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倍?那可就是一千贯,刘威自然不肯轻易交出来。
“最多我把订金退给你,咱们各退一步,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在商言商,我也是严格按照契书行事,如果刘掌柜有任何异议,我可以去衙门找县令大人评评理,或者我也可以多麻烦一些,去晋安府找县主大人帮我做主。”
提到县主,刘掌柜心里开始打鼓。
别说县主大人,就是县令那也是他万万不能得罪的。
“有什么事还是屋里去说吧。”
到底是给了刘威一些颜面,杨县尉把两人叫去了屋里。
一共一千贯钱,刘威一时凑不出那么多。
“他就只有这五百银钱,你也不吃亏我看……”
接收到刘威求救的眼神,杨县尉咳嗽一声开口说道。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沈新月突然将他打断。
“这样,以后咱们在镇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刚刚刘掌柜也说了,既然是各退一步,我也不好再咄咄逼人,断人财路让他把药铺抵给我也太不厚道了。”
“我听人说刘掌柜城郊有一块地,我勉强可以接手。”
刘威立马急了:“我那可是上等的肥地,好不容易三十亩连在一起的,你想都别想!”
“我后院库房还有一些草药,你若要便拿去,若不要,就算了。”
今日能借着县主的面子让刘威服软已是不易,只要过后稍加打听就会知道其中缘由,所以沈新月准备见好就收。
将银票收好,然后又让沈贵安去叫人将库房里的东西全部搬去空置的铺子里,沈新月才当着刘威的面将契书作废。
“当时你们没看见姓刘的那张脸,拉的比驴脸还长,简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嘶,疼疼疼!”
沈贵安正说到兴起,不知道郑宸彦按到了哪里,疼的他当场叫出来。
“这里是肾经,如果按压有明显的疼痛感,说明肾脏不好。”
郑宸彦一本正经的给沈新月讲解起来。
“二郎,感情你肾不好啊?”一旁的沈二狗和沈全文一脸揶揄。
“胡说!”沈贵安硬是装成一脸轻松的样子,咬着牙说:“刚刚是我腿抽筋了,郑大夫按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哦~”沈二狗和沈全文当即拉长尾巴哦了一声。
“这个是我这两日做的木头人偶,上面将人体穴位全都标注上了,你有空的时候多熟悉熟悉。”
郑宸彦将一个巴掌大的木头人交到沈新月手里。
眼看天色不早了,沈新月将木头人偶接过去,又同郑宸彦说一声,便同沈贵安他们一起离开了。
路过村口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将她叫住:“沈姑娘。”
沈新月侧头,便看见站在柳树下的石源清。
两颊冻的微微泛红,看情况应该站了有一段时间了。
“二哥,你们先回去吧。”同沈贵安他们说一声,沈新月朝着树下走去。
“你在等我?可是有事?”
石源清看着她澄澈的眸子,之前酝酿好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犹豫半晌终于说道:“镇上张贴的告示你看了吗?”
“你说催婚那个?”
石源清点头。
“你们有功名的人不是不在这个范围内吗?”
“我”石源清滞了一瞬,说道:“其实我心悦你,现在又有这个下令,所以我……”
“所以你想娶我?”
石源清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笑说:“你觉得怎么样?”
沈新月礼貌的婉拒道:“多谢你能看的上我,只是我并无成亲的打算。”
石源清从未层想过她竟然会拒绝自己,而且还是以这样的理由。
他为了等她,站在风口整整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
“你是为了拒绝我所以才这么说的吗?”什么没有成亲的打算,这在他听来简直太可笑了。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
沈新月十分认真的说:“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况且一旦成亲,对女子的束缚就更加严苛了。
而且还要处理婆家一堆琐事,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来的自由自在。
同石源清分开后,沈新月便径直回了家里。
看着她的背影,石源清在原地站了好一阵,直到石氏找过来,他才回神。
“我找了你好久,怎么站在这里?多冷啊,万一生病了可怎么办?今天是元宵节,晚上就少看一会儿书吧,镇上有灯会,也出去放松放松……”
听着石氏的唠叨,石源清第一次觉得有些心烦:“娘,我有点头疼。”
“怎么会头疼呢?肯定是吹风着凉了。快速去娘给你熬点姜汤喝,发发汗就好了。”
石氏不由分说的拉着儿子朝家里走去。
……
“老爷,大事不好了!”
刘威正在为白日里的损失心疼,晚饭甚至都没吃几口,如今听见下人慌里慌张的声音,顿时没好气道:“鬼叫什么?你们老爷我还活的好好的呢!”
“库,库房里的药都没了。”
刘威倏得站起身:“你说什么?”
那下人又重复了一遍:“您派人运到城郊库房的那批草药,昨晚上被人给偷了……”
“全没了?”
“全没了。”
刘威犹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阵发黑,踉跄着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那些草药可是他的全部身家啊!
“咱们看守的人都被迷晕了,这才被人都偷走了。老爷,咱们赶紧去报官吧!”
刘威吓了一跳,赶紧说:“不,不能报官。”
一经官那他所做的事情肯定也会暴露。
“去,让他们私下里查,务必把这批草药给我找回来!”
就在他准备亲自去库房查看情况时,又一名家丁跑过来。
“老爷,不好了,您快去后院看看吧,小姐她,她要寻短见了!”
刘威不悦道:“我都已经够心烦了,她又跟着凑什么热闹?”
等到刘威紧赶慢赶的去了后院,正好看见捂着脸寻死觅活的刘翠珠。
廊下才挂上去的大红灯笼将整个院子照的非常清楚,而刘威也看清楚了女儿的那张脸。
本就有些扁平的大圆脸,此刻又红又肿,好像发起来的糙面馒头,只看一眼就让他眼前又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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