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栀看见她袖中寒芒微闪,心下了然,而后依旧做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来,“你们放了姑娘,我跟你们走。”
白莲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分外鄙夷看了山栀一眼,“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你说跟我们走,我们就要?”
“哎呀,我好怕啊。”
洛姜总觉得自己没什么参与感,时不时出声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袖箭是前两日才做好的,柳枞还特地教了她怎么用。
虽然学习的过程有点曲折,但洛姜还是学会了。
勒着她的男人更是加大了力道,“闭嘴!”
洛姜被突然勒了一下只觉得喘不过气,当即皱起眉,脸色不大好看,指尖微微弯曲,“都说了不要吓我,我会生气的。”
她的确很不高兴,君无药也好柳枞也好,这些日子对她都好的要命,真要想想,她大概是没受过这种委屈的。
白莲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她脸色骤然一变,刚要回头就感觉自己后腰一痛,疼的险些站不稳。
洛姜看了一眼鬼哭狼嚎的男子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虽然左边的袖箭涂了点药,但也不至于疼成这样吧?
她这么想着,悄悄从左手袖口取下另一只袖箭,在自己手臂上轻轻划拉了一下。
嘶!疼疼疼!
洛姜疼的呲牙咧嘴,不知道君无药在袖箭上抹的什么东西,但应该不是毒药。
君无药和柳枞两人赶到时看见的正好是洛姜拔袖箭划自己的蠢样,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
得亏袖箭上涂的不是什么毒药,要不然就冲楚央央这一下,她都必死无疑。
“发生什么事了?”君无药缓步走上去,看着洛姜的眼神难得多了些嘲笑意味。
他当时是怕袖箭藏在楚央央袖子里会不小心划伤她,所以才没敢用毒药。
可没想到还真的划伤了,让人发笑的是并非不小心,而是故意。
白莲死死咬着牙,想去拔那柄短剑,可自己手指颤颤巍巍,竟是连抬都抬不起来了。
她万万没想到君无药得到消息赶来这么快,脸色已然苍白了几分。
“那边的别挣扎了。”君无药看了一眼白莲后腰上的箭摇摇头,右边可是他亲手涂上去的麻毒散,触及血肉,蔓延全身。
除了还有五感,基本上动弹不得,浑身麻痹。
柳枞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刚才打的有多激烈,颇为惊讶地看向山栀,他倒是没想过山栀还有这么个本事。
原先虽然听她说替那庄老狗卖命,却也不曾想有这么好身手。
洛姜把袖箭又收到左手,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除了手臂上火辣辣的触感。
“谁派你来的?庄老狗?”君无药倒是好奇,庄瀚子到底有什么本事才能哄骗的这些人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卖命。
甚至不惜生命也要替他达成目的,其御下手段可见一斑。
白莲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我倒是奇怪,那老狗身边好似都是这么些十几岁的少女,”柳枞看了一眼山栀又瞥了一眼白莲,乐了,“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想着这些?”
“不许你侮辱主子!”白莲脸上表情骤然一变,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站了起来。
只是她如今也仅仅只局限于站起来,并做不了什么。
两人最终还是被关押到地牢去了。
“山栀。”君无药看向她,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弟子在。”
要说山栀心里没有一点紧张,那是假的,她一直低着头,便也没有看见君无药眼含笑意的样子。
“你日后就一直跟着央央吧。”
洛姜扬起了眉,当即笑着抱住了君无药的手臂,“谢谢无药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只是这么一扑不要紧,正巧撞到了她划自己的那道伤口上,又泛起针扎似的疼。
洛姜现在只想把刚才那个手贱的自己掐死,真的好疼。
君无药这才想起她刚才做的蠢事,扬起眉嘲笑了一声,这才把一个白玉色的瓷瓶递给洛姜。
“日后莫要做这种蠢事,你可知如果上面涂的是毒药,你现在人就在十殿阎罗那儿了。”
洛姜接过他手里的药,第一反应是欣喜,而后握着药瓶,整个人愣住了。
后知后觉的羞耻感在这一瞬间席卷她的全身,洛姜现在更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下去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那点小动作应该是没人发现的,结果没想到被君无药看见了。
一旁的柳枞似乎格外乐意看她这副模样,还不忘在洛姜视线落到他身上时指了指自己,好像在跟她说他也看见了。
完了,更丢人了。
洛姜抿了抿唇角,她现在宁可让系统把她抛到原主两次落水的时候,也不想在这里面对社死现场。
“倘若不能自己上药,那就我帮你。”君无药一本正经看着洛姜。
如果你能收起你一脸嘲笑的样子,我说不定就相信了。
洛姜愤愤打开药瓶,药粉刚洒到伤口上的一瞬间,火辣辣的疼痛似乎就被一股冰凉盖过,舒服多了。
“行了,说正事,他们也是老贼手下的人,既然如此,为何会不顾危险独自前往苍溪谷?”
柳枞嘴角依旧是带着笑的,只是提起庄瀚子时多了些意味不明的锋芒。
“大概是不甘心吧,”洛姜若有所思,白莲看着她的眼神格外愤怒,还有些许扭曲,“那一日我就是从她手下跑出来的。”
君无药回想起洛姜脸色苍白昏倒在雪地里的模样,眼底分外阴沉。
“所以她想抓你回去,将功补过,这也说得通。”
柳枞撇撇嘴,只是他唯有一点想不明白,那老贼当真没有发现自己手下少了人吗?恐怕不一定。
这两人已经是弃子了,能不能带回楚央央于那老贼来说都不重要。
“不论如何,然且让那两人活着吧,只怕他们会寻死。”
这话刚说完,山栀就接了一句上去,“他们不会寻死的。”
见她说的这么笃定,柳枞不由得挑起眉,山栀却只是重复了一句自己说的话,“不会寻死的,他们会觉得自己的命应当是庄瀚子的,在他手下待过的人都会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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