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的话还未说完,身后的铁窗瞬间碎裂。
一袭白衣的辛德拉操控着能量球体,破窗而入,稳稳的落到了地面上。
念力的保护让她身上并未沾染玻璃的碎屑。
“英雄总是关键时刻才会登场的。”
陆离拍着手,调侃着说道。
落地之后的辛德拉没有理会陆离,第一时间便将目光放到了已经发狂的贝蕾亚身上。
她目光一凛,注意到对方手上套着的铁质枷锁。
辛德拉微微抬手,正在不顾一切冲锋的贝蕾亚忽然只觉手臂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拖拽住了,猛然停了下来,她的双腿因为惯性,还在空中来回的摆动着。
辛德拉的手指不断地舞动着,贝蕾亚双手上的铁枷开始缓缓合拢。
贝蕾亚似乎明白了什么,在空中不停地挣扎着,试图摆脱念力的控制,可是,强如辛德拉的念力,岂是贝蕾亚可以随意挣脱的。
“该死,该死,我还没吃饱!放开我!”
贝蕾亚一如既往的癫狂,她不断咆哮着,发出刺耳的哀嚎。
看着贝蕾亚这副模样,陆离有些头疼,这家伙一旦脱离了铁枷的限制,便无法掌控自己的理智。
黑色玫瑰制造了一个破坏力十足,可是危险性也十足的兵器。
随着铁枷慢慢合拢,铁枷中心的血石开始闪耀光芒。
而贝蕾亚那泛白眼眸中的疯狂也在渐渐消散,瞳孔也渐渐被黑色占据,随后,双眼彻底恢复了清澈。
“好了,可以放开她了。”
陆离拍了拍辛德拉的肩膀。
辛德拉点了点头,放下了释放念力的手臂。
阿卡丽咬了咬牙,看着陆离的侧脸。
“这种完全无法控制的东西,你居然就这样把她扔到了这座堡垒里?她刚刚可是想攻击咱们!”
她可是亲眼见识到,作为“盟友”的贝蕾亚,竟然朝着她和陆离摆出了攻击动作。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陆离指了指贝蕾亚,轻松地说道。
“你看,这不是已经恢复理智了吗?”
贝蕾亚苏醒了过来,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眼中竟充满了兴奋,似乎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于她的记忆之中。
“这儿是哪儿?我还是第一次离开那个昏暗的房间呢!这里看上去与那儿完全不一样。”
贝蕾亚兴奋的呼喊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双手上捆绑着的枷锁。
“陆离,你说带我出来捕猎猎物,这儿就是猎场吗?”
说着,贝蕾亚忽然愣了一下,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不对,我一点不觉得饿了,就好像刚刚已经吃过一顿大餐。”
陆离摇了摇头,迈步走到了贝蕾亚面前,写轮眼对上了她的双目。
“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看着贝蕾亚再度昏睡过去,陆离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贝蕾亚是他在底层牢狱“服刑”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黑水监狱的最底层,其实一直都是黑色玫瑰的秘密实验场地,那里有无数条生命被残酷的实验带走,而贝蕾亚很幸运的在那些惨无人道实验中活了下来。
不,现在看来,陆离也不无法判断,活下来是幸运还是不幸。
她被剥夺了所有的东西,自由,理智,情感,唯独留下了最原始的欲望——猎杀与进食,她没有思想,脑海中只有杀戮,这完全符合黑色玫瑰对于完美兵器的定义。
可当黑玫瑰发现,这具“完美兵器”竟然无法被他们控制的时候,又试图利用魔法,将她那些被剥夺的感官还回去。
不过,他们失败了,当理智存在之时,贝蕾亚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战士,唯有脱离了枷锁的控制,她才是最完美的杀手。
而那些被剥夺的,属于少女本身的情感,竟然要依靠枷锁上的血腥之石来维持。
陆离本来以为,拥有了写轮眼之后,自己可以利用这双眼睛,帮助她恢复到以前的理智,至少让她在解放枷锁的时候,对自己降低攻击的欲望,不过现在看起来,有点异想天开了。
“不知道别天神会不会有有用。”
陆离看着昏迷的贝蕾亚呢喃着。
他回头看向了辛德拉,点了点头。
辛德拉利收到陆离的信号,用念力拆解了走廊上的灯架与木门,重新构造出了一具木棺材,将贝蕾亚给放了进去。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乌鸦几乎屠戮了整个禁卫军。”
辛德拉说道。
“看来,斯维因已经彻底掌握这股力量了。”
“烬和德莱文呢?”
“这俩家伙在上午成功的清理了斯卡利亚角斗场,我把他们安排到了不朽堡垒的东南侧,谨防达克威尔从那里逃离。”
辛德拉戳了戳下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皇帝,无奈的说道。
“那俩家伙,现在估计快无聊死了吧。”
陆离摇了摇头,捂着鼻子蹲下身去。
“答应了要让烬挥洒自己的艺术,结果行动过于顺利了,反倒让这家伙觉得有些无聊”
陆离将手指划过了地面的血液,放到眼前观察了一番。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要不就交给他们两个去处理吧。”
“什么事情?”
“贝西利科的执政官卡塞尔伯爵,是达克威尔亲自任命的贝西利科掌权人,这家伙可是皇帝的忠实拥趸。”
“政变之后,这家伙必定不会接受议会的招揽,叛乱随时可能会发生,所以,提前解决掉吧。”
“那座城市是德莱文的故乡,由他带队在合适不过了。”
“另外,把这个孩子藏到秘密洞穴里吧,她应该无法破除我的封印术。”
辛德拉点了点头,用念力抬起了装着贝蕾亚的木棺,朝着堡垒出口的方向走去。
见辛德拉离开,阿卡丽皱着眉头,走到了陆离的身边。
“你一直在看这个血迹,发现了什么?”
“在验证我的猜测。”
陆离眼中的勾玉不断地旋转着,他在达克威尔的血液中,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血液中存在着黑魔法的杂质,这些东西污染了达克威尔的血液,这也是达克威尔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血液充满恶臭的根本原因。
“这家伙,长期在服用的药物,估计就是乐芙兰给他的。”
“难怪短短几年时间,身体就被祸害成了这样。”
陆离冷笑着说道。
他从怀中掏出手帕,擦去了手指上的血液,接着将手帕递给了阿卡丽。
阿卡丽愣了一下,接过手帕,擦去了刚才用来杀死达克威尔的那把苦无上的血迹,将手帕随意的扔了出去。
手帕在空中漂浮片刻,稳稳的盖到了达克威尔那张扭曲的脸上。
陆离站起身,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了保证安全,这座堡垒的所有侍卫和侍女都要清理一遍了。”
说着,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阿卡丽,手中的苦无。
“把那玩意儿扔了吧,真的太臭了。”
阿卡丽愣了一下,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陆离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该死,这可是我妈妈给我的苦无。”
阿卡丽回过神后,嘟囔着朝着陆离的方向追去。
“那你是不是也该把自己的手指给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