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在一排子孙身上扫视了一遍,扫到朱瞻壑的时候,目光多停留了一会儿。
随即对众人说道:“你们帮朕看看,这幅画画得怎么样。”
众人面面相觑,并未有人主动作答。
朱棣有些不满,指着朱高燧道:“老三!你来作答!”
朱高燧暗叹一口气,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指着画上的老虎说道:“这副画画的好啊!你看着老虎,画的多威猛,跟活的一样!小老虎虽然还小,但也有了百兽之王的威风,这画的意思就是虎父无犬子!爹您是千古一帝,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说完,他试探性地望了朱棣一眼,想看看自己的答案有没有说对。
朱棣面色有些古怪:“这就是你从画上看到的内容?”
朱高燧点头:“啊……”
“哎!”
朱棣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三儿子,从小就上了战场,如今也是在锦衣卫,整天就知道抓犯人审犯人。
今天考验他的艺术修养,实在有些难为他了。
于是他看向朱高炽:“老大,你说说!”
朱高炽点点头:“爹!这幅画手法隐隐有大家之风,却又无比新颖。虎虽为百兽之尊,却也有舐犊柔情,不胜感慨!”
“嗯。”
朱棣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这幅画上,似乎被画里面的内容所吸引。
一时间,殿内陷入了奇妙却和谐的寂静。
良久良久,朱棣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画:“老大说的不错,但我还是感觉缺了一些东西。”
他挪动几步,走到了朱瞻壑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壑儿!这幅画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可否请来让朕见一见?”
朱高煦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这幅画,正是壑儿几日来呕心沥血所作!”
“让你说话了么?”
朱棣不满地瞪了朱高煦一眼,再次看向朱瞻壑:“壑儿!你自己说!”
朱瞻壑微微一笑,认真道:“这幅画的确是孙儿亲手所做。”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幅画本来应该是大学士解缙所做,不过可能是因为自己穿越的蝴蝶效应,并没有按时出现。
所以,朱瞻壑便决定自己把这幅画做出来。
恰好他前世对绘画颇有研究,便在华夏古画的基础上,用了很多现代绘画的技巧。
虽然距离大师级的绘画水平还有很远,但放到这个年代,绝对具有跨时代的意义。
从朱瞻壑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朱棣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看到这幅画不久,就隐隐猜到是朱瞻壑亲手所做。
毕竟这幅画的意境,极其贴合如今皇室的现状,除非心中深有所感,不然不可能画出如此画卷。
他拍了拍朱瞻壑的肩膀:“没想到你在绘画上竟然有如此深的造诣!我原以为你真是偶然所得,现在想想应该是妙手偶得吧!不错,真的不错!”
朱瞻壑谦虚道:“不过是运气好,琢磨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咱老朱家的人不兴这么谦虚。”
朱棣埋怨地看他了一眼,随即说道:“我听闻你念书不错,既然这幅画是你作的,不如亲自题词一首吧!”
听到这句话,众人神色各异。
看得出来,朱棣对这幅画十分喜欢,若是以往,很可能去找一个大家题词。
毕竟,朱瞻壑绘画出色,诗词不一定行,万一题词只是平庸,岂不是把这幅画毁了?
这其中,心情波动最大的,当属朱瞻基。
一直以来,他都是朱棣最疼爱的孙儿,不管什么时候,爷爷目光的焦点都在自己身上。
可现在,爷爷却满眼都是这个朱瞻壑!
可能这只是暂时的,但朱瞻基却有了极大的危机感。
不少人都认为,朱高炽的太子之位之所以这么稳,很大一部分都因为在下一辈,无人能比得上朱瞻基。
包括朱瞻基自己也这么认为。
但如果,忽然冒出了那么一个皇孙,才华能力甚至包括皇帝对其的喜爱,都不在朱瞻基之下呢?
朱高炽的太子之位,还能做得那么稳么?
朱瞻基死死地盯着朱瞻壑,无比希望这位堂哥有一些自知之明,放弃题诗。
再或者,写出一首烂泥一般的诗,完全破坏掉在朱棣心中刚建立起来的好印象。
只见朱瞻壑微微一笑,便直接接过了毛笔,径直走到了画前。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行行精致又不失大气的正楷出现在了画的左下方。
“百兽虎为尊,”
“谁敢触其怒?”
“唯有父子情,”
“一步一回顾。”
一时间,大殿内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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