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校场,所有人见到陈忠贤的到来,不足为奇。
富察明瑞觉得陈忠贤是来看自己笑话的,面色阴沉的难看。
“我的富察大人,你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陈忠贤赶走富察明瑞。
站在训练校场的领导位置。
富察明瑞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不过察觉到是楼阁上皇帝的意思,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退下台子之前,给队伍中的几名亲信使了眼色,务必不能服从陈忠贤。
见富察明瑞走远,台下顿时哄闹起来。
“呦,这不是我们陈大人吗,区区一介汉人,也想指挥我们?”
“狗奴才,别以为仗着你是户部尚书,我就不敢说你。”
“我看你今天敢动爷爷一个试试。”
“切,老子镶蓝旗的人,祖上可是跟着太宗皇帝打过李定国!立下战功无数!”
陈忠贤冷哼一声,淡淡道。“一些无能之辈,才不停吹嘘祖上功德,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要拿出来晾晾。”
话锋一转,陈忠贤瞬间严肃起来。
“都给老子听好喽,要是再有吵嚷着,不遵军规着,拖下去,杀无赦!
甭管你是什么旗子的,一视同仁!”
说完,见台下还是照样闹的欢腾,陈忠贤大手一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给我带下去。”
两旁侍卫领命,进入队伍中擒拿住两人。
“姓陈的,你拉爷爷下去干嘛!爷爷还要和你唠嗑呢!”
“区区一介汉人,也敢指挥我们,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个!配吗!”
“爷爷不需要你们拽,爷爷自己走。陈狗,你要把爷爷带到哪!”
陈忠贤没有回答也懒得回答,很明显,刚刚这帮人又把自己的话当作耳旁风,都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直到几人被带到断头台,才幡然醒悟。
不过嘴里依旧没有好话。
“姓陈的,你竟然真的敢用铡刀铡了本老爷!我要奏明皇帝,处你满门抄斩!”
“爷爷能被你杀喽?要处死爷爷,得需要皇上同意!”
“陈忠贤这王八蛋是在借机儿报复!大家反了!”
行刑台上,几人如同狂吠的恶犬。
整个队伍,都死死盯着陈忠贤,此刻在他们心里,还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陈忠贤不能也不敢下死手。
“咳咳。”陈忠贤亲身咳嗽两下,“我说话向来不是闹着玩的,今天,大家和我是第一次见面,那我就再多表演个绝活吧。”
陈忠贤一边向着断头台走去,一边卷起官服那宽大的袖子,露出胳膊。
不止台下众人期盼着,猜测着到底要干什么,就连楼阁上的乾隆皇帝也是一头雾水。
乾隆扭头问向和珅:“陈忠贤这是要做什么?他杀人立威,朕可以理解,可他去断头台,还撸袖子?”
和珅挠了挠脑壳:“陈大人……一向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应该不会…亲自操刀,肯定是我们多想了。”
乾隆双眸瞪的如同铜铃般大小,嘴里嘟囔着什么。
陈忠贤肯定不会做出那么血腥的事吧,文人都是文弱的,天底下,不可能有文人能够这样,他,绝对不可能去亲自操刀!”
吕禅也是一惊。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恩师,他不敢想象接下来自己恩师那生猛模样。
都说文人墨客,连杀鸡都不敢。
陈恩师,他……可是文人大儒,应该不会做那样的事吧。
一直跪在众人身后的富察明瑞也在此刻开口了。
“禀皇上,行刑这种活计,得专业的刽子手来,就连臣,也不敢。放心,陈忠贤过去,可能就是近距离目睹,或者,督促刽子手而已。”
乾隆扭头淡漠的瞥过一眸富察明瑞:“身为兵部尚书,连杀人立威都不知道吗,如果你早用了陈忠贤这招,也不至于跪在这。”
“皇上,那地下站着的可都是我们满人,我不会……”
见皇帝不予理会,富察明瑞落寞的低下头,不再言语。说实话,他压根就没敢往杀人立威那方面想,毕竟,他也一直以来,也只是纸上谈兵。
啊——!
就在楼上皇帝几人还在揣摩时,行刑台那边,当场一人吓破了胆子,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陈大人,你不会来真的吧,你真的不会来真的吧!”
说话的乃是之前那个叫嚣是铁帽子王爷恭亲人王的家仆的中年男人。
裤裆下那湿润的的液体,散发出的气味,让陈忠贤微微捂着鼻子。
“有言在先,没办法。你下地府继续嚷嚷去吧。”
说着,陈忠贤让侩子手让开,其本人伸手接过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