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
这时,徐长卿穿过拥挤围观,对当朝探花郎口诛笔伐的人群,来到了场中,他先是向那紫裙女子看了一眼,暗暗点头。
容貌上等!
身材上等!
气质上等!
而后,徐长卿抬头看向马车顶上,笑道:“壮士,狠狠揍他一顿就算了,可别真个把他给打死了,不然你也要偿命的,不值嘞!”
“是啊,汉子悠着点!”
“壮汉,你是哪家的啊,怎得没有见过你嘞?”
有人开口劝谏,怕壮汉将那不识好歹的柔弱书生给打死了,同时也有一些妇人目光泛着异彩盯向了那位壮汉。
“砰!”
那传闻是当朝探花郎的青年被从车上扔了下来,结结实实砸在地上,溅起漫天烟尘。
“林哥哥……”紫裙女子神色担忧急忙跑了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
这一看之下,徐长卿不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本相貌还算儒雅的男子硬生生被揍成了一个猪头,脸庞像是肿胖了一大圈,眼圈带着黑色,高挺的鼻梁塌陷了下去,止不住向下流淌着猩红的鼻血。
“林哥哥,你流血了!”紫裙女子美眸中满是担忧,她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连忙擦拭着男子鼻头的鲜血。
“多谢阁下!”
在用手帕止住了鼻血之后,模样看上去十分狼狈的儒衫青年对着徐长卿抱拳行礼,举手投足间倒显得得体大方。
徐长卿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也不是担心你,主要是怕你被打死了连累那位壮汉,毕竟,在西疆杀人也是要偿命的。”
尴尬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儒衫青年尬笑着放下了手。
而那位喊他林哥哥的妙龄女子凤眸狠狠地向徐长卿瞪了一眼。
与此同时。
“轰!”
车顶上那位壮汉一跃而下,不愧他那健壮的体格,震荡的地面都是轻微的轰鸣了刹那,他先是向四周看了一眼,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笑道:“大家都散了吧。”
“壮汉,有空来我们临门客栈喝酒哦,老娘给你打八折!”
围观的人群都笑着散去了,有妇人在临走前还向壮汉抛了个媚眼。
这就是西疆民风。
彪悍,却也纯朴!
随后,体魄壮硕的男子看向了徐长卿,笑道:“多谢阁下提醒,不然俺怕是真要收不住手,一拳揍死他了。”
“客气,客气!”
徐长卿笑着回应了一声,继而壮汉告辞:“俺还要回去打铁铸建,就先告辞了。”
“请便!”
一场闹剧,以滑稽的场景开幕,以悲惨的结局收尾,落下了帷幕。
归途之上,鱼玄机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呢。”
“杀了他?”徐长卿闻言一怔,若有所思的点头,继而豁然转身,道:“你说的有道理,本公子这就去杀了他。”
见状,鱼玄机连忙扯住了他的衣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嗔怪道:“你还真去杀啊?”
“自然不会。”徐长卿笑着转身,在这位嗔怪而显露别样风情的花魁翘臀上拍了一巴掌,无视她圆瞪带着冷意的眸子,道:“这种人,天下很多,杀不尽。”
“而且,这种事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有些人或许当真是在为天下着想,而大多数人,却不过是为了博取一个刚正不阿的名声,想以清流之态得到朝堂上大人物的关注。”徐长卿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总有一日,我会让他们都闭嘴!”
“登徒子!”听着他的解释,鱼玄机并未解气,感受着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冷笑道:“你是不是看上那位紫裙女子了?”
“是!”徐长卿点头道:“不仅看上了,还要得到她,等本公子回府就让人把她带过来侍寝。”
“混蛋!”
在听到这种像是开玩笑的话,这位曾艳压四方的红楼花魁竟没来由感到一丝失落,继而她冷笑着摇头,为她这个想法感到可耻。
回府的一路上。
她都沉默不语,猜测着那句话的真实性,全然没有了其他心思,更没有了出来时雀跃的兴致。
到底是在开玩笑?
还是认真的?
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王府。
徐长卿径直带着酱牛肉去了白发老怪的住地。
一番畅饮之后。
白发老怪目光看向徐长卿,喟然长叹道:“小娃娃,你的脾性是越来越合老夫的胃口了,可惜……却没能收你为弟子。”
“半个弟子不也算弟子?”徐长卿张嘴打了个哈欠,吐出一口酒气,面容上带着笑意。
白发老怪闻言笑了笑,举起酒壶向杯里倒酒,却已然被喝尽,不由露出失望之色,随手将酒壶扔在了一边,道:“老夫前半生练刀,以刀入一品,被称为狂刀,这是老夫向来引以为傲之事,自认为行走江湖,当恣意潇洒,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留遗憾。”
他自嘲一笑,“然而,就在老夫最巅峰之时,却被打入了地狱。”
“那时,老夫初入一品金刚境,自以为能横行天下,无处不可去,因而听信了他人之言,前来刺杀听雪阁顶上的那位,不料,却败在了你家马夫手里,被困雪湖之底。”
“这一困,就是十几年!”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徐长卿的肩膀,欣慰笑道:“后半生,能遇到你,也算不枉费这十几年囚牢生涯,以后想来,也许当是人生一大幸事!”
从他话里话外,徐长卿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不由问道:“前辈要走?”
“嗯。”白发老怪点头,道:“在西疆待了十几年,待腻了,想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如果能收一位弟子传承老夫的衣钵就最好了。”
他目光泛着神芒,满头白发飘扬,道:“老夫估计是很难打得过那个老家伙了,但你学了他的剑,算是他半个传人;余生……老夫一定要培养一个好弟子问世,将他的传人击败,狠狠给老夫出一口气。”
他说的那位,自然是马夫老九。
或者说,是剑圣!
徐长卿虽然没有拜入老九门下,但却学了他的剑,称半个传人倒也不为过。
“哈哈哈……”徐长卿爽朗的大笑,“好,我等着,我等你那位弟子前来一战!”
笑声之后,徐长卿直接躺在了地上,双手枕在脑后,眸子里带着笑意,懒散的叹了口气:“何时走?”
“明日!”白发老怪醉眼朦胧,笑道:“不过,在走之前,还有一场架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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