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听到户部尚书陈忠贤咳嗽,跪着的几名官员急忙闭嘴。
这人可是出了名的顽固。
自己廉洁,对于手下的人,也严厉要求保持廉洁。
没想到今天他负责这次案件,自己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各位大人,关于赈灾款一事,你们怎么看?”
坐在太师椅上的陈忠贤端起旁边的茶杯,用茶盖在茶水中轻轻拨了拨,咩了小口茶水,缓缓开口道。
“大人,我们实在没有贪啊!这可是赈灾银!我心又不是黑的!”
说话的正是刚刚在殿堂上说话的刘侍郎。
赈灾银经过手的第二个人,就是此人。
此刻的刘侍郎很慌。
陈忠贤目光撇了刘侍郎一眼。
这个家伙双眸中的惊恐,明显比其他人要多。
足以说明他的胆小。
倒是可以把这件事的所有问题,全部栽赃到他身上。
这样,自己不就可以脱身了,整起案件也就水落石出。
皆大欢喜!
“刘侍郎,我记得,是你把赈灾款从我手里接走的吧。你是第二个接触到赈灾款的人,作案机会儿和时间,都比其他人要多的多。”
“不不不不,大人,绝对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刘侍郎慌忙爬到陈忠贤腿边,一个劲磕头。
陈忠贤低眉撇了一眼,又撇了一眼其它人。
每个人脸上都是冷汗直下,但当自己怀疑刘侍郎的时候,其余人仿佛都如释重负。
这帮人里面,肯定都打开过箱子,知道箱子里是石头,不然不可能会这样。
当然,自己只想找个背锅的人,至于其他人,他就不管了。
“来人啊,把刘侍郎带到刑部候审!!!”
听到这话,刘侍郎急了,大嚷起来。
“天啊,冤枉啊,箱子里全都是石头!我压根没看到钱!都是石头!”
陈忠贤大怒,猛的一拍桌案,“大胆,贪没了银两,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赈灾款我是第一个接触到的,你是第二个,你说都是石头,难不成,说是我陈某人监守自盗!!!”
如同洪钟般的厉责声,让刘侍郎更加慌了。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刘侍郎双臂死死抱住陈忠贤大腿,仰着头,披头散发,“大人的品格,全天下人皆知,钱绝对不是大人拿的,可也不是小人拿的,求人大明查啊!”
陈忠贤摆摆手,让手下人把刘侍郎带下去,接着就带兵去了刘侍郎家里,搜查脏银。
……
刘侍郎宅院位于京城繁华地带。
带来的士兵在大院犄角旮旯四处翻找搜索。
陈忠贤背着手,在院子中四处观摩了一番。
房子挺大,标准的新建四合院。
内部也是阔气。
大堂内,摆着的桌子和两排座椅,全都是上好的紫檀木制作而成。
正中央,挂着一副李太白亲题的古诗。
这还只是大堂,进入到内眷屋内。
各种古玩玉器,摆了不少,皆价值不菲。
看来这刘侍郎平日里,贪的不少,这么多玩意,用工资怕是买不来。
陈忠良心里吐槽了句。
“大人,刘家已经清点完毕。”一旁负责记账的师爷,手持账本过来说道。
“经过搜查,刘侍郎家里,共收获银子一百五十万两。”
“其余收罗的各种古玩玉器,总价值大约在四十七万两。”
陈忠贤眉头一皱。
这么多加起来,也才一百九十七万两,距离二百万两,还差三万两呢!
不行,得再找点东西,凑凑!
怎么也得凑到赈灾款的数额,不然没法栽赃。
“大人,真的没了,我们都搜查遍了。”
听到师爷这样说,陈忠贤走到内堂屋内。
把里面的家眷全部赶了出去。
身旁还有士兵在继续搜罗着。
陈忠贤来到书架,开始自顾自翻起书来。
趁着不注意,陈忠贤嗖的一下从袖子中掏出几张银票,夹在书中。
“喂,你们搜仔细点啊!你看看,连书里都藏得有!”
士兵连连点头,喊来几个人,一起开始翻找接下来的书。
陈忠贤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跨出门槛,抬头仰望天空的太阳。
现在证据有了,就该去刑部大牢,找刘侍郎,让他认罪。
物证,人证都有,才能把案件坐实喽。
现在就盯着刘侍郎的口供。
……
穿过阴暗潮湿的长廊,一处墙角处的牢房门被打开。
正被关押在里面,垂头丧气的刘侍郎听到开门声,猛的抬头。
见到是陈忠贤来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一定,一定是陈大人深明大义,明察秋毫,把案件查了个水落十出,来放自己了!
刘侍郎满脸激动,蹭的站起,脚上手上的镣铐哗啦作响。
“陈大人,查出来了吧,我是清白的。”
“清白?”陈忠贤冷哼一声,拿出师爷汇总的清单,拍在对方脸上,“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你贪的!”
刘侍郎连连摇头:“这些都是我贪的没错,可这都是长年累月贪来的,不是前几日的赈灾银啊!”
“哦,那我要硬说他是呢?”
“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刘侍郎懵逼住。
要是别人说出这句话,肯定就是栽赃诬陷的意思。
可要是从清正廉洁闻名天下的陈大人口中说出,那他还真不明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