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次出征是他人生中的大事,他必须要打一个漂亮仗才行。大唐人才济济,的确不需要他这样身份的人出生入死,可这是他个人的需要。
如果被罗伽国皇上所杀也无所谓。自古以来就有不成功便成仁的说法。他本来就是死过一回的人,再死一次又如何?
冯立和谢叔方两位副帅却是胆战心惊,他们特别后悔不该答应给李泰当副帅。
两个人抱怨自己命运不济,先前追随的主子归了西,如今将两个人的命运和魏王绑在一起,他不知轻重,非要去敌国当使者。
他们清楚的很,罗伽国是游牧民族,族人性格剽悍,李泰这一去无疑于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老谢,你说该怎么办呢?要是他没了,皇上还有好多儿子,要是我们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父亲,老婆没了丈夫,你想想辙吧?”
谢叔方也是一筹莫展:“我有什么辙?人家是皇子,我们算个鸟啊。冯兄,我们只能等着受罚吧。”
“皇上也真是的,有我们俩个出征就行了,我们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见过,非要弄这么个小毛孩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谁说不是呢?偏这个李泰在皇上跟前的受宠程度超过了太子,他要是出了事,我们还能活吗?”
两个人抱怨不已,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冯立拍了下大腿说:“老谢,可以告诉皇上啊,这样即使他出了事我们也可以逃避责任。”
谢叔方一听有道理,拍了下冯立的肩膀说:“好,就这么办,你马上修书一封,我去向魏王报告。”
冯立马上拿了笔墨写信。
谢叔方来找李泰,说两个人对战事有个初步的计划需要向朝廷汇报,让信鸽李天使跑一趟。
副帅提出要求,作为主帅的李泰当然不能拒绝。
李泰要单枪匹马去罗伽国当使者的消息传到李世民耳中,他雷霆大怒,立即吩咐尉迟恭敬一起连夜起程奔赴战场,御驾亲征。
长孙皇后很反对:“皇上,明天是太子婚礼,你作为父亲不能缺席。”
“不过就是一场婚礼而已,那能和泰儿的生命相比。无忧啊,你是皇后,有你在我很放心。”
长孙皇后长叹一声说:“皇上,都是儿子,你可不能太偏心了?这样会伤害他们兄弟的感情。”
李世民捻了下胡须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都是你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偏心?泰儿第一次从军,他要只身闯敌国,多危险啊。我得马上起程,要是耽搁了时间,只怕你我会遗憾终生。”
尉迟敬德也阻止他:“皇上,太子婚礼是国家大事,征战沙场是末将的本分,我连夜快马加鞭阻拦魏王就可以,用不着您亲自去一趟。”
李世民那里肯依:“尉迟将军,你也是当父亲的人,你要理解我才行。我特别后悔让魏王出征,朝中精良将士无数,他还这么小那里知道刀箭不长眼这个道理。起程。”
远在罗伽国的李泰却胸有成竹,他不相信罗伽国皇上会杀他。
他从行李中拿出一幅王羲之的临摹版《兰亭序》欣赏良久,自言自语:“我相信,这副字完全可以以假乱真,恁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拒绝这样一份重礼。”
他原本只想在闲暇时刻欣赏自己的杰作,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了自保,把这幅佳作带上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在午时准时来到罗伽国城门,汪小洋作为他的贴身太监在进城门的时候就给拦住了。
“魏王,我们大王宫中恭候多时了。”
那位名叫程文君的使臣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李泰手捧书法,大步流星跟在他身后,赞叹着城里的风景。
“魏王小小年纪气宇昂扬,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程先生过奖了,我的几个哥哥弟弟都相当出色,虎父无犬子嘛,我是我们兄弟中最不行的一个。”
程文君笑道:“魏王如此谦逊,令在下佩服。”
没走多久进入罗伽国皇宫,朝中大臣列队在大殿两侧,众人象看怪物一般将目光投向他。
一个四十多岁的长胡子男人正襟危坐在大殿中央,李泰走上前去,行了一个鞠躬礼说:“大唐朝魏王李泰前来拜见罗伽国皇上,特送上幅字画作为见面礼。”
皇上十分傲慢地说:“我听说长安城是富庶之地,区区一幅字画就想打发我?”
“陛下,可知东晋书圣王羲之?”
坐在大殿中央的皇上立即来了精神:“知道,听说他的《兰亭序》书法是天下奇迹?”
“噢,真的?呈上来。”
李泰将书法递给太监,那皇上看了,连呼:“果然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来人,赐座。”
李泰看他龙颜大悦,心想,真是个混眼子,连真假都分不清。
李泰忙道:“坐就不必了。陛下,贵国一直骚扰大唐边境,这是为何?罗伽国是我唐朝的附属国,你们冒犯我国有什么意图请直说。”
皇上眼睛看着书法,说:“魏王此次前来是要与我们一决雌雄吗?”
“正是,如今大唐是世界级大国,岂能容许你等小国兴风作浪,当今天子杀伐决断,要不是近日朝中有大事他必然会御驾亲征,杀鸡儆猴,给别国做个榜样。如果你们硬是想要拿鸡蛋跟石头碰的话,我们战场上见。”
皇上站起身来说:“魏王误会了,在边关上做小动作的无非都是刁民,我们对大唐朝尊敬的很,我们只想和平共处,岂敢有非分之想?”
“陛下,如今你有这样的想法晚了,我五万铁骑正在跃跃欲试,我们不想与他人以邻居相处,你们做好打仗的准备吧。告辞!”
李泰说完,转身就走,将满朝的文武大臣视作无物。
罗伽国皇上大声说:“魏王莫急,联还有话说。”
李泰方回转过身,问:“陛下不会是要杀本王吧?我不怕。”
那罗伽国皇上哈哈大笑说:“怎么会呢?我的士兵看到你们阵营中有一面秦字旗,请问是何人?”
“翼国公秦琼,我是他的关门弟子,还有问题吗?我想,我们之间的问题是需要战场上解决,就不必在这里白费口舌了。”
那皇上脸露惊喜之色问:“秦琼好汉,他在哪里?你是他徒弟?何以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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