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皇爷爷那里我还真的靠你了。”
“你甭找我,我没有这能耐,我告诉你,有一个人肯定可以的。”
“谁?你说的是裴大人吧?”
他对裴寂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他和李渊是最好哥们。要不然,李世民也不会要拿他杀鸡给李渊看。
“正是呢。他这会正和太上皇一起聊天呢。如果你让他劝你皇爷爷,他肯定会同意的。”
这的确是个办法。如果裴寂是个聪明人,一定会答应。
他不傻,做好李渊的思想工作,可以说是对他们几个人都有好处。
只是他不敢保证能说服他。
“太好了,张美人,我需要你配合我才行。”
“要怎样配合你直说,为了儿子让我干什么都乐意。”
张美人就像变了一个人,非常的爽快。
“既然宫中来了贵客,必须得盛情招待才行。等会酒桌上你劝他多喝几杯,然后留他在宫中过夜,晚上等他酒醒后我和他谈谈。”
张美人抿嘴一乐说:“好,这办法不错。”
他是第一次见到裴寂,他和李渊年龄相仿,从头到脚都透着晦气。
他先是以晚辈的礼节向他行了礼,然后就力邀他留下用膳。
裴寂是得了李渊的信息才匆忙赶到太极宫的,看李泰盛情相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不敢拒绝他,只好答应。
酒桌上,张美人充分发挥了女人的诱导作用,裴寂和李渊都心情不好,借酒浇愁的成分特明显,毫无防备喝得天昏地暗。
最终,张美人圆满完成了他交办的任务,裴寂喝得烂醉如泥,李泰让汪小洋将他送到自己的床上。
要想办大事就得付出代价。尽管他最不喜欢别人睡自己的床,可是为了这件大事他别无选择。
他给他喝了好多醒酒汤。
大约在凌晨四点的时候,裴寂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陌生地方吓得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人,酒醒了?”
李泰手中端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宜都王,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李泰笑着说:“这是太极宫我的卧房,大人喝多了没回府,就在我这里将就一晚。正好,李泰还有好多事情要向你请教。”
裴寂吓的赶紧下了床,对着他行了一礼说:“宜都王真是好心肠啊,你有事尽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泰正色说:“裴大人是一顶一的聪明人,我今天去了趟东宫,恰好我父皇母后在吵架?”
裴寂心虚地问“他们不是天下最恩爱的夫妻吗?怎么会吵架?”
作为大唐开国的功臣,太上皇李渊的宠臣,他不得不在这个小孩子跟前颔首低头。这是没办法的事,人家生在帝王家,是他的上司,他是人家的臣子。
“你不问问他们吵架是为了谁吗?是为了你。”
裴示一听,这就怪了,他们夫妻吵架关他什么事?他现在已经是过气的鸟,无欲无求,不碍他们任何事啊?
“为什么?是老臣我做错什么事吗?按理说不会啊,我是个守法公民。”
李泰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说:“不一定只有犯错的人才会被惩罚?要想给一个人找点毛病是太容易不过的事。大人听明白了吗?”
裴寂吓得脸色苍白,尽管屋子里没有点蜡,但因为离得近的原因,他能感受到他受到了惊吓。
“这不假,莫须有的事情多的是。宜都王,谢谢你提醒了我。”
“错,我不是在提醒你,而是在给你敲警钟。皇上盯上你了,要拿你说事了。你得给自己想个万全的方法才对。”
能和一代皇上关系处的象哥们一样的自然不是智力障碍者,裴寂立即说道:“宜都王救我。”
“大人,要不是看在你为我们大唐江山做出了大贡献的话,我绝对不敢把父母私事说出来,你又是我爷爷最要好的朋友,我愿意帮你。”
裴寂一听,竟然直直地跪到了他面前。
“大人快请起。李泰年幼,受不起你这样。我既然能将这些消息告诉你,自然有救你的法子。”
李泰一把扶起他来,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会,裴寂点头如捣蒜。
他正愁找不到巴结李世民的机会,没想到这机会来得也太快了。
作为和李渊最要好的臣子,他心中清楚的很,李渊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贞观之年,是李世民的天下,他一定得认清形势,不然他会和太子的余党一样下场凄惨。
李泰的精神一下子就很饱满,他相信,以裴寂和李渊的关系,他的话最容易被接受。而且,处理好太极宫的事,既解除了自己被收拾的忧患,又极有可能象魏征一样成为李世民的座上宾。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再一看床那边,那里有裴寂的影子。
寻思着他一定是去游说李渊去了。
裴寂是只老狐狸,李世民杀伐果断他不是不知道,他能杀了自己的亲哥,对他这样一个外人还能手软?与其被动打,不如主动献媚。
下学回来,就被李渊叫住了。
他答应了?
爷孙俩在上次给张美人按摩的房间里相对而坐。
“皇爷爷想通了没有?父皇在等我复命呢。”
“唉,我答应。反正我都不是皇上了,住在太极宫又能怎么样?其实让位于他的时候我都打算腾地方,可一想到他竟然把十几个亲侄子斩草除根,我心痛啊。”
说着,他竟然动了感情,掉起眼泪来。
李泰看他痛哭流泣的样子,想要撕张纸递给他擦擦才发现现在是一千三百年前的唐朝,哪里有手纸可用?
“以怨报怨何时了?爷爷,我父皇是你儿子,父子没有隔夜的仇,处在他那样特殊的背景,只能那么做罢了。”
李渊看着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叹了一声。
“说这些有用吗?让我腾地方我答应,但是他必须满足我一个条件,确保我的这些孩儿们无恙。”
李泰笑答:“这事你放心,我已经替你和他说了,他说绝对会像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的对待他们。”
李渊抹了一把泪水说:“好,这句话我一定会记在心中,希望他不会出尔反尔。”
父子关系处到这种地步,何其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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