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普通人只有洛姜一个,如君无药所说,地牢寒凉,刚一跨进门就显得格外刺骨,再一看却发现这地牢每一个隔间顶上都有一个小小的窟窿,不停的往里灌冷风。
饶是洛姜裹紧了身上的披风都好像没什么用,说是地牢,但里面关押的人并不多,大概因为是夜里,所有人都睡着了,洛姜这才有胆子去看他们。
跟她以前在电视剧看见的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大概也只有亲眼看过与否。
“你要是怕就早点回去,”柳枞的语气算不上客气,“别耽误我们问事情。”
柳枞待她是一天比一天冷淡,在君无药面前连样子都懒得装了。
洛姜虽然知道柳枞为何会以这种态度对自己,只是再一次被他冷言冷语好似讽刺般的话伤到了。
自从那日知道因为自己青屿峰才被屠,洛姜对柳枞就一直心怀愧疚,可自己越是愧疚,柳枞似乎就越不想看见自己。
“谁说我怕了?”洛姜呛了他一句,好像这样就能勉强拉近距离,柳枞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搭理她了。
似乎是察觉到洛姜情绪低落,系统还是决定出声安慰一番。
[你也别太自责了,事出有因,这个因是庄瀚子要苍溪谷,而不是你。]
洛姜没说话,她就是因为知道才更难过。
本来什么事都没有,自己的事情大概是当归透露出去的,庄瀚子想用自己对付君无药,傻子都想的明白为什么。
当归被点了哑穴,关进地牢最深处才解开,他冷眼晲着君无药,讥诮一笑,“怎么,药尊以为把我送来这里我就会害怕了?”
现在的当归褪尽伪装,洛姜才能看出他眉眼间的算计,只觉得陌生的可怕。
“你为什么要从那里出去?如果不小心碰到毒障,你是会没命的,”洛姜皱起眉,她手里还提着那个灯笼,在牢里显得格外明亮,“冒着没命的风险,你要去见谁呢?”
当归刚想刺她两句,却听洛姜口中报出一个名字,脸上的笑当即一点一点僵了下去,看向洛姜的眼神愈发阴毒,之后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洛姜问的是,那个人是庄瀚子吗?
当归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他笑的眼泪都流出来,红着眼眶死死盯着洛姜。
“楚央央,你还真是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连我都被你骗过去了,哈哈哈哈……”
他笑得凄厉,又倏地止住了笑,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扑上去死死卡住了洛姜的脖子,“你为什么没死!为什么不去死!”
洛姜被吓了一跳,后脑震在地上疼的她呲牙咧嘴,当归很快就被柳枞拽开了,君无药更是又给他扎了两针。
君无药脸色格外难看,他盯着当归,似乎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连带着声音都在颤抖,“你什么意思?”
洛姜红着眼不停咳嗽,她骗谁了?就猜了一句庄瀚子,当归就这个反应,难道被她猜对了?
当归没有说话,他抬起头看着洛姜,眼中 充斥着恨意,如果不是现在受制于人,他一定要杀了楚央央!
“楚央央,你装不了多久了,”当归咬牙切齿,他瞪着洛姜,恨的刻骨铭心,“我会拖你下黄泉的!楚央央!地狱黄泉,你要比我先去走一遭!”
他到底还是没扛过身上的迷药,眼中噙着泪昏了过去。
洛姜皱着眉,心里已经彻底被绕晕了,又是原世界没有的剧情,宴臣那次姑且可以算作是意外,可现在又该怎么看?
[当归在之前的游戏剧情线不是没怎么出现过吗?]
洛姜只觉得头疼,她现在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规则之外的东西,原剧情对当归可谓是一笔带过。
[大概是你来了之后的蝴蝶效应,还记得吗?我之前说过你从npc权限变成了玩家,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但这就是确确实实发生了。
也就是说系统都解释不了这个东西。
洛姜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她还能怎么办?
[那当归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恨楚央央?
涉及到不能透露的剧情,系统又开始装死。
洛姜也算是明白了,所谓的给玩家游戏体验感,她宁可不要这个体验感。
君无药听完当归说的话第一反应就是震惊,他只觉得震惊,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当归说的话。
刚过了上元节,楚央央现在也才十八岁,可当归却好像恨了楚央央很多年,君无药不得不想到当归刚开始进苍溪谷的时候。
那时楚央央才刚来不久,也不过五六岁的小孩,莫名其妙落了水,要不是师父刚好经过,楚央央五岁那年就已经溺亡了。
那么小一个孩子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师父也就当她是一时贪玩才落水。
君无药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倘若当时楚央央不是自己掉下去,而是有人推她下去的呢?
可那时的当归也不过十岁,为什么要这么对楚央央?
“这当归和楚央央应当是有什么渊源,”柳枞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皱起眉看向洛姜,“你以前可见过当归?”
洛姜茫然了好一会儿,她只能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作答,自己又不是楚央央,对她的童年事情只能知道大事。
系统就算再万能也不可能调出楚央央以前的琐事。
“我不记得了。”只能这么瞒过去了。
柳枞显然是不相信的,但现今也没有什么证据,只得作罢。
一行人从地牢出来,柳枞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不大好看,“楚央央,你先回去吧。”
洛姜愣了一会儿,看看君无药又看看柳枞,知道他是有话要单独跟君无药说,只能先行离开了。
“你可还记得当归为何突然发狂?”柳枞眉间寒气愈发重,随手扯来的一节梅花枝在他手中节节断裂。
好似预示柳枞无边的怒气。
“庄瀚子。”君无药眼眸稍敛,当时楚央央应当是无意提出来的,却正好戳到了当归心里。
柳枞手中咔嚓一声,最后一节枝条彻底断开,“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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