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府!
朱高煦一进大门就哈哈大笑,惹得韦妃赶忙迎了上来。
“大晚上的鬼叫什么,也不怕把狼招来!”
朱高煦笑容不减:“狼来了怕什么?我在北漠的时候,宰过了的狼不下百头,就算真招来了,它也得像狗一样给我卧着!”
韦妃好奇道:“又遇到什么高兴事了?家宴上把老爷子哄开心了?”
“岂止哄开心了!”
朱高煦笑着把家宴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韦妃听得连连点头:“虽然老爷子没正面回答你就藩的问题,但把金腰牌给了壑儿,那么一切事情就都有转机,只要壑儿表现得够好,难不成还真把咱们一家子赶到彩云之南?”
朱高煦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多亏壑儿啊!好儿贼!”
韦妃满脸自豪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可不!这可是我的儿子!壑儿,你想好去哪任职了么?有你爷爷这块金腰牌,应天所有的肥差可都任你挑了!”
朱高煦笑骂道:“果然是妇道人家,还肥差任挑?壑儿要真挑了个肥差,恐怕明天金腰牌就会被收回去!”
韦妃这才反应过来:“是极是极!肯定要挑一个能展现能力的职位,这样才能让老爷子刮目相看!壑儿,你想好了么?”
“自然想好了!”
朱瞻壑淡淡一笑:“我要去锦衣卫!”
“锦衣卫?”
朱高煦和韦妃皆是一愣,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锦衣卫就由老三统领,朱瞻壑要是想去,随时都可以去。
而且,现在最需要向老爷子展示的,是治世的能力。
锦衣卫虽好,但接触的都是朝廷钦犯,似乎并不符合初衷。
朱瞻壑看出了他们心中所想,淡淡一笑:“大明目前的确更需要休养生息,不过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是能帮爷爷解决一桩心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心事……”
朱高煦心头一跳,神色有些尴尬道:“你说的是,靖难遗孤?”
这十几天在汉王府关禁闭的时候,他也想明白了,自己究竟做了一件多么错的事。
与建文的同室操戈,是他这些年最大的心病。
那时,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尤其是朱棣,更是将绝大多数建文之臣诛杀。
而靖难遗孤,就是那场不幸的产物,同时也是纠缠他十余年的梦魇。
哪怕是大明民间,也因此对朱棣这个皇帝产生了芥蒂。
杀,肯定不能杀。
如果真能杀得那么轻松,那么没有心理负担,这世上早就没有靖难遗孤了。
所以说,若是能够妥善处理靖难遗孤,必能极大地得到朱棣的信任。
恰好,刺杀案件以后,靖难遗孤的事情一直是锦衣卫在办。
“有把握么?”
朱瞻壑微微一笑:“有一些。”
朱高煦道:“那你明天就去找你三叔,有关系在这里再加上金腰牌,接触到靖难遗孤并不难。”
朱瞻壑点头:“再等几天吧!爷爷让我考虑几天,如果我刚回来就有了动作,要么会觉得我没有好好考虑,要么就觉得我早有预谋。”
“有道理!”
朱高煦恍然大悟。
韦妃则是说道:“多么大的人了,考虑事情还没壑儿周全!”
朱高煦则是不以为然:“儿子比老子强,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韦妃不满道:“也没见你多听壑儿的话,但凡你能沉得住气,壑儿也不用费尽心力作画讨老爷子开心。”
朱高煦拉着脸:“你这妇道人家懂什么?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等着老爷子温水煮青蛙,一直煮到就藩吧!”
看着夫妻俩拌嘴,朱瞻壑摇头笑了笑,便兀自看书了。
朱高煦性子虽然急,但也不是蠢人,经过今天这件事情,以后遇到事情,他应该都会听自己的了。
……
相比于汉王府的满园喜气,东宫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爹!我说什么,二叔肯定会借着家宴做文章,您还偏偏要朝坑里跳,您看现在!朱瞻壑得到了爷爷的金腰牌……”
朱高炽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次家宴,皇帝说什么话,朱高煦会是什么反应,甚至到最后朱高煦会特意留下对皇帝说什么,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他这么做,只能让皇帝觉得他急功近利,从而起到反效果。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竟然被一幅画给彻底扭转了。
看着朱瞻基满肚子怨气,他不由摇了摇头:“仅仅是一块腰牌而已,又不是把太孙之位给了他,若是你世事都这么急躁,将来还怎么比得过他?”
朱瞻基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仅仅是给了朱瞻壑一块腰牌,朱高煦仍然是被禁足的状态。
虽然对自己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没有坏到那个程度。
只要自己不输朱瞻壑,太孙之位该是自己的,就还是自己的。
可他还是有些气不过,从小到大,同辈之中只有自己独得皇帝恩宠。
现在,却忽然冒出来一个朱瞻壑。
明明以前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却忽然得到了皇帝的欢心。
这种落差感,让他很难接受。
他定了定神说道:“爹!我决定了!”
朱高炽抬了抬眉毛:“你决定什么?”
朱瞻基认真道:“我决定去锦衣卫朝三叔讨要一个差事。”
朱高炽眼神中闪过一丝满足,不过还是问道:“为何是锦衣卫?”
“自然是帮爷爷解决一块心病!”
朱瞻基颇为自得:“没有人比我更懂靖难遗孤对于爷爷意味着什么,只要帮他解决了这块心病,即便那朱瞻壑取得再大的成就,也不可能比得过我。我料想朱瞻壑一定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反倒会忽略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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