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开文冷笑,道:“王将军,你的伤是真是假,你我心中都心中有数,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故作姿态。我只说1件事,大明历经两百6十余载,中间虽有波折,然太祖再上,庇佑大明,天下所顺,犹如老树盘根,岂是几个跳梁小丑所能动摇?
更何况,王将军不要忘了,洪承畴洪大人的数万大军,正在日夜兼程,赶来汉中。话止于此,该怎么做,还请王将军斟酌。告辞!”
刘开文语毕,甩袖便走,丝毫没有留恋的意思。
王万金脸色铁青,阴沉似水,有心呵令亲兵将刘开文拖出去砍了,又惧怕万1朝廷平定汉中,杀他祭旗。更重要的是,刘开文的最后1句,洪承畴的数万大军正在赶来的路上,更是犹如1块巨石压在他的身上,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洪承畴可不是1般人,其所练的洪军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更重要的是,洪承畴没有文人的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死在他手上的义军没有十万,也有8万,堪称嗜血成性,杀人如麻。在陕西能止小儿夜啼。
这样1个人现在正在杀向汉中,岂能不让王万金浑身冷汗直冒?
当夜,王万金将所有人全都赶出了院子,独自1个人静静的待在房间内,连灯都没有点,夜静的可怕,房间内1丝声响都没有,没有人知道王万金在房间内究竟经历了什么。
只知道等到第2天,王万金1脸疲惫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头上的头发形同枯草,杂乱的盘在头上,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穿过的,散发着难闻的异味。
“传我命令,大军开拔,前往城固。”王万金的声音有些嘶哑,但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以王芳为首的亲兵们不敢反对,纷纷抱拳道:“是,小人尊令。”
没过多时,朱兆柏闻听消息,匆匆赶来,看到王万金这幅样貌只有,吓了1跳,还以为王万金是不是的了什么绝症。不过这个想法只能在心里想想,绝不敢说出来,走上前,道:“大哥,咱们不是说话了,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不去城固么?您怎么忽然变卦了?
那可是1个死地,大哥要是去了,恐怕凶”
“好了,不要说了。”王万金出言打断,深吸1口气,徐徐吐了出来,转头看着朱兆柏,道:“老6,我王万金待你如何?”
朱兆柏1愣,1双眼珠在眼眶中打转,仿若在思索王万金此言的目的,口中却快道:“大哥1家对我恩同再造。要是没有大哥1家的照料,那日恐怕也就冻死在西乡城外了。”
朱兆柏说的是许多年前的1桩旧事,当初朱兆柏并不是衙门中的衙役,而是早已沦落到4处乞讨的乞丐。后来有那么1天,天上的雪下得很大,朱兆柏整整5天没有进食1口吃的,饥寒交困的情况下,朱兆柏昏死在王万金的门口。
幸好,王母及时发现了朱兆柏,给了对方1碗热粥,这才将已经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朱兆柏给救了回来。从此以后,朱兆柏就与王家结下了不解之缘,后来更是在王家的帮助下,将朱兆柏招募进了衙门,做了没有身份的白役。
提起往事,两人皆忍不住唏嘘不已。
王万金拉着朱兆柏的手,交代道:“老6,我们虽不是亲兄弟,但却胜过亲兄弟,自始至终,我都是拿你做我的亲兄弟看待。”
“大哥,你不用说了,大哥1家对我的恩情,我便是粉身碎骨浑也不能报答,我这条命就是大哥的,哪怕大哥现在就要了我这条命,我也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朱兆柏‘动情’道,说着还当场拜了下去。
“好兄弟。”王万金扶起朱兆柏,主动替对方拍了派衣衫上的浮土,道,“此番哥哥我已经没有退路,这城固我去也得去,不去也的去,没有第2种选择。但是南郑是咱们弟兄的根基,没了南郑,朝廷岂会将咱们兄弟放在眼中?
此番我会将所有跟咱们兄弟不对付的人全都带走,剩下1些跟着咱们从西乡1路杀过来的弟兄给你,你给我守住南郑。如果有1天,我活着回来,那么从此开始,你我兄弟平起平坐,倘若我不能活着回来,那那那么你就带着南郑的弟兄们给我报仇。”
“大哥,何出此言,何出此言呐!”朱兆柏1下子跪倒在王万金身前,不断磕头道,“大哥,要不然咱们就不去这南郑,那左光先还能真率大军攻我南郑?即便他真的来了,咱们也可以依城而守。
那左光先左右不过8千人马,在外还有那裴家军虎视眈眈,岂能将全部兵力全都用于进攻我南郑?咱们何必向其卑躬屈膝以至于斯?”
“老6,你不懂,令我畏惧的岂止是那左光先?”王万金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言,“你只要记住我交代你的事即可。”
“是,愚弟记住了。”朱兆柏含泪点头。
翌日清晨,王万金便率部离开了南郑,朝着未知的城固方向赶去。
另1边,城固城外左光先已经越来越坐不住了,脾气也愈发暴躁,这几天由于1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已经杖毙了十几个亲兵,令剩下的亲兵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日,左光先的脸上久违的浮现出1抹笑意,南郑城内那胆小如鼠的王万金终于离开了他的鼠洞,向城固方向行来。
不过,左光先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等当日晚上,褒城知县刘汉儒兵败被俘,褒城陷落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左光先的耳中。
这个消息距离裴小3拿下褒城已经整整过去了3天,而且还是从左光先派然去褒城催问粮草的传令兵传回来的消息,否则左光先对于褒城所发生的事,根本就1无所知。
1瞬间,左光先只觉得遍体生寒,要知道左光先目前所有的粮草全都是褒城所供应,如果没有了褒城,那么左光先只能前往更加遥远的沔县,去寻求粮草供应。
褒城距离城固直线距离只有6十余里,而沔县距离城固的距离足足有1百23十里,粮草运输距离直接翻了1倍。同样是输送到军营中1旦粮食,如果从褒城运来需要起运1石2,的话,从沔县送来就需要起运1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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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没有考虑最近天寒地冻,道路泥泞难以前行的情况。最致命的1点,那就是沔县并不太平,王国训现在还在沔县4意劫掠,焚烧城镇,这些都给运量带来更大的不确定性。
还有1点,沔县知县黄炯是否能像褒城知县,刘汉儒如此通情达理,胸怀宽广,愿不愿意出这1笔军粮都是1个未知的答案。
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越觉得此地乃是1个绝地,每再次停留1个时辰,危险就增加1分,左光先慌了,大喝道:“人呢?来人,都死了么?”
亲兵听到消息,赶忙跑了进来。
“去将张允恭、沈兆甲、姚恭等人给我叫过来。”
张允恭、沈兆甲、姚恭3人乃是左光先手中的参将,游击。要撤退这么重大的事,自然不能不先给这几个人通气。
亲兵们点点头,跑了出去。没1会,张、沈、姚3人走了过来,对左光先行了1礼。
“大人,这个时候找我们来有何要是?”张允恭问道。
左光先语气极快,将褒城已经陷落的消息,跟3人说了1遍。3人也都是浴血沙场的老将了,左光先刚说完,他们便已经知道了褒城陷落,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当下纷纷道:“大人,既然如此,城固县对于咱们就是1处死地,咱们万不可再此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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