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倒是并不在意这些江湖侠客的警告,一群草莽而已,在这龙都中又能如何?他来到堂前,又见到了那几草莽,他们仍在避雨。其中之一向一个虬髯壮汉示意了一下,那虬髯壮汉回忆,便故意走向张孝武,向他身体撞了过来。
万万没想到,虬髯壮汉还没挨着张孝武,便被张孝武以极快的一拳捅在胃部。那壮汉本想惹怒张孝武,然后污蔑他是小偷儿,再群殴此人,最终掠走女孩。哪想到张孝武二话不说先下手为强,壮汉反倒被打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一会儿便疼得晕了过去。
众人忙散开了,心说这人怎么就倒在地上了呢?
其余江湖汉子立即围了上来察看情况,一个人忙问道:“丁华,丁华,你怎样了?”但这叫丁华的江湖客已经晕倒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张孝武佯装并不知情,躲在一旁看热闹,那些人看到虬髯壮汉醒不过来,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似乎在想他犯了什么病。
“可能是瘟疫,我在老家的时候就见过!”张孝武躲在人群后面叫道,“就这样,忽然晕倒了,然后就死了。”
顿时,店里的人纷纷四散而逃,不管下不下雨,不管天气多冷,最起码跑出去不会染上瘟疫。店掌柜也哀嚎起来,叫道:“我这是到了哪辈子血霉啊,怎么摊上这么个东西,你们走,你们都走,带着你们的人走,别在我店里。”几个店伙计开始赶人,店掌柜道:“快点把他抬走,别死在我的店里,当心我告你们。”
一个江湖汉子怒道:“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店掌柜冷笑道:“你们倒是住店啊,你们住店,我便是开门做生意,你们带着瘟疫来店里,不住店还将病染给别人,怎让人不敢走你们。快走,快走!”
那汉子气道:“我们便住下来了。”
店掌柜道:“不好意思,小店不收瘟疫患者。”
那汉子大怒:“我兄弟没得瘟疫。”
“你们从哪里来的?”
“从益州。”
“你看,现在益州正在闹瘟疫,你们还说自己不是祸害?走走走,今儿不做你们生意了。”店掌柜叫道,“我今儿就不做你们生意!”
那汉子立即拔出剑来,他的手下也纷纷拔出剑来,店掌柜冷笑道:“陈二小,速速报官,告诉银衣卫,说有人在龙都闹事,我看有谁敢这么造次。你们有胆子跟银衣卫打仗,告诉你们,一个银衣卫杀十个你们都不够的。”
几个汉子相互看了看,可能并不像招惹银衣卫,他们虽然是江湖人,却也知道银衣卫的大名,比起国家间谍机关金衣卫,银衣卫这群人就是国家打手,于是他们哼了一声,架起来丁福之后,披上斗笠转身离去。
店掌柜见他们走远,这才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痰,鄙夷道:“什么玩意,一群南蛮子。”圣汉自然也存在着地域歧视的问题,由于圣汉朝继承与天唐帝国,而天唐帝国又是中原帝国,因此许多人始终认为中原才是圣汉文明的标志,故此对边远地区的百姓心存鄙夷,总觉得别人是蛮荒之地的人,没有多少先进文明,甚至不接受教化。
这种歧视现象尤其是以龙都城百姓为最,便宛如张孝武穿越前的北京上海市井小民一样,除了依靠着歧视外地人没有本地户口外,干着没多少收入的工资,还看不起外地人。
这掌柜显然属于这种歧视外地人的本地人,因为他转身看到张孝武后,便笑吟吟地说:“客官,您有什么需要?”
“有火盆吗?”
“火盆……可以有。”
“拿一个火盆来,再加两双被子。”
“好——得加钱。”
张孝武痛快地将钱给了掌柜,又吩咐他买两碗肉汤四张面饼送来,掌柜问是香肉还是羊肉,张孝武好奇什么是香肉,掌柜说香肉便是狗肉,羊肉倒也能找到,只是羊肉汤贵一些。张孝武让他送两碗,一碗香肉汤,一碗羊肉汤。
堂前没什么人之后,张孝武便回到了上房,所谓的上房便是单独的客房,店家有六间上房,其余五间都住了人,张孝武和叶姑娘进入之后,上房便没了位置。而其余客人想要住店,只能住在普通客房里,普通客房便是大通铺,一个屋子里有一条非常长的土炕,土炕上垫着芦苇垫子,盖着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盖过的被子,甚至被子上还有虱子……
便是这上房,也不是很干净,只是因为太冷了,叶姑娘不得不裹着被子躲在床上,一张绝美的樱桃小脸也煞白煞白的。
“阿嚏!”叶姑娘揉了揉鼻子,发现流了鼻涕,忙掏出手帕来擦了一下。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叶姑娘抬眼望去,便看到易容术已经失败的张孝武,自己端着一个火盆走了进来。叶姑娘忙问道:“怎么你自己拿来了,店小二呢?”
“我让他再去带一床被子。”
叶姑娘正要说自己绝不会住在这里,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便听到他又说道:“姑娘,你家在何处?等一下我让店家雇佣轿夫,将你送回去吧。毕竟你我萍水相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日后若是被人说起,我如何能自证清白?”
叶姑娘差点被气得吐了血,本来煞白的小脸顿时红的如同一只小苹果,她咬着嘴唇嗔道:“胡说什么[ .sbiquge.vip]呀,我才要自证清白呢。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戏谑与我,哼!”
张孝武道:“来来来,烤一烤火,这个炭盆花了我一两银子呢,而且用炭盆也危险,万一屋子里太封闭,反而会引起一氧化碳中毒——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对了,叶姑娘,还未请教芳名。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叶姑娘吧?”
叶姑娘眼睛一转道:“咱家叫做叶诗诗。”
张孝武赞道:“叫诗诗的人,都是倾城倾国的美人,我此前便认识一个叫做诗诗的女子,你俩有的一比。”
叶诗诗问道:“她如何?”
张孝武想了想说:“她善良,聪明,美丽。”
叶诗诗没来由地问道:“那我呢?”
张孝武想也不想道:“你善良,聪明。”
“……”叶诗诗等了一会儿,焦急问道:“然后呢?”
张孝武道:“诚实。”
叶诗诗气道:“你的意思是我不美丽呗?”
张孝武笑道:“要么说你诚实呢。”
叶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