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一脸倔强地说:“皇上,大唐的江山是臣民打下来的,你如此宠溺一个孩子,难道就不怕这江山社稷不牢吗?”
李世民脸色大变,怒道:“好你个魏征,竟敢出言不逊!传旨,官降三级!”
李泰一看,这不是小事要弄大了吗?
这可不行,自己还把人家女儿给睡了,再怎么说,这事都是因他而起。
于是奏道:“父皇,魏大人固然言语冒失,但也不至于连降三级。以儿臣来看,不如让他戴罪立功,也算是功过折半。”
长孙无忌亦奏道:“皇上,就依魏王之见吧?”
又有高士廉等一帮老臣求情,李世民方才答应:“好吧,看在众爱卿面上,就如此。只是,此行务必要照看好魏王,若有点分差池必然重惩。”
魏征是聪明人,见皇上给自己台阶下,亦有不答应之理,忙三呼万岁,感恩不尽。
散了朝,李泰刚回到府上,魏征就到了。
他来干吗?难道要感谢自己?他连忙吩咐周如画赶紧躲起来。
“为什么要躲?不就是来了个魏大人吗?我还不敢见她?”
李泰有些担心魏征怪罪,正寻思着找个借口拒见,魏征已经来到面前。
李泰一边让坐,一边说:“魏大人,不是我说你,你太不给皇上面子了?”
魏征瞅了一眼周如画说:“我这是为了你们父子好,魏王,你不会也因此事怨我吧?”
李泰哈哈大笑道:“怎么会呢?我是皇子,绝对不会给皇脸上抹黑,我已经在半道上下了轿子了,魏大人何必要在朝堂之上大作文章?”
“哼,魏王真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吗?我之所以给皇上难堪,无非是在激将。没想到,他果然中计了,哈哈。”
李泰一脸茫然,他不明白魏征的意思。
心想,管他是什么目的,他都必须得和他坦白和魏佳丽的事。
于是吩咐众人下去,双膝跪倒说:“魏王李泰给老岳丈行礼了。”
周如画也在她身边跪下。
魏征轻抚了胡须说:“不必多礼。说实话,我实在不想和李家结这门亲事,无奈小女仰慕你已久,央求于我,我只能成全。”
李泰心中欢喜,再看看魏佳丽,早已是满面桃花。
原来魏征是知情的,既然这样他就更不明白了,为啥他还处处针对他。
“是吗?我有什么好的?”
魏征笑道:“要怪都要怪你自己,谁让你写出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诗句来?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告诉我这是你写的吗?”
“魏大人这是啥意思?不是我写的还是别人写的?”
魏征略微沉思了下说:“不是我不相信,人常说诗言志,可是你的行为和你的诗却不是一个方向。”
“魏大人,让我乘辇上朝是皇上的旨意,我敢抗旨吗?”
“咋不敢?当今皇上是明君,只要做的对他是不会怪罪你的。说到底,你还是太嫩了你知道吗?”
“大人何出此言?”
魏征叹道:“当年秦王屡立战功功高盖主,才引起太子齐王不满,他们二人联手多次陷害秦王,这是他们在自保。可是你呢?身为王子不去自己封地也就罢了,却还敢乘辇上朝,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魏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说太子一定会忌妒于我?”
“你以为呢?我的良苦用心魏王可懂了?”
李泰大叫:“天哪,人都说魏大人作人光明磊落,没想到也是有私心的,这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魏佳丽一脸懵懂地问:“眼镜是什么东西?魏王殿下,我听不明白?”
他们当然不知道眼镜是什么东东,那是多少年后的产物。
“随便说说,魏大人,为了遮人耳目,佳丽现在叫周如画,名义上是我的侍女。”
“父亲大人,名字是魏王给女儿取的,是不是很好啊?”
魏征赞许地点点头说:“好,这样最好。魏王府人多嘴杂,千万不能传出去,不然的话一定会引祸上身上。”
两人又约定了第二天起程的时辰,魏征方才离去。
再一次要离开长安城,李泰是一定要拜别长孙皇后的,按照史书记载,她的阳寿不多了。
长孙无忧一脸忧伤地问:“泰儿,你为何要主动请缨离开京城?”
“母后,好男儿志在四方,朝廷有难,我自当为父皇效力。”
“可是,泰儿,母后这身体你也看到了,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怕是你我母子见面的日子难了。”
长孙无忧脸色辣黄,大有不治之势。
“母后多虑了,这宫中太医医术太差,竟然医不好母后的病,高手在民间,儿臣这趟一定帮你找一位得道的名医来治你的病。”
李泰说着竟然落了泪。
长孙无忧是历史上最贤德的皇后,他不想让她这么早就死去。
“好吧,母后还等着你回来给你娶亲哩。”
李泰笑笑没说话,心想,娶不娶妻还不是一样,反正自己也不缺女人。
莺儿拿了双鞋子给他说:“这是奴才给你做的,天气凉了,北方的气候更冷。”
李泰接过鞋子,感动了几秒说:“多谢莺儿,我母后这里就靠你了。”
莺儿问他:“魏王此行带朦胧前往吗?”
“不,朦胧是江南人,适应不了北方气候,我此行带周如画侍候,你们就放心吧。有魏大人一起,更不用担心了。”
长孙无忧叹了一声说:“有魏大人陪着你,母后是放心的。你也劝劝他,不要总是给皇上下不了台,时间久了会适得其反的。”
“母后不是一直推崇他吗?怎么反而劝他不要直谏。”
“虽说忠言逆耳,苦口良药,可药有三分毒,喝多了也是会中毒的,皇上是天子,至高无上,怎么能处处接受臣工的批评?”
李泰心中佩服不已。心想,果然是个不一般女人,要是在现代,她至少会是个大学教授吧?
忙答应了一声:“儿臣一定把话带给他。魏大人是太过分,我看父皇对他的不满日盛,只怕以后会引火烧身。”
“现在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就这样,你回去早些休息。”
说着话,长孙无忧就巨烈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听着让他心碎。
她得的是肺病,在那个朝代是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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