会,是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